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想一头栽进去。
可她对“备胎”两个字过敏，不敢再碰。
安静的空间里，欧廷听着她夹着醉意的声音，心里很是难受，“绵绵，我好像到现在才真正明白，我有多对不起你。”
他辜负的是一颗谨慎围着他转，不敢近、不敢远，不敢多话更不敢沉默的心。
“……”
乔绵绵觉得自己也挺对不起今天的霍祁傲，她连礼物都没准备。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不会再伤害你。”他道，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也不会给他重来的机会。
乔绵绵坐直身体，头晕乎乎地靠回后面，她看着车前面的一个镶钻苹果摆台，一看就是夏清的手笔。
“就当是还了吧。”乔绵绵道，脑袋沉甸甸的。
“还什么？”他不懂。
“那些年，没有你，我会过得更困难。”
她低声道。
当年的她世界里只有妹妹和炼狱一样的夏家，可她不敢将自己的痛苦暴露在妹妹面前，难受极了的时候，她会在他面前掉眼泪。
欧廷当她是小女孩心事，从不会细问，但会绞尽脑汁地逗她开心，为了陪她，可以放兄弟们鸽子，不打游戏不打球，也不会回家，直到她沉静下来。
那些年，欧廷是她眼中所有美好的代名词。
她怎么会想到，那么美好的一个人会在感情上利用她，将她那点不堪的爱慕击得粉碎。
“绵绵……”
欧廷想说什么，有手机震动的声音响起来，他看着乔绵绵抓出手机，细细的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就是点不到接通键，模样又可爱又滑稽。
他看一眼上面“霍祁傲”三个字，目光滞了滞，然后倾身过去，替她将电话接通，抓着手机贴到她耳边。
……
新闻发布会设在某酒店。
时间还没到，外面已经乌压压地挤满了人，挠得交通一度堵着。
警察开车疏通交通。
酒店内保镖们严阵以待，只将一些筛选过的媒体放入。
下午近四点的时间，酒店大厅亮起所有的灯，灯光明亮地洒落在每一个角落。
没有背景板，没有会议桌，媒体区的座位全是面对着前方的楼梯，楼梯扶手镀金，豪气立显，以翅翼的形式在两边伸展开来，十分华丽。
保镖们一再检查着座椅和酒店各个地方，确保安全问题。
媒体人们入场，被引领着有秩序地架起摄像机，入座，个个接头探耳，猜测着这次新闻发布会会发出什么样的重磅新闻。
楼上，休息室，安静极了，完全听不到外面的沸腾热闹。
霍祁傲换好出席正式场合的西装衬衫，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机，几秒后，他拨通电话。
许久，电话才被接通。
霍祁傲将手机放到耳边，低沉地问道，“乔绵绵，你回家了没有？”
“没有，我还在外面。”
对方乖乖做答，声音比平时更软，舌尖黏在上颚发声一样。
“你喝醉了？”霍祁傲拧眉，脸色立时变得很难看。
“嗯。”电话那边的女人乖巧地说话，“我第一次吃到会醉的巧克力，我好晕啊，霍俏俏。”
“……”
霍俏俏，她喝醉以后记忆力还连上了。
那盒巧克力他怎么给忘了。
霍祁傲胸口泄出一丝慌乱，强行稳住心神，“你还在一生一世是不是，坐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来接你。”
“不用了，你要开发布会，我会让人送我的。”乔绵绵在那边说道，她不想打扰他，他现在很忙，有正经事要做。
“那个经理？”
“没有，是欧廷。”乔绵绵坐在车上，醉醺醺地转过头看了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眼，欧廷冲她笑了笑，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
霍祁傲握着手机沉默了，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压抑着情绪一字一字问道，“你说你和谁在一起？”
乔绵绵低头摆弄着膝上的包，手指勾着带子绕啊绕，绕得手指血气运行不畅，软软地回答，“我和欧廷在一起。”
“……”
霍祁傲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股凉意直冲脑袋，抬起腿就踹向前面的玻璃茶几，修长的手指恨不得将手机捏碎，声音冷得可怕，“乔绵绵，你是成心不想让我好了是吧？”
他做那么多就是等着她跟他玩这一手？
“……”
乔绵绵坐在车里被他话里的怒意吓到，她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她咬唇，“霍俏，你生气啦？”
生气？
他现在掐死她的心都有。
霍祁傲脸色难看得厉害，他不过是处理些公事，她就能喝醉了和欧廷在一起。
“你不要生气，生日生气不好，我现在就下车。”
乔绵绵说着就开始拍车门，想下去，耳边传来霍祁傲压抑的声音，“你不准动，给我把手机让欧廷听。”
乔绵绵视线朦胧地看向一旁的男人，欧廷隐约听到一些，于是将手机放到自己耳边，沉声道，“霍总。”
“她在你车上？”
霍祁傲极力抑住自己的情绪。
“是的，我正好出来买东西，碰上了。”欧廷看向一旁醉得一脸呆滞的乔绵绵说道，“你放心，我会送她回霍家庄园。”
“不用，你现在把她锁车里，你下车。”霍祁傲冷冷地道，语气是不容置喙的。
“离你开新闻发布会没什么时间了吧，我送她就行。”
欧廷语气算得上谦逊，他也看到新闻了。
“把她锁车里，我现在就过去，把手机给她。”霍祁傲语气比刚才更重。
这男人的高傲还是和之前如出一辙，仿佛谁在他面前低了一等似的。
欧廷没说什么，将手机放到乔绵绵耳边，乔绵绵松开手指上的包包带子，小声地唤他，“霍俏。”
“不准这么叫。”霍祁傲近乎是咬着牙道，“坐在那里等着我，不准让任何人碰你，听到没有？”
“哦，好。”
乔绵绵应道。
霍祁傲挂掉电话，站起来就走，苏杰克迎面走上来，见他脸色阴沉地往外走，愣了下，“霍总，发布会五分钟开始。”
“推迟半个小时。”霍祁傲冷声道。
“霍总不会以为我宫欧的时间可以让你推半个小时吧？”一个磁性的男声忽然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