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方针术的针术插法分病情,因此插法甚多,而这却完全离不开五色方针,如果没有五色方针,用其他针代替,无法达到效果。
五色方针并非简单只是打磨而成,一些乃是用磁石打磨的,一些又是淬了药性打磨,因此分得特别的清楚。
顾言方几乎快将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找到那包五色方针,大急失骇。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少,听到屋外有开门声,他知道是母亲回来了,便迎了上去,此时已经换好了一身平素的他倒没什么怪异之处,只是平平的发型稍稍的修整了一下,模样还是斯斯文文的。
在门外,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老妇穿得厚厚的大绵冬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毛线织的毛巾,已然有些掉色,想来定是围了很久,耳鬃处几缕凌乱的发头将她装束得有些农村妇女的形象,可能是因为长年在外扫街,风吹日晒,脸上的肤色也不尽好,有些粗黄。但脸形上大观看去,此妇女年轻时应该很美,瓜子脸,眼睛不小,眉细飞舞,即时岁月的风霜想要掩盖她身上的光芒,也难以彻底盖去。
“妈。”顾言方笑着喊上一声,但眉梢间微有些苦,因为他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五色方针,没有五色方针,那这金方针术只怕无法施展。
杨晨芳看了一眼儿子,见儿子笑中有苦,不由道:“怎么了?”
“妈,你可有看见我小时候的那包银针?”顾言方问。
杨晨点了点头,道:“你考上大学了,要学习医理,年前妈在床角下发现了那包针,心想莫不要被老鼠啃坏了,便拾到了墙壁的洞中,喏……就在那呢。”指着约莫一米六七高的一个墙壁洞口。
顾言方一喜,他本就有这般高,伸手便向洞中一摸,果不然触碰到了一包被布包裹的东西,将其抓摄出来,拆开来一看,果然是一包大大小小的银针,约莫二十几根,顔色各异,总共有五种,虽然已经十来年没有碰了,但这针却无半点锈斑,可见这针的材质。
杨晨芳见儿子高兴,脸上不由也露了一丝笑容,但想起昨天星期六,本来儿子应该回家的,却是未回,不由问:“方儿,昨儿怎么没有回家啊?”
顾言方正沉浸在方针的欢喜中,听到母亲一问,忙是一愣,一想绝不能告诉母亲租自己的事情,只怕母亲会骂自己,便道:“我在学校里复习,最近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嘛。”
如果是平常,顾言方撒谎时都会脸红,眼神闪砾,但今天他由于找了好几个小时的针,已经累得满头涔汗,脸色微红,再加之找到了针,眼中欢喜,也是一闪一闪的,因此方才没有露出多少的马脚。
杨晨芳也未及有多少的怀疑,只是笑道:“昨儿母亲炖了鸡汤,你今儿回来了,快去喝了吧。”
顾言方一听,心中顿时暖意升起,道:“妈,你累,你喝吧。”
“妈早喝过了。”杨晨芳笑道。
顾言方拗不过母亲,喝了鸡汤后,便拿着五色方针把自己关在屋中,伸手触着铜玉中的那颗豌豆大小的东西,一触,目光中一闪,顿时出现了一个人体呼,往下看,便有插针之法。
不过在叙述插针之法时,却又强调了以气运针,所谓的气,其实就是内力,这种只在电影里虚构的东西,顾言方从来都不当真,此今遇到这种变故,他不由也有了一丝相信。
练气的那套门路叫做‘真气诀’,按照步骤,须得先找到人体的任督二脉。
人体正下方双腿间的会**为起点,从身体正面沿着正中央往上到唇下承浆穴,这条经脉就是任脉。
督脉则是由会**(也有是长强穴)向后沿着脊椎往上走,到达头顶再往前穿过两眼之间,到达口腔上颚的龈交穴。
在人体图上,每一处的穴位都标得很准确,所以也不必麻烦仔细的搜索。找到任督二脉之后,顾言方先是用长短三套针,将穴位插上银针,在脑子里,这都有具体的图片,所以只需要按着图中所示即可。
任脉主血,督脉主气,为人体经络主脉。二脉若通,则八脉通;八脉通,则百脉通,进而能改善体质,强筋健骨,促进循环。
一插进银针,便感身体之中麻酥酥的,有些痒,全身痒,但又不想抠,“通后会有痒,麻,酸,疼,的感觉,看来书中所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顾言方口中嘀咕的念了一句,又继续的看下去,接下来便是练习的门术,二脉通后,便也算打通了人体的全身经脉,主以气存于体中的膻中穴,然后以膻中穴运气,旋以针方。
顾言方凝了两根手指,一股作气,“起。”可惜声音只坚起了一分钟便泄了下去,手指上根相没有任何气可言。
再往下看,原来还有一套练习的具体方法,细细看完之后,顾言方适才有了一分体悟,原来所谓的‘气’,其实是从人的‘力’所演变出来。
要想练出‘力’来,就必须要有强大的体魄,顾言方虽然没有看自己的身体,但也知道自己身体并不强壮,甚至还有些偏瘦,因此这根本没有什么力可言,没有所谓的力,又何来所谓的气。
想到这,顾言方便猛的睁开眼睛,将身上的针全都拔去,放回针包之后,穿好衣服,起身从屋中出去,开始在屋外练习惯俯卧撑,然后是倒力,然后是奔跑,直累得满身大汗。
杨晨芳本来在屋中著饭,一出来,看着儿子拼了命的在做训练,已然练得满是身血,不由一愣,问:“言方,你怎么了?看你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要做训练也不至于这么拼命吧。”心想,难道儿子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方才以做运动来麻痹自己的心中的难过?难道是感情上的事情?
对于儿子上大学有感情上的事,杨晨芳已然不再反对,因为儿子已经快近二十了,成长大了,自然也有情感上的需求。
莫说,随着这般拼命练习,顾言方倒感觉自己的身体血液流动迅速了许多,经脉之中有一丝丝力量好似在膨胀,膻中穴也若有若无的有反应,只不过这真气一事,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够练成的,他现在只是开头,杯水车薪,需得要长年累月的积存,才能够有所作为。
杨晨芳心想儿子是感情上的事,见儿子未理会自己,便也不再多问,她虽然身为母亲,但感情一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认识观,所以现在重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给他冷静的空间,让他独自在感情中挣扎成长。
其实顾言方只是一心想着要练出真气,又根据书中所述方法,借以身体中各经脉为输络,将‘力’伫存于膻中穴中,因此方才没有注意到母亲说话,加之杨晨芳的话也有些小声,顾言方便更是没有注意到。
直到最后顾言方练得双手双脚像是灌了铅似的发软以酸,实在再也没有力气练下去,他方才踹着大气回屋,此时杨晨芳已经做好了饭菜等了好一会杨晨芳,见他进方,忙叫他去洗手洗脸。
顾言方洗了一把脸,又洗了手,这才回到屋里坐下,与母亲一起吃饭。
家中只有他母子二人,俨然有些单调,但这么些年顾言方已经习惯了,对于父亲一事,只字不提,他心想,父亲狠心抛下他们母亲,他也没必要认得这个父亲,只要有母亲一个人就足够了。
杨晨芳也从未在儿子面前提及过他父亲的事情,今夜自也不会提,而是道:“儿子,有些事情不要想不开,其实人生在世,能够在一起是缘分,不能够在一起是缘分不够,分分合合,本来就是人生,别往牛角尖里钻,得不到不是你的错,是人家不知道珍惜你。”
这一翻话何以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即便顾言方听得明白,心中却是更不明白为何母亲会说这一翻话,不由问道:“妈,你这是在说什么呢?”
杨晨芳见儿子问起,心想隐瞒也不是什么办法,既然问起来了,那便直说了。道:“妈知道你肯定是伤心了,是不是喜欢哪个女孩,被人家拒绝了?”
顾言方差点没笑出声来,苦了一下眉头,道:“妈,你在哪听说了什么消息?”
杨晨芳一怔,道:“难道不是吗?你想通过运动来麻痹自己。”
顾言方笑了笑,原来母亲竟然因为看到自己不要拿运动误会自己是因为失恋了才会如此,不过他现在不能将这些事情告诉杨晨芳,只得笑道:“妈,你误会了,我是学医的,最近看了一篇文章,叫做与其拿身体来吃药,不如拿身体来运动,只要身体好了,什么病痛都没了。”
杨晨芳还是有些不信,“当真?”
顾言方练了一晚上,本就面红耳赤,饶是他撒谎也没法暴露,汕然笑道:“妈,你还信不过儿子?”
杨晨芳又想,既然儿子不想承认只怕是刻意在回避不该,若自己深挖,只怕触及到儿子的伤心处也不好,便即不再多问。
顾言方自是不会知道母亲心里的想法,总之母亲不问之后,他自也不再多提起话端,便即低头吃饭。
饭后,顾言方又练得双腿发软,这才洗了个澡,回屋睡觉。,明天早上他还得五六点钟起床,去学院上课,今天虽然是星期天,不过他一般今天晚上都不会去学院,而是星期一一早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