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她要逃。
“坐下!”霍祁傲凌厉地看向她,端起碗,拿起勺子舀起一勺汤递到她唇边,“喝。”
“……”
乔绵绵呆滞。
他这是要喂她喝么?
一旁的苏杰克和蕾蕾见状惊得下巴差点落到地上,霍总竟然喂人喝汤。
乔绵绵很想为了自己的双下巴拒绝,可他居然做出投喂的动作,让她的心像被什么抓了几下,痒痒的。
犹豫几秒,她还是乖乖张开嘴下喝下霍祁傲递过来的汤。
她听到自己的心在卟嗵卟嗵乱跳。
霍祁傲又舀起一勺汤喂到她唇边,冷声朝苏杰克道,“你做报告。”
“是,霍总。”苏杰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忙将文件从包里拿出来。
报告很简短。
苏杰克做完报告霍祁傲这边还没喂完。
乔绵绵喝得肚子饱了,还是有点舍不得那只修长的手递汤过来的动作,于是一口一口勉强喝着,脸颊有些发热。
苏杰克一边收拾文件包,忽然想起一事,便随口问道,“霍太太,你昨晚让我查樊兴友是为什么事?那人昨晚出事了,现在满世界寻仇家呢。”
“卟——咳咳咳。”
乔绵绵冷不防他突然问这个,一口汤呛到喉咙里不停咳嗽。
霍祁傲见她这样,目光深了深,“什么樊兴友?”
“霍总不知道吗?”苏杰克愣了下,见乔绵绵脸上掠过心虚,不禁反应过来,这查人的事她是瞒着霍总做的?
他有些尴尬地站在那里,想溜。
“说。”
霍祁傲追问。
苏杰克站在那里,暗暗朝乔绵绵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道,“就是那个樊氏地产的樊兴友,听说大半夜在家门口被两人给揍了,伤势不轻,现在放话说一定把人找出来报仇,闹得惊天动地的,听说警方介入开始调查他昨晚行程中的交通监控。”
交通监控?
乔绵绵脸白了。
霍祁傲听着苏杰克的话,视线却是一直落在乔绵绵的身上,待见到她脸上的慌乱时,目光立刻冰冷下来。
他用力地握住手中的碗,盯着乔绵绵发白的脸,近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字道,“去把这个事压下来。”
“压下来?”
苏杰克愣住。
“我要樊兴友什么都查不出来,立刻去办。”霍祁傲冷冷地开口,视线依然落在乔绵绵身上。
乔绵绵缩起肩膀,心虚得厉害。
“是,霍总,我马上去。”
得到吩咐,苏克杰离开。
乔绵绵坐在餐桌前,心慌极了。
她只听霍祁傲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落下来,“乔绵绵,你不解释一下?”
“……”
乔绵绵更慌了,刚想说话,又听霍祁傲嘲讽地冷笑一声,“还是你觉得根本不用和我解释。”
“不是。”乔绵绵抬眸看向他,心虚而歉疚,“我没骗你,昨晚我确实去帮忙找人的,后来因为一点事我们去把樊兴友揍了,但我忘记交通监控会查得到我们,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这事是她考虑得不够周全。
“因为什么?”他咄咄逼问。
乔绵绵最怕他问到这个,她看着他铁青的脸色,嘴唇动了好几下才道,“我不想骗你,但这原因关乎别人的隐私,我不能说,总之那个樊兴友不是好人,坏透了,我们才去揍的。”
“我们?”
霍祁傲捕捉到这两个字。
她已经说了三次我们。
他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就……我和欧廷。”乔绵绵声音细如蚊蝇。
“砰——”
霍祁傲将手中的碗狠狠地砸到桌上。
乔绵绵惊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看向眼前的男人,慌得更加厉害,“霍祁傲……”
霍祁傲从椅子上站起来,低眸瞪向她,气到极致反倒笑了,笑得极为讽刺,“隐私?你们?我要不要和你道歉,侵犯了你们之间的秘密。”
乔绵绵没想到他会这么想,连忙道,“这只是他的秘密,他的隐私,和我没有关系的。”
可显然,霍祁傲听不去她的解释。
“在两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乔绵绵,我倒是小看你了。”
霍祁傲嘲讽地道,转身就走。
蓦地,他回过身来,怒不可遏地扬起手将桌上的餐具全部甩到地上,甩向另一个方向,并不冲她。
盘子砸了一地。
汤汁四溅。
碎片横飞。
一旁站着的蕾蕾吓得连退好几步,大气也不敢出。
乔绵绵坐在那里,看着满地的狼籍,手指不自觉地绞紧身上的衣服。
她想,这一回,霍祁傲不会轻易消气。
……
霍祁傲又开始和她冷战了。
乔绵绵知道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她身为霍祁傲名义上的妻子,做事没有考虑全面,万一樊兴友真查到她头上,她就是把霍祁傲也拖下了水。
到时怎么说都说不清楚了。
光这一点,她就觉得歉疚。
几次,她想和霍祁傲道歉,但每次她一出现,他就冷着脸走人,正眼也不看她一下。
到晚上,好不容易有共处一室的机会,刚说了一个字,霍祁傲就戴起音乐耳机。
完全不给她说话的余地。
他眼里全然没有她这个人似的。
乔绵绵自知有愧,也不敢太紧着上,怕更触怒他。
一连几天,北楼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连小霍臣都不敢在霍祁傲在家的时候大肆哭闹。
再后来,霍祁傲晚上也不回来了,直接睡在公司。
她和霍祁傲之间的关系越来越恶劣。
她知道,要不是她还顶着个霍太太的身份,她早就被霍祁傲哄出霍家庄园了。
“绵绵?绵绵?”
季渊川成熟的声音传来,将她从思绪中唤醒过来。
乔绵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站在季渊川的办公桌前,手上还压着一本书。
“我刚才说的你听懂了吗?”季渊川蹙眉看着她,头上冒出几根银发。
乔绵绵站直身体,愧疚低头,“对不起,老师。”
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季渊川叹了一口气,担忧地看着她,“你这两天是怎么了,老是神不守舍的,是因为宝宝太吵闹吗?”
“不是,我不会再这样了。”
乔绵绵道。
季渊川耐心地又给她讲了一遍,道,“要是心里有事就休息几天吧,等调整好状态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