魔丹欲的手与剑缘浅的剑在空中相撞。
他的手女子还要白嫩细腻,一双手,专门擅长以先天准镜杀武道巅峰,如今他已经武道巅峰,又不知道这双手是否可以杀神仙?
一双手可折花,又能折断江湖无数高手们的神兵利器,谁又知道这双手,曾经剥下多少张浅笑红颜的面皮。
魔丹欲手掌下呀,宽大的袖袍间万千红丝飞舞,红丝裹手。这些红丝,就是他的武器。
它有一个很婉约的名字——相思。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细细红线相思,以最轻柔的姿态,做最锋利的刀刃。这江湖败在这相思红线上的高手,早已数不胜数。
谁不相思,谁不怀念。最美不过旧时光,最痛不过红豆寄相思。
江湖啊,谁也逃不过爱恨情仇!因为爱所以相思,因为相思,所以生恨。
因爱生,引恨死。谁也逃不脱这宿命。
裹着红丝的手掌,将锋利的剑向后、向上逼退了几分。
剑缘浅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个魔丹欲会强大到这样的地步,剑锋、剑势被逼退,她直接在半空中借力翻身腾飞,直接踩在天香楼屋檐之上。
月下,有一白衣女子持剑而立。
魔丹欲抬头仰望上方的剑缘浅,猩红的舌头滑过嘴角。他踩在那些红丝之上,袖间又是红丝飞舞,以他一念之间飞射而出,直奔上方的剑缘浅。
剑缘浅握着她手里那把银白色长剑。银色剑柄、银色的剑身。剑身上有着几道淡淡的金色纹路,剑柄处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红色圆珠,剑柄末端则是一个较小的青色琉璃珠。
“留情剑,你们以为拿着留情剑,就真的是剑仙剑玄了吗。”魔丹欲狂笑。
剑浅鸢没有回答,只是一剑斩出一道道剑气,直接与迎上了扑杀而来如一张扑天大网的红丝线。
剑气快如疾风,红丝线滴水不漏。
没有一剑穿过红丝线伤到魔丹欲,倒是几缕红丝在剑缘浅身上留下伤痕。
剑缘浅的剑变得更加刚猛与迅急,一息间连刺加斩向魔丹欲出了三十六剑,她在突围。只有突破魔丹欲的布下的大王
纵是对面魔丹欲本事通天,在触不及防间也有几丝红线被斩落。
忒俏的美人,忒厉害的剑式。这网还是被剑缘浅突破了。
剑在她手里早已没有了君子之兵的风度,只是一件杀人的利器。她剑缘浅一人主宰了剑,他剑缘浅一人一剑,越过重重三千烦恼红丝线。
她与魔丹欲错身而过,她在无数红丝缠绕围杀中闪过。
越过了无数红丝与杀机。
她的剑,划破了魔丹欲身上的长袍。
“我今天过来真是来对了。幸亏当年没有杀你,今天的你,杀起来一定痛快!”
剑缘浅嘴角一勾,她抬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淡然道:“我有一个问题。”
“说。”
“这江湖都传你魔丹欲,最擅长以先天杀武道巅峰。如今你武道巅峰,我离真正的武道巅峰还差些,但我最喜欢、最擅长的也是越境杀人,你说你今天会不会死?”
魔丹欲鼓掌大笑,他看剑缘浅眼里的欣赏与想要杀她的兴奋,已经完全掩饰不住。
“我倒是想让你迈入无距,看看我能不能再杀你?”他大笑着。
“你杀了那么多人,最该死的人,应该是你呀。”剑缘浅手里一动,人也动。一记斜撩直接起手先发制人。
魔丹欲红袖一抖,袖间又是红丝如波。无数红丝一甩而出,如一张巨网罩向剑缘浅。
剑光起,一道一道剑光,破开红丝直接刺向阵中的魔丹欲。
魔丹欲左手翻手一圈,拢起无数红丝,红丝一个个贴在一起,一把红丝被他握住如同一把出鞘的剑。
他执红丝正面迎战剑缘浅。
有着一双手比女人还精致白皙的魔丹欲,竟然也是一个用剑的高手。红丝成剑,红丝剑在他手里同样也是杀人的工具。
他的剑路与招式比剑缘浅更快、也更狠。剑与剑碰撞、交锋不过是三个回合
“Duang——”的一声,剑缘浅的剑,被他的红丝剑挑飞,落在了不远处的地方。魔丹欲持剑得大势,手里红丝剑一瞬间又化为漫天红丝细雨,向剑缘浅罩去。
剑缘浅失剑不惧,脸上依旧是英气勃发,她后退半步,一只手掐剑诀,被弹飞的留情剑从地面上跃起。凭空间传来一声,炸雷般震耳欲聋的剑鸣。化为一道古朴流光,直接轰向魔丹欲。
“留情——”
断剑楼十二剑诀之一。
剑招留情,剑名留情。
留情剑下,从不留情。
留情剑,剑不留情。人也没有想留情的意思。它在空气中飞行,奔如流光,从剑身传来剑鸣声。
人可以留情,但是这剑不留情。
这剑带情,剑缘浅的情,来至。
在雅间喝酒的青年留情,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破剑法,拿出即是找死也是丢人。”
“师傅,那可是你没有教过我的十二剑招之一啊,你教了我四招剑诀。”白秋落不知道刚才还在称赞剑缘浅的师傅,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忽然变脸。
“哦,你说这招啊。你不用学。”
……
屋外。
留情剑,穿透红丝细雨般的帷幕,停在魔丹欲额头前一寸的地方。魔丹欲用自己裹着红丝的右手,紧紧的攥住剑身。
纤细柔弱的红丝,在此刻如同远古寒铁一般,坚不可摧。
魔丹欲提起用力将手里握着得剑向剑缘浅那边推去,他眼睛中眼白深处泛起血丝,他迎着剑大喝:“开!”他身边的飘舞的红丝尽数入袖,聚劲起,一声音爆之声响起,赫然将剑缘浅的剑回推开来。
剑缘浅收剑后退数步,然后呼出一口浊气,她将这口浊气呼出之后,整个四周的空气都寒冷了好几份。但是剑缘浅的嘴角,也沁出一丝鲜血。
“你这剑,离杀我还差得太远。”
剑缘浅抬袖擦去自己嘴角的血迹。她已经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将嘴角上的血迹擦掉。她一对白袖袖口上胭脂混杂着血迹,如雪中忽然绽开的梅花一般,透着点点斑驳嫣红。
“可是我还有很多剑。”剑缘浅忽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