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天不见，乔绵绵听他的声音竟有种事过境迁的错觉。
想到刚刚才走的何小夭，乔绵绵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你现在觉得你的手段很多么，通过警方，通过欧廷？”霍祁傲冷冷地问道，语气中终于多了一丝情绪，是不豫的。
他知道欧廷在找他？
她有些僵硬地动了动唇，黯下双眼，“抱歉，我只是有点事想和你说。”
“好，我和你谈一下霍臣的事，我准备离开了。”
霍祁傲冷漠地说道。
离开么？
离开也好，她相信他的能力，能将小霍臣保护得很好。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声。
“上次接霍臣的酒店，还记得怎么走么？”霍祁傲问道。
怎么会忘。
他的一切，她都没有忘记，只是奢求不起了。
乔绵绵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后才走向自己的车，开车离去。
……
M.S酒店。
乔绵绵乘电梯上去，黑白分明的眼盯着上面的数字，双臂将怀中的蛋糕盒抱紧。
从电梯出来，前面的走廊深得像是没有尽头似的。
她在总统套房外面停下，等了一会儿，门被从里边打开。
霍祁傲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身上穿着黑色的家居服，墨一样的颜色衬得他这个人更冷清几分。
他的视线落在她怀中的蛋糕盒上，道，“进来坐。”
再淡漠不过的语气，乔绵绵想，在山谷和偏远小医院相处的几天一定是她的错觉。
乔绵绵低下头，吸了吸口气，抬起腿走进去，脱下脚上的鞋。
霍祁傲径自往里走去，拿起摇控器打开窗帘，窗帘被往两边拉开，H市的风景尽在眼前，蓝天白云，空旷而美丽。
乔绵绵走向靠窗的会客区域，将蛋糕盒放在欧式风格的茶几上，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霍臣呢？”
霍祁傲在她对面坐下来，两人中间隔着一张茶几，有些远。
“你什么时候走，我就什么时候把他送过来，他现在和我爸爸感情很好，我想让他再多陪陪爸爸两天。”乔绵绵迎向他深邃没有底的一双眼说道。
有了豁出一切的决定后，她现在再面对这个男人，心情竟平和很多。
也许是麻木，也许是不敢奢望了。
“我后天走。”
霍祁傲看着茶几上包装精美的蛋糕盒说道。
“好。”乔绵绵点点头，将面前的蛋糕盒滑向他，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我今天来就是想送这个给你。”
霍祁傲修长的手指按停住蛋糕盒，干净的指尖挑起丝带，将盒子打开。
里边是一款蛋糕，很复杂的制作，蓝色的房子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雪，一只小猫站在房子前爪子抓着一个白色的玻璃瓶。
堪称一件作品。
比之前那一个卡通猫的蛋糕好太多。
霍祁傲抬眸看向她，微微挑了挑眉，眼中有着一丝疑问。
“之前你生日，我没有好好给你庆祝，现在补个蛋糕给你。”乔绵绵微笑着说道。
“你自己做的？”他问。
“嗯，是在蛋糕坊老师的指导下完成的，那天晚上你都没有吃到蛋糕。”
霍祁傲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开心的神色，一双眼沉沉地看向她，“你现在很闲么？”
看来是不喜欢了。
也是，哪有补过生日的。
她有些不自在地拨拨头发，站起来在他身旁蹲下来，将机关蜡烛插到小猫玻璃瓶的上方，用准备好的打火机把蜡烛点上，说道，“我拿都拿来了，许个愿吧？”
蜡烛一点燃便像小小的烟花棒迅速燃烧起来，玻璃瓶中的奶油从瓶中冒出，碎碎地飞出来，像下了一场雪，落在蓝色房子上。
小猫仰着头，仿佛在观赏一场雪景。
真的很美。
他送她一个永远不会化的小雪人，她也应应景送他一场蛋糕雪。
“许完了吗？吹蜡烛吧。”乔绵绵看向他，见他正探究地看着她，眼睛似乎从来没有闭过。
“过了的生日再许愿还有用么？”
“有的，一定有。”乔绵绵保持着全程的笑容，“你就许一下吧。”
一只手横到她面前，越过她的视线落在蛋糕上，将蜡烛抽出按熄在茶几上，尾指无意间碰上蓝色房子的门，触动机关。
门被打开，一个盒子弹出来，里边是巴掌大小的盒子。
还有东西？
霍祁傲看她一眼，伸手拿起盒子打开，里边是一款男式手表。
价值不菲的定制手表，表面的针安静走着，像走在一片蓝色星海中，中央刻着几个字母：Qiao。
他的名，她的姓。
“好看吗？”乔绵绵注视着他道，“除夕那晚，你说想要我一个礼物，我说，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
霍祁傲沉默地盯着她，目光一点点凉下去。
他的一言不发让她唱着独角戏，她努力地笑着说道，“你说巧不巧，那天我逛专柜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款手表，真的有星海在里边。”
霍祁傲定定地看着她，薄唇微掀，脸上没有表情地道，“定制手表时间不短，你让他们加急了？你这么急送我，为什么？”
他要不要这么敏锐。
乔绵绵顶着发麻的头皮直视他的眼，她晃晃手中的表，“就是想送你而已，我把星星给你摘下来了，不好吗？”
“给我摘了星星，那我要的礼物呢？”
霍祁傲问，目光透着审视。
他要的礼物，是让她别再做危险的事，她当时答应了，可她现在反悔了，所以特地来换一份礼物。
“那只是个虚的礼物，这可是真实的，我花好多钱呢。”乔绵绵笑着将手表递给他，“你戴上给我看看。”
“……”
霍祁傲的眼更加冷冽，一句话都没有。
乔绵绵将手表举在半空中，手都举僵了霍祁傲也没有接过去，她将手表放回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们不适合多见面，那礼物我放这了，蛋糕记得吃，我先走了。”
她找他，只是想换一个生日礼物，想给他一个交待。
她怕她破了他的生日愿望不是好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