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咏也跟了过来,她见洁琳沮丧的表情,她问:“洁琳,你怎么了?”
眼泪从洁琳的脸颊滑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在地板上。宝咏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坏了,“洁琳,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吓我。”
半响,洁琳才自言自语:“我看到他了。”
“谁”
洁琳像被魇住了一样,嘴里不停的说着:“我真的看到他了,是他,不会错的。”
宝咏晃着她的双肩,问:“你看见谁了?”
洁琳的眼睛清澈了起来,“秦朗,我看秦朗了。”
“秦朗是谁?”
秦朗是她心中不能碰触的痛,所以她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他。
洁琳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我没事,我们走吧。”
由于刚才情绪的失控,洁琳脸色苍白疲倦,额上微汗淋淋。袁旭见她精神恍惚,便说:“我送你们回学校吧,反正我也顺路。”
宝咏见洁琳脚步有些虚浮,立即上前扶住她。出了餐厅,袁旭关切的问:“要不要上院,你看上去很不好。”
“不,我没事,休息一个就好了。”洁琳知道自己又犯病了,只要情绪一激动,心脏就会绞痛,更严重还会昏迷。可她不想让人知道,她咬了咬牙,在宝咏的掺扶下上了袁旭的车。
车子缓慢的前行着,洁琳躺在后排座上越来越喘,她紧紧的捂住胸口,害怕最后一口气被无情的抽走。
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怕死的,她无数次想象着在暮绍南面前割开自己的手腕,然后想象着死亡的曼妙,用凝固的鲜血来反抗他的禁固。
宝咏拿过洁琳的包不停的翻找,她问:“药在哪里?”
原来她知道!
洁琳抬起手来想指,却使不上力。
宝咏将包倒过来,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抖出来。终于在那堆零乱的物品里找到了那个白色小瓶。
宝咏拧开盖子,拿了一粒。车里没有水,洁琳只能硬咽下去。
吞完药,她闭上眼睛,想象着药力的发作能让自己舒服些。
她的头很沉很沉,再次堕入黑暗模糊的世界,然而他的身影却越来越清晰,被金黄的光束包围着,微笑的向她走来。
“洁琳,你亲我一下我就把饭卡还给你。”
“如果你不愿意,我亲你一下也行。”
“洁琳,因为你不理我,害我上课分心被老师罚站,你要补偿我,补偿一辈子都不能不理我。”
“我今天下午有比赛,你一定要来看哦,看不到你我就不能专心打球,如果我们学校输了,那都是你的责任。”
“洁琳,我填的志愿是北大,我先去两年,你一定要来哦,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如果没有相等的爱,那就让我多爱一些吧。”
“你想听肉麻的情话,我倒有一句,你听了可别吐呀……山无陵,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耳畔全是他清澈明朗的声音,她想去触摸,却又遥不可及。
“对不起!”洁琳大叫着惊醒过来,副驾座上的宝咏转过头来问:”洁琳,你好些了吗?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坚持一会儿。”
洁琳支起身子,揉了揉额头,头还痛得厉害,像要裂开了一样。她不想去医院,那是她最厌恶的地方。“宝咏,我们回学校去吧,我想去学校。”
袁旭说:“你还是去医院吧,你的样子很不好。”
“没什么,老毛病了,我想回学校。今天麻烦你了。”
洁琳一再坚持,宝咏也没办法,只好依着她先回学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