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琳用力的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看不听,可总有一个画面清晰的在她脑海里闪现。
她感觉有一双惊讶的眼神一直注意着她,惊讶之后,带着愤怒和厌恶,那双眼睛下面的她,无所遁形,她觉得自己肮脏、令人作呕。
挥之不去的,还有暮绍南的脸,她刻意不认识他,不记得他,可他却总是无所不在。
他在撕掉她的身体,把她的皮肉一块一块扯下来,她疼得绝望,却不能立即死去。
她清醒的看着这一切,无助无望,无能为力。
她受不了了,发狂一样的尖叫着:“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她使出全身力气呐喊,声嘶力竭,依旧痛不可挡,生不如死……
暮绍南立即掐住洁琳的下颌,避免她无意识的咬到舌头,他对旁边的欧嫂说:“快,快拿毛巾来。”
欧嫂吓得将毛巾战战兢兢递给暮绍南,暮绍南接过来,立即塞进洁琳的嘴里。
她还在挣扎,朝着暮绍南又打又踢,欧嫂吓得不敢靠近,她劝着暮绍南:“老板,小姐已经疯了,你把她送到医院去吧,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暮绍南死死的搂住洁琳,两个眼窝深深的凹了进去,任凭洁琳的指甲在他脸上划出血痕,他也不觉得疼,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他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那天他也是一时气昏了头。
欧嫂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只觉得老板能对一个疯了的女人不离不弃,实再难得,她说:“老板,你看要不要给小姐打一针,让她安静下来,你也不用这么辛苦了。”
医生说过,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少使用镇定剂,洁琳以前吃这个,对身体已经有了副作用,再用,他怕会适得其反。
暮绍南说:“欧嫂,你帮我打一盆热水上来。”
洁琳挣扎得筋疲力尽,最后在暮绍南里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待她安静了,暮绍南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
欧嫂把热水拿上来了,暮绍南说:“等会做一些白粥,小姐醒了要吃。”
洁琳每次激动发狂之后,都会出一身热汗,老板怕她睡得不舒服,都会用热水帮她擦身。欧嫂看了也心疼,她说:“老板,让我来帮小姐擦吧。”
暮绍南说:“我自己来,你先下去吧。”
平静之后的洁琳看上去就像一个塑料人偶,美丽却毫无生机,任人摆布。
这不是他想要的吗,达到了,为何却透骨酸心。
手机响了,在桌上不停震动着。暮绍南拿起手机,是秘书打来的,秘书提醒:“暮总,下午二点浅宇的阮总会到公司来。四点是公司经理例会,要总经理出席。”
暮绍南看了看表,说:“全部往后推迟一个小时。”
电话刚挂,江唯就敲门进来了。暮绍南赶紧问:“杜医生那边怎么说。”
江唯把装着病历和医嘱的文件袋递给暮绍南,说:“心因性精神障碍,因为之前的严重的抑郁,又受了刺激,她的病情很严重,恐怕不是短时间可以恢复的。如果情况恶化下去,她可能这辈子都只能靠药物来维持,杜医生还说每一个病人的临床反应会不一样,可能会出现昏睡、幻想、木僵、失忆这些情况,让我们多注意,及时检查和治疗……”
江唯说话的时候,并不避讳暮绍南的沉痛,他就是要让他知道,洁琳的痛苦都是他造成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