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的车?”顾言方愣纳之下,倒也没多迟钝,当下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赵萏穿得很简约,不像是上班时的秘书职业套装,一头年散的头发将她的脸蛋垂泻得很有南方气质的润圆,斜着左额上撇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发夹,让她看起来不再像职场上那般肃重,给人一种更加亲近活泼的感觉。
她一边开车,一边道:“怎么样?顺利吗?”刚才穆婉婷也只是叫她来接顾言方,倒并没有说其他的话。
看着车子飞快的穿过一座座街灯,顾言方苦涩的笑了笑,道:“我把她妈给骂了!”
“啥!”赵萏一怔,一脚踹在刹车上,来了个急刹,还好后边没什么车子,否则肯定要追尾不可,但即使没有追尾,顾言方却遭了殃,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一向很少坐车即便坐车也是搭公交车的他因此对于系安全带这种看似极其细微的小事自也不怎么注意,结果这一个急刹车,他的脑袋向前一扑,好似练铁头功,一头撞在前面的车台上。
“砰”的一声,极是干脆!
赵萏是驾驶员,她自然一则系好了的安全带,见顾言方一头磕在车前,一怔,急问。“你没事吧。”
顾言方抬起头来,左额角都已经被磕得青肿,脑子昏昏沉沉,眩眩晕晕,视线以一种极具飘浮的方式扭动着,他努力的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
此时在路上,虽说车子并没有追尾,但后面很快还是有车行来,这只是双车道,左边乃是反方向行驶的车子,不可能从左边超车,后边的车子急急的摁着车笛声,催促着他们。
赵萏虽然心系顾言方的伤势,但听后面有车急响喇叭,不得不将车子先开动,又关心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了,不用了。”顾言方浑浑噩噩的忙着回话。
赵萏见他还能说话,想来也应该不重,但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连忙带上了蓝牙,接听了电话,却是穆婉婷打的,只听穆婉婷问:“小萏,他呢?你送他去哪了?”
赵萏的语气有些急,道:“他在车里呢,我还没想着送他去哪,刚才出了点小意外,他撞着头了。”
一听他出了事,穆婉婷倒有些急:“怎么了?没什么大事吧。”虽然与顾言方没有什么切实的关系,不过接下来她得要与顾言方签约,因此她方才会如此关心一问,若是换了寻常人,穆婉婷可盖不会如此。
“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事。”赵萏瞥了一眼顾言方,虽见顾言方昏昏沉沉的,但刚才却实只是一个小撞,真没出什么特大的交通事故,道:“婷姐,你没事吧?我听他说,他把你妈都给骂了!”下班了,她便不再叫总裁,而是以亲切的称唤。
穆婉婷“嗤”的一声笑了,声音清清细细,道:“他倒真有魄力。”说到这事,她便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赵萏却有些闹不大明白,若说顾言方骂了穆婉婷的妈,想必这见面一事应该是搞杂了才是,可是穆婉婷却在笑,然而在笑,却又说着‘莫提’,这倒实在叫赵萏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问:“婷姐,这件事……是不是搞杂了?”
穆婉婷一怔:“没有啊。”
赵萏更是不解所以,道:“那……那这到底是怎么了?顾言方不是把你妈给骂了吗?怎么会没搞杂呢?”
“其实那是我妈不对,好了,好了,电话里一时也说不清楚,明天再见面再说。”穆婉婷道:“总之,这第一面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我父母这一关他竟然悟打悟撞的过了,接下来我得跟他商量合约一事。”
“什么,过了?”赵萏又是一愣,不过这次她可没有再踩急刹车,而是道:“这么说,你明天还要跟他见面?”
“对啊。”穆婉婷道:“我爸妈这一关过了,他们已经同意我跟他交往了,因此我得和父母打一场持久战,所以必须得把他拿下,让他成为我的续纸金约的男朋友。”
赵萏有些高兴的同兴,又有些担心,“婷姐,我把你当朋友,所以我才有此一说的,你难道真的愿意骗父母一辈子啊?你骗不了一辈子的。”
电话里,穆婉婷沉默了一会,适才道:“那有什么办法,能骗得一会是一会儿,总之我现在是不可能交男朋友,如果哪一天我想通了,我想交男朋友的时候了,就不用再骗了。”
赵萏也知道,身为朋友,能劝的则劝,不能劝的也只有帮,便道:“那好吧,明天我带他来见你。”说完,赵萏挂了电话。看了看昏眩中的顾言方,本想问顾言方家在哪,好送他回去,可转念一想,只怕他不愿意与穆婉婷签约,若是送回去了,明天见不着人,这可弄巧成拙了。
再者一时不知去向,开着车子倒是快要回到家了。
“送我回家吧,我家在……”顾言方昏眩着说了两句,突然鼻洞里一凉,有东西往得流,伸手一擦,竟然是鼻血。
赵萏听到顾言方说话,便是盯了过来,一看,他竟然在流鼻血,油然一慌,“你流鼻血了。”
“啊?”顾言方微微一愣,一看手背,果不然,手背上全是殷红的血,而且鼻子里不注有水流下,伸手接住,滴在手心中的全是一滴滴血。
赵萏连忙扯出一些纸来递给顾言方,道:“你先仰着头,别让鼻血顺着流下来。”说着,她将车子一拐,刹进一幢电梯公寓的小区中,很快将车子停了下来,忙急伸手替顾言方擦拭着鲜血。
一通忙乱之后,鼻血适才止住,可惜顾言方身上的衬衣已经被鲜血染了好一大片,他并没有注意到,脸上的血迹也干了,擦都擦不掉。
赵萏不得已,只好先让他到自己家中去休息,也没多想带一个男人回家中是否不安全,从相处上来看,只觉得顾言方当也不是什么登徒浪子,人面兽心的牲口,再者是她将人家的头磕了的,心急之下,她更是没有多想。
顾言方此时昏昏沉沉的,有如喝醉酒似的,几乎快失去自主意识,自也没有多少的精力来注意要去哪里,只觉得有些掺扶,便也随着去了。
赵萏住的小区并不怎么昂贵,二十几层的电梯公寓小区,每平米5000以上,自也是不错的房子了,当然不是一次性付完,而是暗接。
扶着顾言方进到屋里,赵萏急忙忙的拿着一个盆盛了一盆热水拿了条毛巾过来,伸手拧干毛巾,便将顾言方脸上的血迹清理掉,至于衣服上的,定是清理不掉,想来也只有重新去买一套了。
顾言方昏昏沉沉的,终于脑子一垂,彻底的昏了过去。
赵萏见他突然一沉,忙急大惊,还以为他死了,一翻察看,触呼吸,听心脏,把脉博,适才发现了还有气,应该只是昏了,适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昏睡了,倒出不必担心他会突然做出禽兽之事,拿了床多余的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去洗了个澡,换了套粉色的睡衣,回屋后将房间门反锁掉,适才慢慢的睡去。
第二天,当赵萏睁开眼时,窗外已然大亮,不上班的她一向起得很晚,习惯性的伸手拿着床头的小钟看了看,差不多都快九点了,想到顾言方,她适才一惊,脸上慵懒的疲意尽去,忙急开门出来,此时大厅里却是没人,耳听洗澡间里传来“唰唰唰”的声音,她小心的走了过去。
只见顾言方上身缠着的一条浴巾,正蹲在地上用衣服刷刷洗着衣服,耳听身后有人走来,顾言方回头看了看,见是一脸慵懒之态未散而显有几分女儿家柔嫩嫩的赵萏,再看她穿着一身睡衣,模样儿还有几分说不清的乖巧。
顾言方记得昨天自己最后是上了赵萏的车子,然后磕了一下头,至于之后的事情他却不记太清,模模糊糊好似有什么感觉似的,醒来时见自己睡在一间根本不熟悉的屋里,微惊之后,他方才想到这里肯定是赵萏的屋子,发现自己衣服身上有血迹,适才迷迷糊糊的记得自己子像是流了鼻血,方才四下一寻,可惜都没找到合适的衣服穿,唯看浴巾还能够勉强的遮一遮羞,保一保暖,方才拿着浴巾裹在身上,又见赵萏未醒,便想着将衣服上的血迹洗一洗,毕竟要让他买一件衣服还是有些为难于他。
“这血迹洗不掉了,看来这件衣服……”
赵萏打了个哈,伸手拧了拧粉嫩嫩的小鼻子,慵声慵气的,道:“没事,再去买一件。”便在这时,屋里传来了她的电话铃声,她便转身回到屋里接听电话。
只听穆婉婷道:“小萏,他在哪?”
赵萏道:“他在我家。”
穆婉婷一怔:“什么在你家?”
赵萏忙着解释,“婷姐,你别多想,昨天晚上挂你电话后他突然流鼻血了,我不知道他家住哪,又见离我家近,这才带着他来了家,后来他更是直接晕倒在了我家里,我又不能把他赶出去。”
穆婉婷只是一笑,道:“看把你急得,我没有多想,他又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我签约的对象而已,那他没什么事吧?我一会就来你家,与他谈合约一事。”
“应该没什么事,在洗衣服呢,婷姐你来时带两套衣服,他衣服被血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