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能做凶器了吧?
“给我这个做什么?”
乔绵绵疑惑地问道。
少年没有回答她,从垫子上站起来往外走去,走出城堡,站上窗边的椅子,抬眸看着整个窗户。
看了好一会儿,他拿起尺子和笔在窗玻璃上画来画去,最后在某一处画了个圈,再在中心画出一个点,“你就敲这里,最好是次次击中这个点。”
“……”
乔绵绵如果这还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的话,那就真蠢了。
他是从学术角度给她看敲破窗户的最佳方式。
她看这房子里没有什么锋利工具,连厨房的刀都是薄薄一片,锋刃钝得肉都切不开,根本就没打过这堆玩具的主意。
这家伙……天天困在房子都能学成这样,要是白若兰放他出去的话,早就一飞冲天了。
“给你。”
少年在窗口的阳光下脸色越发显得苍白,他将玩具锤子递给她。
“哦。”
乔绵绵看着他老成在在的样子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才十多岁呢,怎么就衬得她一个成年人这么笨。
她讷讷地应了一声,接过锤子替换少年站到椅子上,一下一下用力地砸到少年霍祁傲画的那一个点上。
砸得太久。
太累。
她的手都酸了,窗户还是没有半点要裂开的痕迹。
“吃力就减点力,次数多了也能砸开。”少年站在下面说道,他计算过。
话落,他就看到她转过头来,细细的眉浅浅黛色,黑白分明的眼中除了温柔似是还有那么一点嗔怪,“你不帮我?”
好歹也是个半大少年了,有力气帮帮她的好吧,他就干看着。
少年摇头,脸色平静没有波澜,“这种活太累,我不做。”
“就是懒得动呗?”
“嗯。”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回答得份外坦然。
“……”
乔绵绵想吐血,她怎么忘了这是个宅穿地球表面的宅男,原来是从小就不爱任何运动,难为他没长成个大胖子。
她不再理他,继续敲着窗户。
一下又一下。
已经忘记自己敲了有多久,她的手腕实在酸得可以,才终于听到一点细微的裂声。
仅仅有一点,足以让她欣喜若狂。
“砰!”
随着她咬牙使出来的劲,窗户终于被敲裂,不是裂一小块,而是从这一个点碎痕蔓延整个窗子。
碎纹爬满格窗,将外面的景致分裂成无数块。
乔绵绵已经察觉不到疲惫和疼痛,卖力地将碎裂的窗子这边敲敲、那那打打,很快就窗全部敲空,看着那结构不普通的窗玻璃全部掉落下来。
有微风拂过脸颊。
“太好了。”乔绵绵有些激动地扔了锤子,转眸看向身后的少年。
少年站在那里,她突兀的回头,他来不及将眼中的黯淡收回。
“你可以走了。”
少年很快地收回眼神,干净的嗓音泄露一丝低落,他转身便走,不想看她离开的样子。
忽然,身后传来有人跳下地的声响。
下一秒,他的手臂就被人抓住。
他不解地回头,就撞进一双明亮的眼里,那里像是他夜晚伏在窗口看到的星空,有星辉藏在里边。
“跟我一起出去。”乔绵绵说道。
“……”
少年无声地摇头。
“你不能老呆在这里,你信我,外面比这里美多了。”她道,拉着他就朝窗边走去。
她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怂恿他出去?
真如母亲所言,是坏人要谋害The orld未来的继承人?还要带出去才动手么?可她的眼神……看着那么温柔。
他蹙了蹙眉,要将手挣脱出来。
乔绵绵回头,见他眼中有着一丝戒备,便努力柔声细语,“我不会害你的,你相信我。”
“我不出去,我要看书。”他拒绝。
“我带你去看更好看的,总是呆在这个房子里不闷么?”
“……”
少年沉默。
乔绵绵注视着他无神的一双眼,明白过来,其实闷与不闷对他来说是没有比较的,他习惯了呆在这幢房子里,只有在这里他才自在,才有所谓的安全感。
她将玩具锤子递到他手中,“喏,你拿着这个,要是我害你,你就用它砸我。”
“……”
少年静默,话少得可怜。
“拜托,你就跟我出去吧,最多……一会儿我就送你回来?”乔绵绵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声音一再放软。
少年听着她的声音,想到母亲拿过来的甜糕,也是这么软。
见他还是不说话,乔绵绵不再和他浪费口舌,抓起他的手推他站上椅子。
少年被她推着上去,眉头蹙得紧紧的,一只手下意识地抓上窗棂。
一股风吹过来,带着暖意,柔柔地吹在他的脸上,拂起他的发。
他呆在那里,半晌,他僵硬地往外伸出手,风从他的指间穿过,柔和极了,掌心有些痒……
乔绵绵站在下面看他这样,又是一阵心疼。
他这些年是连外面的风都没有真正感受过么?
“你跳出去,外面还有更好玩的呢。”乔绵绵鼓动着他。
“……”
他原本没想出去,可感受过这种带着暖意的风后,有一些心动。
忽然,身边多了一个人。
乔绵绵站到他的身旁。
椅子本来就小,她突然站起来两人只能紧紧贴在一起,乌黑的长发从他眼前滑过,震得他目光一荡。
乔绵绵抓着窗棂便爬上去,然后将手递给他,“来。”
“……”
少年看着她没动。
“你相信我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乔绵绵温柔地注视着他,整个人落在阳光中,像是会发光一样,几许发丝随风扬起,让她看起来更加耀眼。
少年似被蛊惑住一般,慢慢将手放进她的掌手上。
她的手很小,很软,很暖。
乔绵绵伸手一拉,便将他拉上窗,笑得份外明媚,少年看得一恍神,人就狼狈地滚落下去。
乔绵绵见状快速拉了一把,跟着摔下去。
两人跌落在地。
幸好之前掉落的窗玻璃不似普通玻璃,并不割人,这么掉下来碰到两人也没受伤。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沾到的草叶子,眉头蹙得紧紧的。
这洁癖深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