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二节 交织的命运(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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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三天,就在我还在试图和他说话的时候,囚笼外那天把我一拳打晕的人走了过来,用南境人的语言向着我旁边的人说了一句“跟我去见首领”,然后就把他提出去了。

天空中的太阳从我的头顶正中慢慢向西滑落,大概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是估摸着两三个华时的时间应该是有了,中午吃过饭的肚子又有了点饥饿的感觉,要是在以往的摩宁,这个时候我都去吃下午酒了。

一想到吃下午酒时那甘醇可口的液体混合着灰痣犀背脊鲜嫩的肉,再转念一想自己马上都要去死神那里报道了,不由得嘴角苦涩地上扬。

还是活着好啊,到头来反正是要死的,何必那么急着看破世界着急寻死呢?

时间一华时一华时地过去,太阳都急得受不了一头扎了下去,我的囚笼室友终于又被扔了回来。其实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并非坐着瞎想,而是十分细致地分析了他的情况,而我认为能够给我一线生机的人只有他——一般来说如果只是平凡的旅者,比如像我这样的,这些群落的领袖根本不会理睬,抓住之后说杀就杀,连个讨饶的机会都没有。

我在这坐了三天,别说有人来提我出去,就算是我死在笼子里,怕是收尸的人都能迟到,而这人不但被提出去了,还是首领的命令,还一谈就那么久,要说他是和我一样的普通人那真是就算众神之主“阿蒙”亲自来游说我,我都绝不会信。

眼下的问题是虽然有了一个大致的推测,但是他要和我一起受死的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别说他不普通,就算他超凡入圣,到了这帮蛮族的手里,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长枪扎在心上,除非圣灵显迹,不然你又能如何?

但只要是能救命的,就算是纤细的丝线我也要紧紧抓住,孤注一掷,这一线的生机万一就能把我从死神的掌心中拉扯出来呢?

几率大小并不重要,对一个人来说重要的是只要有就可以。

对于活下来那极度的渴望使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之前说的那些话之所以无法让他有所回应,看来是因为地位的差距和心思的不同。

在面临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压力之时,还能如此从容淡定的人必非泛泛之辈,想来肯定见多识广,大风大浪过来的人自然对这样的小事看不上眼;而他之前的表现,要说是是认命放弃,也是无稽之谈,他的心中一定在策划着什么,只是我之前的表现让他以为我不过就是个平常的废物对他毫无助力罢了,故而难以有所反应。

所以当下之急就是怎么样才能引起他的注意,让他觉得在他的计划之中我至少还有充当一颗棋子能被其利用的价值,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活下来——囚笼的四周看守严密,且这些群落素来少与外人交道,除了交易一些生活用品之外也就没什么更多的交集了,想要玩什么破笼越狱的把戏或者拖延时间等待救援看来是绝不可行了,就算眼前的这位是王亲国戚想要搬救兵也是毫无可能的,如此情况下倘若此人还有什么计划,则必定不是从外部下手。

看此人的外表虽然与我们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肤色白皙,身材高大,我们南境之人因为多受阳光,所以相对肤色较深,想来应该不会有那个王公贵族二十年都不出门活动的,要真是那样也就不可能在这里还能遇上他了——一个念头快速在我的脑海里飞逝而过。

莫非······他不是我们南境之人?如果真是这样,要想试探他倒也不难,只是就算真如我所料,后面又该如何开口呢?生死关头不能思考太多,先做了再说。

我轻轻地哼唱起从别人那里学来的北境歌谣,然后悄悄地注视着他,他的脸上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惊愕,眼神之中似乎也有所触动,头微微地偏侧一点,呼吸也慢慢沉重起来——眼前的这一滴一滴容易被常人所忽视的细节,却让我的内心欣喜若狂,当然我欣喜的不是知道了他属于哪个地方,而是他能够把我的试探当回事。在这样的情况下,究竟是应该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被动等待,还是再试一次主动出击呢?

我不知道还要有多久才会被这帮蛮人送上祭台,但是命悬一线的时刻不应该再有所延误,看来这位兄弟和蛮人还有说道的机会,像我这样的说不定明天就没了,再往后拖下去必定久则生变,还是开门见山吧。

“你是北境的贵族吧?”我发起了第二轮试探的攻势,如果只是像我一样的普通人,想必也轮不到蛮人的首领接见了吧。

沉默,还是沉默。

“这个阿登平原上有好几支北境的移民,听说都是那边的王国战败迁徙过来的,以你的身份这样被抓,估计只有祭神这一个结果了吧。”

“你不也一样,乡下佬。”他终于开口了!虽然只是简短的几个字眼,但是这便是关键的突破口,尽管“乡下佬”这样带有明显贬低性的称呼让我十分不悦,但眼下活命要紧,不能计较太多。

在听闻那些南来北往的旅客们说起自己的人生经历时,我从许多反复出现的类似情节里得出这样一个经验:面对生存,有时候不仅要牺牲尊严,甚至很多时候你会发现,如果只是简单地牺牲尊严那还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以我现在的处境而言。

他的口气之中对我有十分的不屑一顾,这也验证了此前我的推理——他并不认为我对他的计划而言能有丝毫的价值,而现在我必须改变这个看法,要让他认识到就算是片轻薄的树叶,假如在天平的两边相持不下时,也能成为压垮一边最重要的东西。

一寸长固然一寸强,可是一寸短却也有一寸险。

“尊敬的达官贵人殿下”我决定首先要使得他和我一样燃起熊熊的求生意志,不然总像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是不行的,只有一个人极其重视某一个成功的时候,才会对每一个细节的可能失误都产生恐惧,“我这样的乡下佬的确是死路一条,可是我这条命本来就是贱命一条,一无雄心二无壮志的普通人,能拿我去祭神也算是死得其所。

可是有些人要是像我这样就没了,只怕是心有不甘呐。要是我能和这样身份高贵的人死在一起,那以后别人就有的说了,原来高贵的血统、教育的学识不过是和我一个乡下佬同样的下场罢了,哈哈哈哈,这真是泽兰缇亚大陆上最大的笑话了。”

他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眼神开始深邃,我知道我的言语开始触动到他的内心了,他的思考就是我逃出生天的开端。但是此时的我不能再进一步地刺激他,一来是害怕破坏了这微妙的平衡,二来是言语过多也就失去了原来的力量。

可以少些,但要好些。

“你很聪明,乡下佬”过了一小会儿,他轻轻抬起头,把目光投向我,“但是如此明显的刺激对我是没用的,我所思考的东西以你的眼界是完全无法理解的,我的确不能死,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活。”

“你想什么宏伟壮大的计划我这样的小人物又怎么能理解呢?但是那一切的前提是你要有绝对的把握活下来。如果他们能放你,我现在也就不用和你说这些了,老实说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对吧?”

“从打量我到推断出我的大体身份和想法,乡下佬,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看你这一身的装扮最多也就是农民,但我不是很相信自己的这个判断。”

“因为什么不相信呢?”

“因为你并不老实,至少不是那些淳朴农夫的老实。”

“我是农民的后代,但我的确不是农民,我是个吟游客。”

“吟游客······我记得你们南境的传统里,吟游客的地位可是低于农民的,你既然是农民的后代,怎么会要自贱身份去做吟游客呢?”

“身份是什么?身份就是一天到晚对着田地耕作然后听着他们描绘的种种特权但就是用不起?那算了,我可不是靠虚荣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二十年的,不管对于别人来说什么价值,但我不看重,我觉得那些说法都是虚的,实在的东西实在不多。吟游客虽然低贱,但至少钱是够使的,不说大富大贵,起码也比农民富裕。”

“你的脑子转得很快嘛,我知道你的职业,除了口才之外,就是混迹于各式各样的人群,对吧?什么样的人都要能说得上话,什么样的人都要能搭得上边,想来社会经验这样的东西你是不会缺乏的。”

“听你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就很不爽,就算你是北境最强国家比尔利斯的国王,现在在这里我们也是一个样,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要是翻船了,你也没可能活得成。”虽然知道说这样的大话有点不切实际,但事到如今只能这样夸张其词了,何况他也知道自己死的可能性远比活下来要高。

“那我要是王子呢?”

“那不可能,比尔利斯国的储君身染疫病而死是全泽兰缇亚大陆都知道的事情,就连我在故乡摩宁生活的时候,还给亲眼见过给威瑟姆通报消息的信使呢,这样的大事难过还有人会开玩笑不成?据说为了防止疫病,尸体直接就火化了。你要是比尔利斯的王子,那我岂不是索托尼安的国王了!”

“有道理,我也听说比尔利斯的王储得疫病而死。”

“别说这些废话了,当务之急是我们两个怎么逃出去,我还要去索托尼安见识大世面呢!”

“我触怒了比尔利斯的一位王室贵族,所以被阴谋算计流落到南境,我也要去索托尼安,要是你愿意带路的话,我就同意和你一起逃出去。”

“只要出去了,别说带你去索托尼安,就是带你走遍南境都行。”

“那你听好了,我之所以会被抓到这里,是因为那个我所触怒的人买通了这里的人,我前行至此的时候才被抓了。他们之所以找我会面,是因为我有特殊的家境,他们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好处,所以在买凶杀人的开价和我的开价里面权衡。”

“你开多少钱?”

“钱?我没钱开给他们,你看我现在像是很有钱的人么?”

“你疯了?这个时候还不把你家的家底都拿出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装平静呢!”

“等钱过来了,我们两个的命早就没了,何况他们的条件不是要钱,是想要我家里的人给他们提供复国的援助。”

“复国?”当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我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无论是在哪里,也无论是建立一个国家还是毁灭一个国家,这牵涉到的事情都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的贵族所能染指的范围,看来我这次是碰上大人物了,这要是能帮到他哪怕一点的忙,这就算是生死与共过的战友了,以后还不得······

“你们南境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历史么?比尔利斯现在之所以能成为北境之上最大的王国,还不是祖先们南征北战的结果,有很多小的国家在这其中就消失了,他们的子民只好南迁,现在的这个群落就是当时被比尔利斯灭掉过的国家。”

“他们会恳求敌人复国?不应该是抓到你为了报血海深仇直接处死么?”

“这其中缘由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他们首领的口气来看,貌似南迁的并不是只有这一支吧,想必是国仇百年虽然重要,但是眼下的矛盾也要解决,比尔利斯不再发动战争已经有一百多年了,后面的领袖也都推行和平主义,现在说复国还是极有可能的,只不过所谓复国怕不是只有这一个群落的想法。比尔利斯和北境其他的国家虽然不反对他们的举动,但退地是绝无可能的事,所以少一个竞争对手以后的国土面积就能多得一份,想必留着我就是为此吧。”

“南境的确不止这一支移民,但如果这样说的话,想要你性命的那个人应该也不会只买通了这一个群落吧?如果你所言是真,那有这样想法的绝对不会是只此一家,你能被迫害至此,那你的仇家势力只会更大或者持平,你的仇家想必也能左右这件事情吧。”

“你说的有道理,万一这个群落没有把我拦住的话,还能有别的群落能够抓我,依照她凡事做尽的性格,应该不会只买通这一个。”

“你能想办法让我们见到首领么,或许我可以说动他。”

“可以的确是可以,但是你有什么方法?”

“我觉得事情怕没有抓人兑现这么简单,后面应该还有隐情,但我们在这里所知有限,在没有充分的消息情报之前,任何推理都没有准确性可言不是么?”我的心里隐隐有了方向,既然最后的结果不是简简单单地杀人给钱,而是涉及多方的政治利益,那必然大家都是各怀鬼胎,这就有机会找到突破口。

没有竞争的市场是从不曾存在过的,而就是因为存在竞争,手段和智慧才有了乘隙而入的可能。

我无法保证我能成功,但至少我愿意一试,比起在这里坐以待毙我更愿意拼死一搏,事情不到结尾又有谁能知道真正的结局呢?

“好,看你这么聪明,也不妨就信你一回。”他的眼中绽放出希望的光芒。

他大声呼喊来了看守,简单地沟通几句后,那位看守去往营帐中报信,过了一会儿看守回来打开了我们的囚笼,然后恭敬地说“两位,吾王有请!”

我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先一步走出了牢笼,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然后回过头去问了他一句。

“你刚刚给他们的领袖说了什么?”

“那是一个让人不可拒绝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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