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现在是上班高峰期,这又是主干道,公交车在路上行驶的速度并不是很快,顾言方虽然没办法赶上公交车,但也没有掉队。
车子一路行了好几个站,算一算至少也有五六千米远,一些乘客开始时并未太注意,但经过这一会,已经有人注意到了车后的顾言方。
“那个小伙子是怎么回事?一直跟在公交车后边跑,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在车里了?”
经一位中年妇女提起之后,其他人也道:“好像是,刚才我也没在意,这会看他还跟在公交车后跑,可能是真的有东西掉在车上了。”
乘客的声音传到了司机的耳里,司机立即停下了来,待顾言方跑近之后,但顾言方却只站在车尾,并不进车。司机见顾言方不上车,知道顾言方肯定不是什么东西掉车里了,因此有些气道:“这小伙子,难道有病?没事跟着公交车跑什么?有这经历不如好好的做事。”
陈独秀从上车后便拿着一本书安静的坐在那看书,因此对于车外的情况也没有发现,对于车里议论的事情也不怎么关心,这会听到司机在骂人之后,她慌才抬起头来朝向一看,目光穿过透明的车玻璃,只见车后一个傻笔手里提着件衣服,跑得满头大汗的跟在车后。
“停车!停车!”陈独秀见车子又开动了,忙急呼喊。
司机见陈独秀起身,而且如此着急的样子,顿时明白顾言方的所做所为了,心想肯定是两个恋爱中的男女要玩浪漫。
陈独秀下车后,看到满头大汗,踹着粗气的顾言方,心头莫名的有些气,也似乎有些急,因此语声也不平静,只道:“你在干什么呢?”
顾言方踹上三口气,嘿嘿笑道:“追你啊!”
陈独秀不修却细的眉梢微微的动了一下,道:“你追我干什么?”
当然是喜欢你了!但顾言方没有明说,有些时候若是太直白反而破坏了这种氛围,因此只是笑道:“喜欢,便追了。”
陈独秀怨怨道:“你真傻!”说完,见顾言方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忍又道:“你为什么不上公交车?”
如果上了公交车,就不是追,而是送了!顾言方心里这样想,但还是没有明说,只是道:“你不是不让我送你吗?”
陈独秀微嘟着嘴,似有责怪之意,但并不是责怪顾言方追她,而是责怪顾言方跟着公交车跑,道:“如果我不让你送我,你是不是还要追着公交车跑?”
顾言方笑着点了点头。
陈独秀见顾言方点头应是,知道顾言方性子很怪,总是喜欢做出一些惊人举动,因此她担心顾言方再跟着公交车跑而累了,便道:“我让你送我。”
远处,李知深道:“这小子,追女孩子倒是真有些手段,这可真的是在追。”
王子玩着手里的***,默默然,道:“年轻人心里总是充满着浪漫的所谓的理想主意的情怀,但从事情的本质上看,就是傻笔的行为!”
“不过只是你自己没有情趣而已。”李知深道:“不过这小子倒还真有些耐力,跑了这么远还能跟得上。”
杨木道:“不过只是在雌性与雄性之间最为原始的冲动之下所产生的不知疲劳的力量。”
王子道:“花上一点钱,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有,想要一双也行,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结合,不非只是为了上床不要钱面已。”他对人生看得倒是透彻底。
李知深和杨木两人哈哈一笑,都知道王子是一个很冷漠的人,因此也不与他多争议,李知深道:“这小子,能打动那女孩的心么?”
杨木望了一眼顾言方,道:“不能,但绝对会在那女孩一生之中留下这段难忘的记忆。”
前一趟公交车已经开走了,因此二人一直等到下一趟公交车驶来方才一起上了公交车,途中顾言方心中期盼着慢点慢点,但还是在他的祈祷中到了站。
二人一起下了车,陈独秀回头对着顾言方道:“你回去吧,我已经到了!”
顾言方笑道:“你先进去,我看着你进去后再走。”
陈独秀拗不过顾言方,只得先进了校门,顾言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却并没有搭车离开,而是站了一会之后,走进了川大。
李知深道:“这小子,看来我们也得跟着他一起追那女孩子了。”李知深和王子还有杨木三人一起也进了学校里。
陈独秀从来没有怀疑过任何人,因此对于任何人的话总是很相信,所以她走进学院之后,就没想过顾言方会跟着进学院,她回到教室里坐好。
顾言方只想着跟在陈独秀的身后一起上课,却并没有想过,即便他很低调的从教室后走了进去,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因为教室里的学生早就已经记熟了顾言方的样子,毕竟上次顾言方当着全班的同学向陈独秀表白。
教室里的轰动自然是惊了同在一间教室的陈独秀,当陈独秀转过头来看着顾言方竟然就在身后时,这一刻,她愣了。
旁边有个学生兀然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念了一句,“当一个人无耻之后,连自己最基本的顔面都已经被抛弃在可怜的不知而自以为是却不知已然成为的人类进化始中最为恶心的讽刺之兽,俗称之为狗。”
顾言方听不懂这人说的英文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他的语气之中,顾言方明白他肯定是在用英文说自己。
陈独秀站在一边,并没有说话,神态之中似乎微有一分烦意。
在这些同学之间,李雪丽微微的锁着眉头,看着顾言方,却也并没有上前。
顾言方见周围的学生偕用一副鄙夷和嘲讽的目光看着自己,对陈独秀道:“你能帮我翻译他刚才说了什么?”
陈独秀没有回答顾言方,只是道:“你怎么来了?”任凭谁被一件事情缠得久了之后,也会生出烦意,即便是性子温和的陈独秀,也有些受不了。
顾言方听陈独秀并不翻译,而是询问,再看陈独秀似乎有些真怒,便道:“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陈独秀道:“你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答应过我要回去,为什么还要来学校里?”她的语气有些重,似有一分责意。“请你离开!”
顾言方见陈独秀语气如此之重,俨然有似赶他离开的意思,不过微微一怔,道:“你生气?”
陈独秀没有说话,只是重复道:“请你离开,立刻!”
旁边有人见此,不由哈哈大笑,“当无所谓的事实摆在自以为是的面前时,那些曾经洋洋得意的,不过只是在人生中上演着一场叫人哈哈大笑的猴戏。人生,真是可悲,更可悲的是不知道人知的可悲的可悲之人。”
这一段话说的乃是中文,顾言方自然是听得懂,目光向这人望去,眉梢微微的皱起来,怒道:“你是在说我!”
这人哈哈笑道:“人生更可悲的是,当自己沉浸在猴戏滑稽的上演中以为博得观众的大笑而自以为容,熟不知只不过是哗众取宠的小丑面已!即使再高贵的舞台,小丑也终究不过只是被人取笑的对象而已,成不了名!”
听完这一翻话,顾言方再也压抑不住,直接一拳抡在这人身上,道:“想死!”
就在顾言方这话说完时,旁这一声清喝传开,“走啊!我不想再见到你!”声音洞穿在顾言方的耳膜中,仿佛穿透了顾言方的灵魂,刺得顾言方整个人都呆了下来。
陈独秀见顾言方还站着不动,心中的气意越来越盛,不由道:“我讨厌你!”
此话一出,一如一把刀插在顾言方的心里,彻底将他一颗怦怦热跳的心穿得伤心欲裂,整个人都是一震,仿佛魂飞魄散似的,兀然大笑三声,“好,好,好!完美的童话不过只是一颗虚幻的种子种植在傻笔的土壤里,种子结出来的瓜,不过也只是傻瓜,那些属于书本上的虚幻本来就只是世人杜撰出来欺骗那些自以为是的傻瓜。”
一颗心彻底被手生生捏碎,仿佛可以听得见那碎裂的声音!
那是从心底传出来的呐喊声,那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悲哀!
看来自己改变得还是不彻底,什么是爱情?不过只是欺骗世人的毒药而已,当有一天饮下爱情这杯酒时,总有一天会毒发!
顾言方决然转身离去,这一幕,似曾相识!
在转身之后,一张曾经的旧时容顔在那人群中是如此的凌厉割裂着目光,顾言方只与她对望一眼,便即从教室里出去,耳中传来了教室里低低的笑骂声,他也闻而不顾,这一刻,他只想着快速离开这个本来不应该踏足的地方。
她站在人群中,静静的看着曾经的他在另外一个女孩子面前表白,然而却换来了那个女孩的冷漠与无情,看着他在别人的嘲笑声中离去,她的步子有些蠢蠢欲动,就像是被吸引的磁铁似的,经过一翻挣扎,她终于还是追了出去。
顾言方走到楼下时,却听到一声清呼从身后传来,他顺过头来看着这个女孩,一时间百感交集,只是道:“刚才可笑吗?”
李雪丽摇摇头,“不可笑。”
顾言方道:“兴许是自己只沉浸在可笑又可悲的梦幻中而已。”这一刻,他没有怒,没有气,平平静静的接受着‘失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