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你不知道。我的家在北京,我老婆管我很严厉,我和你不一样。”这是马驳第一次向我提起他的家庭,实际得让人没有一丝美感,与我想象中的爱情背道而驰。这里没有月光,没有柔情,也没有甜甜的亲吻,只有赤裸裸的肉体和肉体的交织,难道现代人所谓的快节奏生活就应该是这样的吗?
那一刻我无所适从。
“只要曾经拥有过,又何必在乎天长地久?”这似乎是流行的爱情观,也是我自欺欺人的某种自嘲方式。
来北京的时候,我当然知道马驳肯定有家,当然知道马驳肯定不可能娶我为妻,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追随马驳而来,而且在相见的第一天,在马驳赤裸裸的肉体中,我居然没有退缩,只是马驳的滑稽让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辛酸和失望。
我和马驳第一次相见的激情被服务员绕乱了。那天,我们没有zuo爱。不是马驳不想,而是他着实吓坏了,他引以为傲的“小弟弟”再也不听使唤,其实我也根本不想和马驳zuo爱,我想象中的爱情好象不应该仅仅停留在zuo爱中,我渴望找到梦中的那个马驳,渴望两个人在激情中缠绵,而不是第一次相见中的这个样子。再说我习惯了看李力穿着大内裤的样子,习惯李力抱着我zuo爱的一切动作,这些不是马驳一下子能够改变得了。
爱情其实有时候也是一种习惯。
我在离开李力以后,一直在想他,想他的许许多多让我感动的地方,甚至想他zuo爱时的憨厚样子,这也是我一下子接受不了马驳的原因,人在想象中可以无比完美,可是实际中却不得不大打折扣。
马驳是我对爱情的精心设计,我设计越完美,对马驳的失望就越惨重。飞得越高,摔得越重,小时候老师经常这样批评骄傲自负的同学,现在我却一天天地体验到了这种飞得越高,摔得越重的心境。
马驳的最终目的是占有我。没有达到目的之前,马驳是不会罢手的,况且是我千里迢迢心甘情愿地将自己送入虎口。
马驳带我去吃饭时,我闹了一个大笑话。这是一家饺子馆。马驳带我走了进去,当我们坐下来后,服务小姐走过来问我们要些什么。我却问服务小姐有没有米饭,服务小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嘲刺地反问我:“你不认识字吗?真老土。”
马驳拉起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服务小姐说了声:“对不起。”
我跟在马驳身后,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我真的好象红楼梦里的刘佬佬进大观园一样,不同的是,我心中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找不到我想象中的那份对首都无比期盼的神圣感。
走在马驳身后,我说不出内心有什么滋味,想象中的一切不应该是这样。好在,马驳没有象那个服务小姐一样,反而自责地对我说:“小丽,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想到,你是南方人,不喜欢吃饺子。”
“马驳,我,我是不是土得象个村姑呀?”我问这话时,脸还在发烧。
“小丽,别这样想。有我呢。”马驳拍了拍我的肩头。马驳的话让我改变了我对他的那丝不好的印象。我又开始象在梦中一样,依赖着马驳。何况这是北京,在我眼中神圣无比的大都市,生长在北京的马驳,对于我而言,无形中成了这座大都市的代表,他的一言一行无不让我新奇,包括模仿,特别是他特有的京调,在我的耳膜里变成了一种优美耐听的歌。
我喜欢听马驳说话,哪怕他的话毫无意义。我在意的是他那种好听的京调,而不是他说话的内容。我自己都弄不明白,对北京,对北京的声音竟然有这么强烈的喜好。甚至在后来,我在一家小吃店吃早点时,店主和一个吃早点的人为了一件小事而吵了起来,那个吃早点的客人指着店主骂:“孙子,你当心点,爷,立马带人来。”当时我一直在边听他们吵架,一直到那位客人离开小吃店,那时我觉得北京人就连吵架也极有风度,包括他们京调中的那种韵律,就算是骂人,也让人听着舒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