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绵绵站在床边,听他三言两语说完整个过程,心生震憾,不由得道,“你真厉害。”
时空错位,他还能冷静地做那么多事情找到她,换成她,她真的不行。
“没什么好厉害的。”
他要真厉害,就不会看她一路为他付出还不管,更不会让她眼中失去以前的光彩还不自知。
明明就很厉害。
他能追到这个时空来找她,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乔绵绵弯腰把被子铺完,道,“这几个月来我一直睡这个房间,都是我自己整理的,很干净,你今晚就在这边休息吧。”
霍祁傲站起来朝她走去,一双眼深如暗夜,“我在这休息?”
乔绵绵怕他多想,连忙道,“这里是道观,清修之地,我们不好住一个房间。”
白天的时候,她看他情绪极度不稳,急火攻心才陪他睡一会,要是明早还从一个房间出来,就算老道长不会说什么她也会有些尴尬。
她以为霍祁傲会不悦,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那你住哪里?”
“就在旁边的房间。”乔绵绵一指。
“嗯。”
霍祁傲颌首,没有多说什么。
乔绵绵很是意外地看着他,还以为要多费唇舌才行呢,这次霍祁傲过来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那你休息吧,明天早上见。”乔绵绵冲他笑了笑。
“嗯。”
霍祁傲伸手想去抱她,乔绵绵已经转身离去,他的指尖从她衣袍上滑过,只摸到一捧空气。
他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房间,看着她将门关上。
只剩下一个冰冷的房间,和一张更加冰冷的床。
他走向窗台,看着上面枯掉的盆栽,看了很久很久,一双眼越来越深。
……
道观的早上总是在一片清净中迎来。
担心霍祁傲睡不惯道观,乔绵绵早早地便起床洗漱,换衣服穿鞋。
睡了一晚,对于霍祁傲穿梭时空来找她的事,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男人情深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乔绵绵弯腰穿鞋,肚子大了,有些吃力,忽然听到敲门声响起,她以为是小道童又来找她玩,便扬声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
却是穿了一身灰色家居服的霍祁傲,他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脸,双腿修长,露出脚踝的位置,莫名地勾勒出几分属于男人特有的性感。
“你这么早就起来了?”乔绵绵诧异地道,“是不是在这里睡不好?”
“没有。”
霍祁傲朝她走去。
没了逆光,乔绵绵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比昨天更加英俊了,眼中的血丝明显减少,她这才放心下来,弯腰去穿鞋。
刚低下身,肩膀就被拦住。
霍祁傲搭在她的肩膀上,迫使她坐直,而后人在她面前蹲下来,伸手将白色的运动鞋替她穿上,修长干净的手指为她绑上鞋带。
她坐在椅子上,低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口莫名地跳漏一拍,连忙伸手去拦开他的手,“我自己来吧。”
“别动。”
霍祁傲打开她的手,继续给她绑鞋带。
“……”
乔绵绵看着自己的手,明明他没用什么劲,她怎么觉得自己被打得手指麻麻的呢?
她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他的家居服上。
记得回到霍家以后,他整个人都变了,连在家时也会穿着西装皮鞋,从来都不放松自己。
现在,他终于可以卸下一切,不用去跟人勾心斗角,束缚住自己了。
乔绵绵很开心,看着他为自己穿上鞋,问道,“你早餐想吃什么,我去问老道长借小厨房做给你吃。”
“你这个样子还要下厨?”
霍祁傲睨她的肚子一眼。
“现在我的身体很好很稳定啊。”乔绵绵不以为然地道,“你想吃什么?”
“你呢,你想吃什么?”
霍祁傲抬眸看着她。
“她想吃什么难道你这位大总裁去做么?做了能吃么?”一个苍劲的声音传来,老道长一撩道袍从外面走进来,满眼不豫地看向蹲在地上的霍祁傲。
“老道长。”
乔绵绵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恭敬地朝他低了低头,心下有些奇怪。
怎么老道长今天说话有些奇怪?他
霍祁傲从地上站起来,冷淡地看他一眼。
“咳咳。”
老道长见到乔绵绵,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份,清了清嗓子在桌边坐下来。
乔绵绵也跟着坐下,将自己的手搁到桌上,老道长便给她搭脉。
本以为只是一次寻常诊脉,但乔绵绵看他眉头拧得越来越紧,不禁忧心起来,她还没开口问,霍祁傲冰冷的声音便在房间里响起,“她怎么了?”
他的手搭到她的肩膀上。
老道长收回手,皱着眉道,“你在我这里的这段时间里,人很平静,所以伤势恢复得也好,宝宝养得好,但自从昨天某位大总裁来了,你情绪又起激动,难免会乱了胎象。”
说着,老道长目光幽幽地瞥霍祁傲一眼。
乔绵绵明显感觉到霍祁傲的双手一紧,他的声音不再冷漠,泄露出紧张,“那该怎么做?”
老道长摸摸胡子,高深莫测地长叹一声,看着他道,“霍先生,你要知道,你面对的是一位孕妇,首先,你整天冷着脸肯定是不行的,其次,你要处处仗势欺人对胎教也肯定无益。”
“你是说,问题出在我身上?”
霍祁傲的面色一沉。
“那当然了,我呢有句忠告,以后你要学得和煦春风一些,这对绵绵和宝宝都好。”老道长说着,“当然了,对你也好,对枯掉的花草复生极有帮助。”
最重要的是,能让这个不给他面子的年轻人有点紧张感。
让这人耀武扬威的,哼!
“……”
霍祁傲拧眉。
“好了,话已至此,你自己慢慢琢磨。”老道长意味深长地说完,站起来离开。
乔绵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刚刚好像看到老道长窃笑了一下。
不应该吧。
老道长那样的高人怎么可能有那样的笑容。
她把手搭向自己的脉象,摸了半天还是觉得这脉可以啊,没有任何问题啊,比起刚有宝宝的时候,她现在的脉可以说是十分正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