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萏的解释,顾言方只是笑而不言,每个人都有对事情认知的介限角度,对于她们来说这或许只是一场善意的谎言,但是对于顾言方而言,这却是他不能够接受的,因为从小母亲就叫他脚踏实地,所以谎说这种事他一向很是疾恶,此时更是要撒人生之大谎,实在有些为难于他。
赵萏见顾言方笑而不言,心中知道像顾言方这类较纯情的复古男思想不可能有那般开放,因此只怕他心中并非愿意答应。赵萏便即掏空自己这些年来工作中的经验,费以滔滔不绝的三寸不烂之舌道:“我知道你不想答应,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不答应,但我想只知道,当一个女人在父亲面前当着一个男人撒了谎之后,这个女人要当着父亲的面前把这个男人的谎言拆穿,对于这个女人而言,比撒谎更加让人无地自容,今后这个女人将如何再面对家庭,如何再面对父亲,如何再面对母亲?”
顾言方仅只一笑,道:“如果这个谎言不得以拆穿,他总不可能一辈生欺骗下去,终有一天,还是会被拆穿,到那时候,只会更会让情况更加的严重,现在还为时尚早,应该尽量避免。”
赵萏一愣,想不到对方虽然看似呆板复古的书生男,但思想转得倒是挺快的,而且脑子里一根筋,似乎劝不动,不由微微一气,道:“你这人,怎的像头驴一样,劝都劝不了。”
顾言方不气,只是道:“在事情的对与错之间的认定,你们局限于将错认定为对,而我身为局外人,自是不可能再跟着你们一起沉沦于这错为对的认定之中,应当将你们拉出来。”
赵萏见对方竟然主动劝起了自己,而且此话说得似乎还甚有道理,心中颇似认同,一愣之间,忙急摇了摇脑袋,掐断顾言方的想法,继续‘执迷不悟’:“就当是我求求你好不,刚才你没注意到吗?总裁都被你气哭了,你身为一个大男人,却把一个女人气哭了,你算什么男人?”
对方伶牙利齿,竟然又转了口,顾言方微微一愣,却是沉默了下来。
赵萏见他不说话,又道:“你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答应我?”
“答应你干嘛?”顾言方愣头愣脑的看着赵萏。
赵萏脑袋一转,心想穆婉婷高贵不会哭,我又不高贵,反正是小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的绝招,不信男人会不心软。
便即两条细眉一皱,顿时一张哭丧的脸,可是眼睛眨了几下,却没有泪水,无奈之下,她只得狠狠掐了自己一下,顿时大叫一声。
顾言方一怔,忙问:“你怎么了?”
赵萏心中将顾言方骂了一句,眼睛一眨,泪花闪闪的,道:“其实我不应该求你,其实这也与你无关,其实我死了也与你无关!我去跳楼,我去跳海,我去撞车,我去……”话越说越重。
“你想说什么?”顾言方直问。
赵萏泣不成声,但却没有泪水流出,只道:“其实我是给穆婉婷打工的下属,我是她的秘书,今天她已经发了话,若是租不到你,我就……我就……我就没有工作了,她就要把我开除掉,我辛辛苦苦好几年的打拼才换来今的地位,就这样一下子没了,你说我这……我这心里……呜……呜……”声音很大,吵得整个大堂里都快听得见了。
“你别哭,你别哭啊。”顾言方顿时一下慌了。
赵萏伸两手捂着眼睛,因为她实在哭不出来,怕被顾言方看穿自己是在假哭,因此才用手捂着眼睛,中指和食指微微叉开一条缝,眼睛掠过指缝,偷瞟顾言方。
对于像顾言方这类从未在女人之中摸爬滚打的人对于女人一哭自然是乱了方寸,手忙脚慌的,不知所措,哪里还会再注意赵萏是假装,只是道:“你别哭,别哭啊。”
眼见对方乱了,赵萏心中偷偷一乐,心想:一哭二闹三上吊果然管用,不过此时顾言方只是乱了,并没有彻底的乱,所以得进行第二步,大闹,然后是第三步,上吊,一定要闹得顾言方彻底没了折,他才会服软。
如此一想,赵萏更是放开了嗓子大哭,哇哇的声音,引得好些人都注意了过来,一名女服务员不知情况,走过来尴尬道:“这位先生,麻烦你照顾一下你女朋友,虽然你是客人,可是你……吵着其他客人了。”
“怎么回事,那女人哭什么。”“吵得人心烦。”“生意都谈不了。”
顾言方本想解释‘她不是我女朋友’,可话还没说呢,见周围人声指责不说,赵萏反而哭得更厉害了,哇哇的声音,就像是小孩哭似的,还真挤了两滴泪水出来,口中更是泣不成声的大吼道:“我要去死,我要去死,我要去跳楼。”
对于这类完全不把形象顾及而撒泼大闹得像是小女孩般的女人,顾言方彻底的乱了,一个头两个大,急道:“行行行,你先别哭,你有什么事要我帮你的,我都答应你!”
“真的。”赵萏一听,顿时止住了哭声,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沾满了泪水滴溜溜的转动着,倒还真有些灵气,泪水湿了的眼睫挂上两行泪痕,不免叫人为之怜香。
顾言方见她转变之快,油然一愣,道:“你装的?”
赵萏却即不顾顾言方的话,只是抓住他的前一句话,道:“你说的,不论我有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男人说得,那叫什么,一言九立……。”
“一言九鼎。”说出来时,顾言方适才想到肯定是她故意说话,引得自己说下这一句成语的,可他心中乱意未定,并未多想,竟然着了这女人的道了,不由又叹了一句:“还是我妈说得对,天下的女人果然一般的……狡猾,如狐狸。”
赵萏抱嘴浅浅微笑,模样儿倒有些甜,道:“男人若是说话不算,可是乌龟孙子王八蛋。”
顾言方无奈苦笑,抬了抬镜框,并未说话。
赵萏趁热打铁,道:“喂,你该不会是现在要反悔了吧,你刚才可是说过的,一言九鼎,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你该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顾言方盯了一眼赵萏,道:“我答应你,今天晚上去她家里做客,但若是被拆穿了,可别赖我。”
赵萏忙道:“只要你不拆穿,就不会穿绑。如果你想看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子因你而死,你绝计不会安生吧。”
顾言方一怔,“你真打算要去寻死?”
赵萏一笑,“你猜。”
顾言方苦闷的摇了摇头,“猜不透女人的心。”
赵萏道:“其实你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呆板嘛,你很聪明,虽然有时候还一根筋让人头疼,不过你人挺好,你的外表嘛,也不错,文志彬彬但又不呆呆喏喏。”
被女人夸尤其是还算是有点姿色的娇气女人,顾言方心头似乎抿了一点蜂蜜似的,不过他只是浅浅一笑,道:“走吧。”
赵萏一愣,“去哪?”
顾言方道:“你挺聪明的,为何现在又不知道了?穆婉婷的父亲在这里谈生意,你我两人留在这里,万一他父亲出来时看见你我,你说我们该如何?”
赵萏一听,急急的拽起顾言方的衣袖便走,当然并没有抓手,只是抓的衣袖,她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只是此时想到穆苍山,情急之下,又对顾言方没有多少的顾及,加之顾言方答应要去穆家,也算是帮了她的忙,经过这一会的闹腾,两人之间也当是朋友了,她可是长年在外拼搏的女人,对于男女之间也未有多少的拘泥,所以她方才拉着他的衣袖,边走边急道:“对对对,你说的对,呆会董事长出来了,看见你我,还真有是不知该如何。”
二人出了万象庄的大门,顾言方巧妙的避开了赵萏的手,道:“此时还早,要见面也不过是晚上,我看我还是回去看半天的书吧。”
赵萏却是拉住了要走的顾言方的衣袖,道:“不行,你这身行头不行,穆婉婷可是春玉集团的总裁,父亲可是春玉集团的董事长,你穿得这么……这么……寒酸,只怕会有些丢了穆家的脸,还有咱们得演练演练,莫要出了岔子。”
顾言方全身上下,加起来也不过百,虽说确实有些寒酸了点,不过样式并不怎么老土,只是布料差了,他并不为止而感到羞人,道:“我本来就没什么钱,再说我也不是真去做她男朋友,只是去陪她演戏,而且只演这一场。”
赵萏可不由顾言方纷分,伸手拦了一辆的士,连拉带拽的把顾言方也带进了车里。
“我知道你没钱,我有啊,你放心吧,今天的行头,我替你出钱。”坐进车里,赵萏笑着说。
前头的师傅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啧啧了两句,似乎在说:你命真好,竟然找了个有钱的女人。
顾言方却是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我还是就这行头去就行了,不必麻烦你,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不行。”赵萏一品拒绝,倒有些强势,道:“你这样去,总裁非骂死我不可,万一要是将事情搞杂,我的工作也丢了,你是不是想看着我的尸体摆在你面前?”
顾言方一愣,“你怎么总喜欢寻死觅活的,不就是一工作嘛,丢了再找就是。”
“不行!”赵萏语气稍重,但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太霸道了,适才缓了一丝语色,道:“这份工作这么好,上哪再找去?好了,好了,不跟你多说了,总之你放心,我不会叫你花钱的,我给你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