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川大,顾言方的心情很平静,从未有过这样的平静,自那次被李雪丽拒绝之后,他虽然心情也平静,但那是死静,是死心的宁静,而这一次他是平淡的安静,不知道是为什么?
离别时,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缠绵,仅仅只是一笑相忘于江湖。
陈独秀在路上整了整心理,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方才回到教室里,一进教室,许多同学偕用讶异的目光年看着陈独秀,陈独秀虽然感觉有些别扭,但这完全也是因为她自己不相信顾言方非得报警才惹得顾言方大声的说出来的。
陈独秀的身份有些特殊,因此她家里的事情其实多多少少还是被传了一些出去,有些人知道一些有关于陈胜的事情。
同桌看到陈独秀回来,一向挺八卦的她彻底发挥了她的本能,好奇的问:“独秀,那个人是谁?看他样子斯斯文文,带一眼镜挺像学生的,可是做起事来却像是个流氓。”她也听说过一些陈独秀家的事情,所以听顾言方说是帮陈胜传话,在此联想到了顾言方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
对于顾言方,陈独秀并没有打从心里眼讨厌,她的性子温润从不与人争执因此也从不彻底的去讨厌谁谁谁,虽然顾言方三翻几次傻笔般的像是流氓的告白让她有些生怒,但是自从刚才顾言方谈及她哥哥的时候,让她对顾言方的认知有了扭曲性的转变,开始时她认为顾言方是隐藏在斯文底下的败类,但听到顾言方帮她哥哥说好听,又帮她出主意,而且还主动带她去医院,种种形为与‘败类’二字似乎沾不上边。
因此听到同桌的问话之后,她摇了摇头,道:“他是我哥哥的一个朋友,人挺好的。”她也不知道如何介定顾言方和陈胜之间的关系,不过既然顾言方与能够帮陈胜传话,想必二人之间应该算是朋友关系,只不过这会让她有些纳闷的是,顾言方帮陈胜传话,那岂不是顾言方也进过监狱?
想到顾言方也进过监狱,陈独秀心中对他的形象大折扣了几分,不过她又想今后应该不会跟她再见了,何必去想他。
同桌听到陈独秀的回答微有些纳闷,不过她又自我释然,她知道陈独秀的性格与人和善,从来不去记恨谁,因此即使顾言方像疯子一样在班级里大吼大叫让她难堪,但这位大家闺秀似乎也未真正的生气,心中只叹这陈独秀的性格之温和当真是少见。
陈独秀自是不知道同桌心里的想法,这会她不再去想顾言方,而又想到了哥哥的事情上,心中正踌躇该如何向父母传达哥哥的意思?
想当初陈胜与父亲大闹,直接都脱离了父子关系,整个家也跟着一起乱了,这么久以来,她虽然在一家人团圆吃饭的时候会时不时的提上哥哥,但每次都会遭到父亲的冷眼,久而久之,她也不敢多提有关于哥哥的话题。
其实陈胜小的时候很好,懂事,听话,但自从长大之后,有了自己的主观认知之知,性子就慢慢的变了,到后来越变越坏,只不过陈胜对自己这个妹妹,倒是一点都没变,依然很疼爱自己。
陈胜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陈独秀从每次陈胜与父亲吵架之中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微之沫语,便是因为陈胜的母亲的原因。
这恩怨还得从她家的上一代说起,其实她的母亲并非与陈胜是同一个母亲,她的父亲与陈胜乃是同一个父亲,也就是说,她与陈胜之间乃是同父异母的关系。
陈胜的亲生母亲乃是投河而死的,至于是什么原因,陈独秀不知道,但似乎陈胜把这一切都怪罪到了父亲的身上。
对于这事,陈独秀知道的也只是模模糊糊,而她又不好多问,毕竟她的身份太过于特殊,问起来只怕陈胜不高兴,父亲也会不高兴。
想了一天,陈独秀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下午放学之后,便搭着公交车回家,回家后,做为家庭主妇的妇女周慧也正是陈独秀的母亲,看到女儿似乎有些闷闷不乐的,便问:“秀秀,怎么了?”
由于陈独物的父亲陈天南挣的钱足够家里所有人的开销,因此周慧成了全职太太,另外也由于陈天南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周慧即使是研究生的学位,也甘愿在家里做一位掌家的太太。
陈独秀看到穿得很朴素的母亲,瓜子脸微微的沮丧着,道:“是因为哥哥。”
对于陈胜这个话题,在家里几乎已经成了火药筒般的存在,因此陈独秀提及时,周慧也微有些紧张,道:“还好你父亲不在,否则他听到该是又要生气了。”周慧虽然身为继母,但她并不像别的那些继母那般恶毒,她对陈胜依然还是当作自己的孩子看待,只是陈胜似乎对她颇有些意见,但现实生活已然如此,这个家的家况也是如此,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陈独秀道:“哥哥托一个朋友带话,说想请爸爸帮帮忙,把他从里边弄出去,他不想再呆在里边了。”
周慧看了一眼陈独秀,突然一怔,道:“你哥哥在监狱里的朋友?他来找过你了?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她也是女人,知道自己女儿长得漂亮,又知道在监狱里的人肯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才会担心他们看到自己的女儿漂亮起歹心。
陈独秀摇了摇头,道:“其实他人挺不错的,还是在校大学生。”那天在学校里,顾言方向她表白,看顾言方的样子应该是大学生,否则不会出现在大学里了,这会又有个难题难住她了,她心想顾言方既然是大学生,为什么又在监狱里呢?
周慧生活了这么多年,生活已经让她学会了对人警惕,因此道:“你这孩子,现在外面虚伪的骗子太多了,不注意就被骗了,你心地善良,莫要去跟你哥哥的那些个坏朋友交往。”
自小陈独秀就像是温室里的小苗子被呵护着长大,因此她从不具备任何攻击性的性格,随着母亲的性格,一直都是逆来顺受,而且比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过在她看来,顾言方似乎真的不怎么坏,不过她也没有刻意的向母亲解释,毕竟她对坏人的理解还仅仅只是处在一个萌芽期,并没有实质性的接处过坏人,因此有时候她都一直在想,坏人到底长什么样?
对于母亲的叮嘱,她自当是听众接受,点点头,应答了几声。
陈天南虽然平时一得到陈胜便会发大火,但生活在陈天南身边的周慧却知道陈天南其实一直都放心不下儿子,每当夜晚的时候,陈天南都会重声叹气,睡在身边的周慧虽然没有多问,但她明白,陈天南是在为儿子叹气。因此她其实也想这个家和和美美,快快乐乐,便道:“等你父亲回来的时候,你看形式向他说,如果他心情好,你便说,若是心情不好,你便别说,否则他只会更加的气愤。”
陈独秀点点头,答应下来,直到天快黑尽的时候,陈天南适才回到家里,一回家,便哈哈大笑,看样子心情颇似不错,陈独秀迎将上去,乖巧的拉起父亲的手,像是个小孩子似的,笑着问:“爸爸,什么事把你高兴成这样?”她并不直接话,而是先说说话,制造些氛围。
陈天南道:“自然是有事要说了,爸爸从副升正了。”
“什么?”陈独秀微怔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
陈天南见女儿如此吃惊,颇有一分气色,道:“怎么啦,在你心里父亲就这么差?”他倒不是真气,只是以一种开玩笑的气色。
陈独秀摇了摇头,道:“像你这样的人,从副升正,确实是件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陈天南笑着捏了一下女儿的脸,道:“是啊,爸爸今天高兴,满足你一个愿意,只要我的乖女儿说,不管什么愿望,爸爸都答应你。”当下兴起,他也没有什么想女儿提的愿意是不是他能够完成的。
陈独秀秀气的目光里闪过一丝精光,正好可以抓住这个机会,她便道:“爸爸,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反悔。”
“不反悔。”陈天南笑着答应。
陈独秀道:“我想咱们一家人团聚,好好的为爸爸你庆祝一下。”
陈天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色,笑容里微有一丝动容,道:“独秀啊,咱们一家人不是团圆了吗?爸爸今天高兴,咱们不说不高兴的话。”
陈独秀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不提,待以后陈天南不高兴之后,只怕再提就晚了,便道:“爸爸,哥哥的一个朋友说,哥哥在里边呆得很辛苦,不想再呆在里边了,你就想办法帮帮哥哥嘛。”她这话说得很快,就是担心父亲听不完就要打断她。
陈天南的脸色立即暗了下来,饶中从副升到正乃是人生的一次飞跃的喜也不及儿子带给他的伤痛令他痛,他肃声厉色道:“独秀,你是不是忘了在家里不话提某些不该提的话了?”
陈独秀微有些急:“哥哥他真的知道错了,他会改的!”
陈天南的笑容彻底的掩藏在了怒色下,重哼一声,道:“他会改,除非太阳打西这出来了!当初他不是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吗?我不是他父亲了,他也不是我儿子了。”
“怎么了,刚才还欢天喜地的,这会怎么又吵起来了。”周慧一直在家里做饭,刚才锅里正炒着菜,她一时走不开,这会菜炒好了,又听到他俩人在大声吵,便急急的走了出来。她心中自是听清楚了这对父女吵闹的话题,便道:“天南,你副升正是大事,一家人是应该团团圆圆的聚在一起庆祝的。”她先前与陈独秀通过气,这会自然是帮着陈独秀说话。
陈天南能够混到副升正,这察颜观色的本事自然少了,当下便看出了端倪,道:“你们娘俩是串通好了的吧?今天我高兴,丧气的话就不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