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都没梳整齐，装什么漂亮。
霍祁傲嘲弄地勾了勾唇，心情忽然没那么糟了。
只见乔绵绵又走进试衣服，这回换了一件裙装出来，浅色的高领衬得她一张脸格外圆润，腰线细细的，一双腿被灯光照得线条很直。
他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很久没触碰过那抹温暖。
三个月还没到。
乔绵绵在落地镜前臭美一番后，背着乔意偷偷地看一眼吊牌，舌头伸得老长，朝销售员尴尬地一笑，说着什么。
销售员满脸不满嫌恶，态度恶劣地说着什么。
霍祁傲的眸光一下子沉下来，“苏杰克。”
“是，霍总，有什么吩咐？”
苏杰克连忙凑上前来。
“这个商场所有的高端品牌做个临时活动，1折0分钟。”霍祁傲冷淡地开口，语气不容置喙。
“1折？那不尽亏，而且我们没和品牌方商量……”
“损失上报北楼。”霍祁傲盯着那个身影道，就她那个寒酸小气样，不打折她死都不会买。
报北楼？
那就是霍总私人承担这部分损失？
“是。”苏杰克低头，忍不住又道，“霍总，请问是要做一次市场调查吗？”
“嗯。”
“那要我安排人做报告么？”
“嗯，做。”霍祁傲面容肃穆，公事公办，“那个销售可以辞了，The World不需要这样的服务态度。”
说着，霍祁傲转身便走，长腿跨出流星步伐。
苏杰克正疑惑哪个销售，转头一看就见到扯着吊牌猛看的乔绵绵，不禁一头黑线。
霍总真的是在办公事么？
他们身后不远处，欧廷站在那里将一切尽收于眼底，一双眼里充斥着仇恨，两只手越握越紧。
他不能就这么放过霍祁傲……
霍祁傲欠夏清的，他要替她讨回来。
……
夜，越来越深，进了后半夜，整座城市的人也渐渐归巢，安静极了。
The World集团大厦的灯始终亮着。
色调略显压抑暗沉的总裁办公室中，霍祁傲闭着眼坐在办公桌前享受机械按摩，不到位的机械臂越按越疼，让他的眉一直蹙着。
“这是下一个月的商场运营效益预计。”
苏杰克加班工作，给霍祁傲做报告。
两人谈着公事，忽然就听一阵有些古怪的敲门声传来，“霍先生，您在吗？我回来了。”
乔绵绵试探的声音传来。
霍祁傲忽地睁开眼，转眸望向门口的方向。
今天就回来了，这么乖？
“进来。”
霍祁傲道，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声音扬高许多。
门“砰”地一声从外面打开，办公桌一前一后的两个男人就看着乔绵绵拎着大包小包地走进来，一头长发乱糟糟的跟被马蜂窝炸了似的，白皙圆润的脸上还有几道明显的爪印，狼狈不堪。
“……”
“……”
霍祁傲坐直了身体，讽刺开口，“你上战场了？”
他养她这么久，她跑出去一趟就把自己弄成这样？
真该牵起来。
“差不多。”乔绵绵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把大包小包放到办公室中央，匆匆跑出去，又拖一堆大包小包回来。
几趟下来，办公室的地板上堆起一座小山。
购物袋上的水印全是高端品牌。
做完这一切，乔绵绵才擦擦脸上的汗，抬眸看了一眼霍祁傲冷漠的脸，想想，她把目光放到嘴张得合不上的苏杰克身上。
她气喘吁吁地埋怨道，“苏特助，怎么商场搞1折这么优惠的限时活动你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害我差点失去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幸好我当时就在现场。”
她不敢怨霍祁傲，嗯，她怂。
“赚钱？”
霍祁傲的目光冷了。
“是呀。”乔绵绵兴奋地说道，“我准备把抢购来的衣服全部网卖出去，稳赚不赔啊！”
激动得她连妹妹都不陪了，直接送回学校。
“你不穿？”霍祁傲的声音幽幽的。
“我穿这种原价几万的衣服我疯了？”乔绵绵一屁股坐到地板上开始整理衣服。
“……”
霍祁傲一把握住摇控器，将机械按摩按到重力模式，按得他脸色越发地沉。
乔绵绵没空观察他的脸色，嘴上还喃喃道，“你们都不知道，活动一出来，所有的女人都疯了，蜂拥而上，什么抓啊挠啊全用上了，还好我也不是吃素的。”
她当时冲在第一线，什么时候被人抓出伤都没察觉。
“……”
“亏得我之前没买到房子，我把钱全用来买衣服、包包了，这比投资房产还赚。”乔绵绵理着包裹，蓦地又道，“苏特助，你那台小笔记本借我一下哈，我现在就给拍照片挂网上去。”
她兴冲冲地跑出去。
苏杰克全程张着嘴，惊得无法回神，他望着一溜烟飞出去的乔绵绵，慢慢转过头看向面色铁青的霍祁傲，“霍总，您好像亏钱让她发家致富了。”
“……”
霍祁傲眸子阴戾地睨向他。
“……”
苏杰克连忙低下头，自己抬抬下巴，把嘴巴合上。
“话那么密，扣两个月工资。”霍祁傲把机械按摩的摇控器扔到一旁，语气差到极点。
他才说一句话而已哪里话密了。
苏杰克欲哭无泪，“霍总，我大半年工资没着落了。”
“所以呢？”霍祁傲反问，体会不到他的难过。
“我一会去财务部签字。”苏杰克低头。
霍总撩个女人撩得他倾家荡产算怎么回事。
……
苏杰克灰头土脸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乔绵绵正抱着他的电脑兴高采烈地进去，两人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
乔绵绵走进办公室，将里边的两个落地灯放到一起，将卧室的衣架子放在灯光下，然后将一套大衣挂上去，拿手机拍照。
不错不错，效果很好。
她往后退了两步，锁定最好的位置，背撞到一片坚硬。
乔绵绵转眸，只见霍祁傲站在她的身后低睨着她，眼角微微下垂，满眼写着阴郁鄙夷，周身似有幽灵一般的黑色烟气围绕。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往旁边站了站，却被他一把抓住肩膀。
霍祁傲低头逼近她的脸，茶眸阴鸷地盯着她，薄唇微启，一字一字道，“你最近活得很舒服，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