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冰的速度很快,只是几个呼吸间,便是窜到了西陵河对面,和自己的众师妹仔细的搜查了一番之后,却是没什么结果。
“师姐,那家伙不见了,属耗子的。”白若瑶跺了跺脚说道。
“不用找了。”蓝月冰摆了摆手,道:“那小子,油滑得很,这么长时间没下落,说不定跑到哪去了,我们还是回去看着火龙吧。”
末了,蓝月冰说道:“至于细作逃脱的事情,我一力承担。”
“师姐,不行。”
“人是在我们两个手中丢的,有什么处罚,我们承担。”
“我们姐妹同心,有错一起承担。”
“……”
见蓝月冰似乎要一个人承担叶天逃走的责任,众女子纷纷不答应起来,
白若瑶摇着头说道:“师姐,我觉得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啊,反正师门的人又不知道刚才那个人的存在,只要我们大家都管好嘴巴,执法堂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对对,白师妹说得对。”显然,众女也是同意白若瑶这个意见。
“不行。”可是谁知道,蓝月冰却是断然拒绝,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们,就是没有大局观。若是那个家伙对咱们宗门没有恶意还好,万一真的是敌人派来的细作,说不定已经探听到了多少师门的秘密,这件事情不可儿戏,我一定要如实的禀告给风雨师伯。”
众女子见蓝月冰如此,纷纷是低头叹气,对于自己这个大师姐的脾气,她们实在是太清楚了,一旦是认准了什么事,那就绝对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可是白若瑶却没放弃,不依的说道:“风雨师伯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平日里都拿我当孩子看,但是我什么都明白。这次屠龙一事,风雨师伯强行命令我们这些没有丝毫经验的师姐师妹们下山,明知道这火龙的厉害,却还是执意这么做,肯定没安好心。”
白若瑶这么一说,众女子便是醒悟过来了。
这火龙这么难对付,听蓝师姐说修为至少在涅槃期,只不过是因为旧伤未愈,再加上一些巧合的元素,本方才艰难取胜。可是这一切,做为门中长老的风雨师伯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即便如此,还把自己这些人派来,难道,难道真的不顾及我们的死活吗?
想明白这些,场中的几个女子脸上不由的流露出几丝悲苦之色。
她们这些人,都是从小在东玄宗长大,对于她们来说东玄宗就是家。每一个门中的长辈就是自己的亲人,可是现在,自己一直以来爱戴的亲人竟然要害自己?如何能让她们不伤心。
蓝月冰闻听此言,倒是一脸诧异之色的看着白若瑶,她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一向迷迷糊糊,像个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一般的小师妹竟然能够把事情的始末看的这么透彻。
其实白若瑶所说的这一切,自己何尝不知道?
就在风雨师伯下命令的当天,自己已经是猜到了几分。但是自己只不过是东玄宗一个普通的弟子,说的话又能管什么用?说白了,自己这些人就是弃子,起初自己想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和现在的众师妹一样,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但是,为了那个一向疼自己爱自己的师父她什么都敢做。
是以,她在离开宗门时,就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全力的保护好自己这群师妹,哪怕是自己死了。但是好在老天保佑,这一劫,自己算是平安的过去了。
其实这一切事情的推动,无非就是个权字。风雨师伯和自己的师父是下届掌门最有利的竞争者,偏偏风雨师伯的门人不济,近些年来修为增长的很是缓慢。偏偏自己师父这一脉倒是天才辈出,三十几个师妹都是先后踏入了生死之境,这么一来,在风雨师伯的眼中,自然是有些斗不过自己的师父了。
但是蓝月冰了解自己的师父,知道她老人家根本就无心和风雨师伯争夺,只是一心追求武道的境界罢了。
但是人家可不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在自己的师父一年前闭关开始,风雨师伯便是明里暗里的针对自己一方,拼了命的削弱自己这边的实力,而这次的屠龙一事,自然是最好的借口和办法。
这一切的一切,蓝月冰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好几次自己都忍不住翻脸,但是都被自己忍住了,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再让生自己养自己,从小到大一向都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的师父再操心了。
“住嘴,瑶瑶,这件事情以后不许再说。”蓝月冰厉声喝道。
见自己的师姐似乎生气了,白若瑶撇了撇嘴,有些委屈。
见自己似乎有些过分,蓝月冰轻轻的搂过白若瑶的额头,轻声劝慰道:“这些事情呢,师姐都知道,但是这些,不是你们需要操心的。你们有什么委屈,就和师姐说,等师父出关的时候,好好的和风雨师伯评评理。”
…………
…………
…………
时间过的很快,距离叶天逃离已经三天了,现在的叶天归心似箭,一门心思的往丰都城的方向走去。自己现在身无分文,就连马车都雇不起。
这天,叶天来到了自己走了三天的第一座小镇:祥和镇。
就在叶天满心欢喜的走进小镇,看到街道上的场景时,却是愣住了。
“这真是祥和镇?”
叶天很想找个人问问。
叶天眼前的街道十分笔直,地上铺着一块块整洁的石砖。但是不知为何,空旷的街道上却是没有一个行人,路面之上显然很乱,各种蔬菜,货物扔了满地。整个小镇出奇的安静,说是落针可闻也不为过。
但是自己方才在远处时,明明看到镇子里面升起了几缕炊烟,这就证明,这小镇肯定有人住。只不过就在刚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城中的所有生机突然消失了,好似这小镇的人都死绝了一般。
叶天走在街道之上,走了十分钟,依然是没有一点动静。不说人了,就连家禽的动静都没有。
末了,叶天拐进一条小巷,走到一户门前,开始敲门。
“有人吗?过路的,讨口水喝。”叶天现在嗓子里确实是渴的冒烟了。
砰砰砰……
敲了十几下,连个回音都没有。
叶天摇了摇头,一家一家的开始敲了起来。但是无一例外,都是没人开门。
叶天深吸了一口气,来到了最后一户的门前,方才,应该就是这里升起的炊烟。
“开门,再不开门老子踹了。”叶天扯开嗓门喊着:“刚才看见你家里有人了!”
果然,这次叶天仅仅敲了五下,便是听到门里传来了极度轻微的脚步声,门内人似乎很小心。只把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乞丐?”门里人透着一道细微到不能再细微的门缝,疑惑的问道。
叶天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打扮,浑身上下灰尘满布,衣服破破烂烂,头发也没有仔细的大理,就那么散着,倒是真有点像乞丐了。苦笑着点了点头:“乞丐。”
门里人没回话,依然是仔细的打量着叶天,待确定其没有危险之后。便是猛的一把拉开大门,随即狠狠的将叶天揪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叶天疑惑道。刚才,要不是看这人体内没有真气,自己就要动手了。
“走走走,里面说,你说你这个乞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别人躲都躲不掉的事情,你还凑上来。”揪叶天进来的人是个四十几岁的汉子,一脸惧怕的把叶天往屋子里推。
屋里,坐着一个神色不安的女子,三十几岁。
“当家的,这人是谁啊?”见当家的出去就领进来一个模样邋遢,浑身脏兮兮的人,女人连忙问道。
“过路的乞丐,能救就救吧。”中年男子回了声,随即神色一凛,对着女人骂道:“你个死娘们,你刚才作死呢?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咋的?那炉子里的火怎么还没熄灭。”
女人不敢应声,低头不语。
叶天倒是一脸疑惑之色的看着这二人,问道:“我说这位大叔,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刚才进镇子的时候怎么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啊?再加上你神色这么紧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中年男子听了,一脸惧怕,还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苦笑着说道:“你呀,倒是来错地方了,本来是可以躲过去的,都是命啊。”
“有话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有强盗来打劫?”
“比强盗打劫可怕多了,强盗最多要点钱财,但是“药塔”的那群人,可是要命的啊!”
“药塔?”叶天皱着眉头琢磨着这个名字,看起来倒像是个门派或者势力的名字,但是自己前世似乎没听说过啊?
“药塔是什么东西?”叶天问道。
“药塔是往南三十里处的一座石塔,年头得有上百年了。几年前被一伙外来人占据了,还给起了这么个名字。里面的人很是古怪,整天缩在里面,几乎不出来。几个好奇的人凑上去看看吧,竟然就再没出来过,听说,都被杀了。但是这都还不算什么,最惨的事就是这几年发生的。”
叶天这一问,中年男子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将这一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