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夭开心地就差把“上道”两个字写到脸上。
“……”
欧廷黑着脸站在那里，看着何小夭机票上同一班的飞机，憋了一会憋出一个“哦”。
“要检票了，快走吧走吧。”
何小夭拎着手里的包就走，乔绵绵拉她到一旁，小声道，“你就一个包走了，什么都不带？”
“绵绵，一看你就没有倒追男人的经验。”
何小夭缕了下发，向她传授经验，“要想很自然地接近一个不愿意搭理你的男人，什么都带全了可不行，我不带衣服又不认识路，他得陪我去商场买衣服吧？我连钱都不带，那他总不能看我饿死路边，得带我去吃饭吧，最好还给我安排住的，最好就住他卧室。”
“……”
乔绵绵对何小夭就一个服字，“可是小夭，现在都用手机支付。”
“你提醒我了，我过去后找个机会就把手机砸了，你别打我电话，等我成功拿下他自然会回来。”
“……”
乔绵绵说不出别的了，只能祝她一路顺利。
有时候，她真的羡慕何小夭的直来直往，想要什么黏上去就是了，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可她不行。
她真黏上去就是伤害好多人。
将人送到检票口，欧廷频频回头看她，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来，只朝一旁道，“子恒，那我走了，等我再过来时我们聚聚。”
乔绵绵这才发现那些人中还有另一个年轻的男人。
贺子恒穿着银灰色的西装，其貌不扬，但胜在整体看起来温文尔雅，不见小时候的那种怯懦。
她看过去的时候，贺子恒也朝她看来，“绵绵，好久不见，我刚一眼就认出你了。”
“好久不见。”
乔绵绵淡淡点头。
从前她察颜观色修炼得炉火纯青，跟在季渊川身边学习工作之后，她发现自己看人越来越精准。
只一个对视，她就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贺子恒看她的眼里明显有着一些探究和打量，还有一抹说不出来的精算，一个孤儿院的院长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我送你吧？”
贺子恒温和地问道。
几个转念间，乔绵绵已经想好，说道，“我心理诊所还有一些图画书，你不忙的话，送我一段，让我把书送你的孤儿院去？”
“有你这样的善心人士我自然是求之不行。”贺子恒没有拒绝。
“你才是真正的善心人士，听欧廷说，孤儿院管理得非常好。”乔绵绵边说边观察他的表情。
“都是为可怜的孩子们做点事。”贺子恒边往外走边道，“地下网站那事你办得真漂亮，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能有这样的魄力。”
“过奖了。”
走出机场，乔绵绵跟着他坐上车，一路上寒喧。
路上，乔绵绵打了个电话给乔嵘，确认孩子在那边很好之后才放心。
小天使孤儿院远离市区，在一个极为安静的地方。
由几栋小别墅和大操场圈起的孤儿院看起来条件很好，墙面明黄的色调温馨极了，墙上还有各种各样孩子们的画。
有一些小孩正在操场上玩，见到他们立刻欢快地迎上来。
“贺叔叔好。”
争先恐后。
贺子恒温柔微笑，“你们几个又在这调皮，记得去吃点心。”
“好哦。”
孩子们开心地又蹦又跳。
乔绵绵看孩子们的笑脸，有些怔愣，是不是因为查地下网站的事让她魔怔了，看谁都像是虐童的？
“走，进去吧”
贺子恒领着乔绵绵进去，一路向她介绍孤儿院的设施、教育理念，以及孩子们的情况。
说得头头是道。
乔绵绵打消一些疑惑，路过一个门口时，她往里望了一眼，只见孩子们都在小床上睡得正香。
她不由得看一眼时间，“现在不是睡午觉的时间吧？”
欧廷说上次来的时候孩子们大多在睡觉，这次竟然也一样。
贺子恒站在门口，叹了口气，“其实会送到孤儿院来的并不全是体智健全的孩子，都是各种各的问题，因此我们不固定他们睡觉的时间，想睡便睡了。”
“原来是这样。”乔绵绵点点头，“就这么多孩子吗？”
“还有一些领着去公园玩了。”
“哦。”
乔绵绵点头，贺子恒抱着从心理诊所拿来的图画书道，“那我先将这些放到办公室，你随便逛一逛。”
“嗯，你忙。”
乔绵绵看着他离开，转身走进贴满壁画的大房间，看着一张张熟睡的小脸。
都睡得这么熟。
蓦地，她看到一个看上去只有岁左右的小孩被子搭在腰间，乔绵绵连忙走上前去，替他盖被子，手掌无意间从他裤子上摸了一把。
湿的。
尿床了？
她四周看了一眼，在小床的床角看到一条小裤子，于是决定替小男孩换掉尿湿的裤子。
乔绵绵发现自己最近跟给别人换裤子还挺有缘。
裤子被她脱下，露出瘦黄瘦黄的两条腿，她刚要给他换上，就看到小男孩大腿上有几个细小的红点，像血凝住一般。
怎么会有这样的小伤口呢？
膝盖上还有淡淡的瘀青。
乔绵绵越替他检查眉蹙得越深，伸手拿出手机就想拍下来，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传来，“这个孩子有生下来就带的病，身上一磕就青，还时不时会有一些出血点。”
贺子恒从外面走了进来。
乔绵绵拿着手机的动作一顿，再抬起头时脸上平静非常，“是吗，是什么病？我认识一些好医生，都是权威，不如带他去看看。”
“这些孩子有国家补助，一直在治疗，放心吧。”贺子恒上前，替男孩穿上裤子，动作认真仔细。
小男孩全程都没有醒，似乎睡得特别香。
“这样啊。”
乔绵绵淡淡地道，心下已经有了计较。
“再带你看看别的地方？”贺子恒问道，“我老婆在后面，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乔绵绵神色淡淡地拒绝。
“你难得来，怎么能不留下来吃个饭，以后廷哥知道了还不得训我？”贺子恒玩笑似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