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杰克才觉得解气一些，正要离开，身后传来少女怒气冲冲的声音，“你说谁家的门风呢？”
“……”
苏杰克脸上掠过震惊，回过头去，就见已经将头发留到肩处的乔意背着一个单肩包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校服，她知道爸爸和姐姐都在医院才跑来的。
苏杰克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乔意，震惊过后脸上只剩下尴尬，
乔意气乎乎地瞪他，“苏杰克！你说谁呢！”
“霍少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说完，苏杰克忙不迭地离开，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乔意立刻背着包追上去，“苏杰克！你给我站住！你给我停下！”
乔绵绵头疼地扶额，这局面怎么就这么乱呢。
乔嵘站在原地一脸莫名，转眸看向乔绵绵，“这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叫你这条命怎么捡的，那是霍祁傲的谁啊？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告诉我？”
“……”
乔绵绵的头更疼了。
……
回到家，乔绵绵不得不将小天使孤儿院的事全部交待出来，包括山谷的事也说了。
换来的是乔嵘的一巴掌。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开心？地下网站那件事你跟我怎么保证的，以后再也不管这些！结果呢！”乔嵘怒不可遏地冲她吼道，“我问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乔绵绵站在乔嵘面前，被打得整张脸都偏了过去。
这一掌响亮极了。
“爸，你别打姐！”
站在一旁的乔意立刻张开双手挡到乔绵绵面前。
“你给我让开，这没你的事。”乔嵘气冲冲地道。
“我不！”乔意拼命地护着乔绵绵，仰头冲他喊道，“你凭什么打姐姐，姐姐眼里要是没有你，怎么会和霍祁傲分手，她当初那么喜欢他，为了你才从来不说的！你知道她有多难过吗？你见过她在晚上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吗？你以为她现在变成工作狂是因为谁？”
“小意……”乔绵绵蹙眉，想推开乔意。
乔意犟着不肯让，瞪着乔嵘道，“你不能打姐，要打就打我！”
“你——”乔嵘气到额上青筋直跳。
在扒抽屉玩的霍臣听到巴掌声的时候就回头看向他们，怔怔地看了一好儿，见他们这个样子意识到不对，“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收都收不住。
霍臣很少哭，这一哭把乔嵘和乔绵绵都心疼坏了。
两人连忙朝他走去，乔嵘冷着脸一把推开乔绵绵，“你给我站一边去，好好反省！”
乔绵绵僵硬地站在原地。
乔嵘一把抱起小霍臣，一边擦眼泪一边放软声音哄，“我们小臣最乖了，不哭不哭，外公带你去玩玩具。”
“呜哇……”
霍臣被乔嵘抱着，小手却抓向乔绵绵的方向，泪水汪汪的想要她抱。
乔嵘拦下他的手，“妈妈不乖，不带她玩。”
说完，乔嵘便抱着霍臣进了房间，将门关得紧紧的。
大概是玩到玩具，霍臣的哭声很快没了。
“爸怎么能这样呢？”乔意担忧地看向她的脸。
“没事。”乔绵绵淡淡地道，又问，“你今天追着苏杰克出去说上什么了吗？”
听到这话，乔意一脸郁闷，“没有，那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而且他还说我们乔家门风，我生气了，他凭什么说啊？”
小孩子气。
“他只是为霍祁傲抱不平，行了，你回房去吧。”乔绵绵拍拍她道。
“你的脸……”
“没事，不重，你回房间做作业去吧。”
“好吧。”
乔意忧心忡忡地看她一眼，只好离开。
乔绵绵一个人站在外面，抬手抚向自己被打到发烫的脸，没什么委屈，这一巴掌是她该受的。
她瞒着爸爸做那么多危险的事，接下去还是会一意孤行，站在为人父母的角度打死她都不为过。
可那些危险的事，她真的想去做。
哪怕路上全是荆棘，她也想把这当成一种使命去完成。
夜深。
乔嵘将霍臣哄睡着，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
被小霍臣这么一闹，最初的生气和怒意揭过去，剩下的只有心疼。
两个孩子最像他的就是绵绵。
他也年轻过，年轻时他也想着维护正义，不管前路多艰难都要做一个正直行善的人，可现实给他的代价太大了……
偏偏，现在绵绵又和他年轻时一个样子。
这么放任她下去一定会出事，他年纪越来越大，除了带个孩子，什么都不能为女儿做到。
怎么就这么倔呢？
这世上那么多人，就她非要不自量力地去和那些恶势力斗？
也不知道他那一巴掌打得重不重，这十几年来，他对两个孩子没有丝毫的照顾，绵绵又是一个人带大的小意，本就受的苦不少，他还打她。
最没资格打女儿的人就是他了。
乔嵘越想越懊恼，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决定去做点夜宵给两个女儿。
他推门出去，按亮墙上的灯，客厅里一片灯火通明。
乔绵绵站在客厅里，看到灯亮抬起脸来，左边脸颊明显肿了，一双眼有着泛红，正愧疚地看向他，“爸，你还没睡？”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乔嵘吃惊地看向她。
“你不是让我在这里反省么？”她低声道，一说话脸显得更肿了。
“……”
乔嵘怔了下，他就是气头上的一句，她还当真了？
他朝她走过去，声音发干地道，“去一边坐着，我煮鸡蛋给你敷一下，饿不饿？我再煮点东西给你吃。”
乔绵绵有些错愕地看向他，“爸，你不生我的气了？”
乔嵘转身走向厨房，“我对你们姐妹都没有尽到做爸爸的责任，又有什么资格生气。”
闻言，乔绵绵看着他的背影鼻子有些发酸，她追上去道，“爸，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很爱我们，你是最好的父亲。”
“去一边坐着。”
乔嵘道。
乔绵绵只好在厨房外面的餐桌前坐下来，静静地看着乔嵘为自己忙碌，心里忽然特别难受。
她真的不是个孝顺的女儿。
乔嵘在厨房里做了几道小菜，一一端出，香味飘得将房间里的乔意引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