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祁傲眼中的冷意渐缓,声音还是冷冷的,“嗯。”
“那我们走吧。”乔绵绵道,拉着他的手就往外走,悄悄地绕开流理台,从何小夭的身后离开,朝猫窝中眯着眼假寐的胖猫摇摇手,悄悄地道,“花盆,家里的客人教给你照顾啦。”
说完,乔绵绵拉着霍祁傲离开,轻轻地将门关上。
关上的一刹那,她还看着何小夭在不断拨打欧廷的视频通话。
出了门,蓝天白云,天气晴好,舒服惬意得刚刚好,正适合约会。
霍祁傲低眸看着她蹑手蹑脚的样子,眉头蹙起,不悦地道,“离开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的?”
“不想让小夭觉得她打扰了我们。”她笑着说道。
“她本来就打扰了。”
霍祁傲的声音更冷几分。
乔绵绵面对他倒退着往后走,一手抓着他的,说道,“你不觉得小夭其实爱得很累吗?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明明很痛苦,却放不下又舍不掉,这种感觉我也体会过。”
话音刚落,霍祁傲便冷漠地甩开她的手,“你指欧廷?”
乔绵绵差点摔下去,霍祁傲皱着眉拉她一把,她满脸无奈地抓稳他的手,“我说的是你,那时候你多闷骚……呸,不是,你以前的态度很奇怪,我觉得你喜欢我吧,可下一秒你总让我觉得你其实挺讨厌我的,我从来都拿不准你的真实想法。”
“我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始终如一。”他低沉地道。
“什么?”
“让你自投罗网。”
“……”乔绵绵一头黑线,“霍俏,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像一直用打猎的方式对待我?还是那种给猎物挖坑埋钩子的那种懒猎人,都不肯直接拿着猎枪追击。”
其实她不是个在感情上主动的人,结果忙了一圈,发现自己是一个自己追着猎人跑的猎物。
“是么?”霍祁傲看着她有些不甘的脸,似被取悦一般,薄唇勾起一抹弧度,嗓音格外的磁性,“不是猎人懒,而是心甘情愿的猎物肉吃起来比较香。”
“……”
乔绵绵默,就这么个原因,他就一路给她下套,逼着她自投罗网?
可怕的男人。
她在心里暗暗吐槽着,转身望了一头蓝天,“我们现在去哪?”
“你想去哪?”霍祁傲反问。
“吃饭唱K看电影?”乔绵绵不是个擅于约会的人,“对了,欧廷不是说有部叫《疯子人生》的电影特别好看么?他百分百打包票说一定好看,是大制作。”
霍祁傲直接否决,“不看。”
“为什么?”
“没兴趣。”
乔绵绵眼珠子一转,“小夭说有部叫《疯子人生》的电影上映了,剧情很有意思,看吗?”
“订票。”
霍祁傲面不改色地说道,仿佛刚刚那个没兴趣的人不是他一样。
霍祁傲这醋脉让她把的,她简直就是神医再世。
乔绵绵边走边拿出手机,“啊,我手机没电了,拿你的订,看看今天还有没有票。”
霍祁傲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乔绵绵接过来,低眸看一眼屏幕,又在上面见到微博的APP,手痒地就要点进去。
手机瞬间被人抽走。
霍祁傲站在她身边,“我来订票。”
“……霍俏,你是不想让我看你手机吗?”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不会真有什么秘密吧?
“没有。”
“那你给我。”
“不给。”
“……”
这对话,他还是三岁吗?
乔绵绵看着他订票,两人边说边走着,很快就到了小区的东门,她手机震动起来。
乔绵绵拿出手机,是何小夭打来的电话,肯定是发现他们两个不见了。
她凭着一点点电量接起电话,就听何小夭在那边嚷嚷,“绵绵,你们怎么都不见了?把我一个人留着,是不是嫌我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没有,怎么可能呢,我们就是出去买点东西。”乔绵绵微笑着道。
“我也知道我肯定烦到你们了。”何小夭长长地叹一口气,“我要的男人我得不到,还成了电灯泡,我这人生好悲催啊。”
乔绵绵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听到手机远远传来一阵有些异样的车声,她不禁问道,“小夭,你在哪呢?”
“西门啊,车上坐着呢,我去带受害者拍手术疤的照片。”何小夭道,连连叹气,开着车窗,开始启动车子。
“你那边哪来的车声这么急?”
“有吗,我没注意……我去!这人疯了吗?啊!”
何小夭突然惨叫一声,似在急打方向盘,紧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隔着手机传来,空气中还远远地传来同样的声响。
“小夭?小夭?小夭?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乔绵绵脸色一白,拿着手机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有些慌乱地看向霍祁傲。
霍祁傲已然听到动静,目光一凛,“西门?”
“是……”
“走。”
两人穿过小区,乔绵绵几乎是拼了命地往西门跑去,她从来不觉得这个别墅小区有多大,可现在她发现这短短的一程路怎么跑都跑不到。
西门外的马路上,红色的轿车正冒着烟,一半的引擎盖被撞到严重变形。
一部黑色越野正往后退去,将车头对准红色轿车,似要加速。
“砰。”
乔绵绵看着霍祁傲将自己的手机扔了出去,狠狠地砸向越野车,越野上的司机发现他们两个,连忙压下头顶上的鸭舌帽,猛地一打方向盘绝尘而去。
“小夭!”
乔绵绵冲向红色轿车,就见何小夭昏倒在安全气囊上,脸被压得有些变形,双眼紧闭,头顶上方有一些碎片和血迹,伤势还看不出来。
“小夭?小夭?”
乔绵绵一边叫着她的名字,一边伸手伸出车窗,探她的脉膊。
还有救的。
她急切地转头,只见霍祁傲将自己扔出去的手机捡回来,正在拨打电话。
不久,何小夭便被送进最近的医院急救。
手术室的灯亮起。
乔绵绵贴着墙站立,背后一阵阵寒气冒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无法自控地颤栗着,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变得格外急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