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天边的鸽灰白,天还真是快黑了,白童圣人愁眉苦脸的挠起了头,竟有些不知所措。
定下神来想了想对策,白童圣人开口说话了:“天色己晚,你再不起来找出路,一到天黑可就麻烦了,一旦迟到,你想再等四十年参加,人家也不让了,因为神之牵引最忌讳不道德不守时的参赛者,所以,你若不想被永远地除名的话,还是现在就出去吧!”
“本座当然想出去,可能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得罪了人家当仙官的。”安娜故作颓废地耷拉地着头,郁抑极了。
“你、你乱讲,本圣童可没有那么小人小量,本圣童去年还得了一块‘助人为乐’的牌匾呢!就算是有分岐,那也肯定是误会。你立即上前来,本圣童这就带你出去。”白童圣人一幅帮忙的姿态,像是把方才在外面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
安娜激动得跳了起来,心理战术终于成功,真是令人高兴的一件大事!
“太好了,快走吧,本座都快饿死了。”说着便伸手揽住白童圣人的双肩,一幅我跟你很熟的模样,揽着人家往外走去,两边的梨树纷纷往两边自动移去,让出一条路来。
“敢问圣童大人,山顶晚上冷吗?本座很怕冷的。”按照物理原理,这高山气候一到晚上那呵出的气可都是要结冰的。
“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私底下就叫我白童吧!山顶晚上确实挺冷的,不过别担心,我会命下人多帮你铺一床垫棉,盖的也会是最厚最温暖的,房间里再帮你多放些暖炉吧!”白童圣人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与安娜的谈话即使是针锋相对的,不但不会让他感到厌恶,反而觉得很有趣。
他总算是放下了所有介蒂,试着准备交这个朋友。
“好兄弟呀!”
“好说好说……”
。。。。。。分割线。。。。。。
穆朗峰雪山之颠,一到晚上还真是如安娜所预测的那般寒冷不堪。
亏她运气好,交上了白童圣人这一个狡猾的“小朋友”,现在她才会与她腹中的宝宝一起有幸地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舒舒服服地消磨几天以来的疲惫,以便养精蓄锐,迎接明日开始的三日之战。
安娜眼皮才刚要合上,却被一阵莫名其妙但却又熟悉的笛声给吵醒了。
安娜忍住要冲出去与人家理论的冲动,躺在被窝里继续等待周公来接她,可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周公的影子。
气得她豁然坐了起来,起床将被子裹在身上,像企鹅似的一扭一扭地走向窗户,打开窗户望了望隔壁马索尔的窗口。
“不是马索尔在吹笛子啊!这家伙睡得可真死,这么吵也能睡得着。”安娜碎碎念说道,转念一想又觉着奇怪,会吹这首曲子的除了马索尔,只剩下那个死鬼赫拉克了。
马索尔之所以会吹这曲子,完全是因为安娜喜欢听赫拉克吹这曲子,因此他才偷偷学了这首曲子,好让安娜无聊或伤心时,为她吹奏一曲,让她重展笑颜,永不悲伤。
既然不是马索尔,也不可能是赫拉克,那会是哪个杀千刀的扰人清梦呢?
安娜踮起脚尖往外看了个仔细,别说灯亮着的屋子还有好几间,估计都在为了迎战明日之战而练习着呢!
“难道这笛声也是什么武嚣?我们中原江湖上不是也有‘六指琴魔’‘河东狮吼’有关声音功夫之类的。”安娜猜想。
一股寒风迎面吹来,安娜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算了,让他个二货吹吧!困了自然就睡了。”
正打算关窗上榻睡觉,那笛声竟也识趣地消了音,“哈哈,总算还有点廉耻之心,知道扰人清梦会使人容颜衰老的严重性了是吧?”
安娜一阵窃喜之后正要关窗,就在那一瞬间,院子里突然闪过一抹令她熟悉的身影。
“赫拉克。”伴着加快的心跳,安娜心头一惊,眼看他的背影越来越黑、越来越小,安娜扔掉棉被,开门冲了出去。
安娜在心里祈求:再见他一面就好,求求你了,即使他还是那样的嫌弃她,她也想再看看他,看看他是胖了、瘦了、白了、黑了。
如果有相机就好了,那样一来,她便可以与他留个影,不管她走一台发儿,他都能见到她。
“赫拉克——”安娜轻声喊道,生怕吵醒别人,今晚住在这里的都是些有头有脸有身份的贵人,可不是人人都像白童圣人那般单纯好说话。
可因为太小声,那人根本就听不见,拐了个弯后,那人的身影便不见了。安娜火急火燎地跑到拐弯处,正要抬脚跟上却发现分叉路太多,不知该往哪一条走。
“是你吗?赫拉克。”安娜失魂落魄地轻轻念道。
回答她的却只有巷子里似安静又似吵闹的风声,对于急着想听声音的人来说,这风声简直就是喧哗不堪。
这穿堂风还真是大,冰冷的空气钻进安娜的衣服里,冻得她瞬间清醒,去拉身上以为还有的棉被,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单衣。
“哇靠,会出人命的,老大。”安娜紧紧地抱住自己,一阵窃喜,转身便急急跑进了房门。
跑进房门后,在安娜正欲跳上床之际,紧拴的门被一阵莫名其妙的大风给吹开了。凉嗖嗖的大风不请自入,吹起了纱帐,吹乱了美人墨玉般的秀发,美丽而飘逸。
只是美人不太温柔,“有木有搞错,连风都欺负姑奶奶!姑奶奶不发威,你还当是病猫是吧。”安娜气呼呼地说完,聚拢体内的真气于双掌间,接着举起双臂在身前划出大圈。
“呯——”的一声,安娜用她的魔法使门自动关上。
这门一关上,她顿时困意来袭,打了个哈欠,感激地说道:“谢啦!朕要就寝了,你且退下吧!”
“不客气,为女王服务是我的荣幸。”熟悉的声音空荡荡地响起。安娜浑身一颤,如遭电击,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赫拉克那张很是欠扁的俊脸在微弱的阳光中微笑着,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现在才来。”赫拉克拉起安娜,拥她入怀,他为了能见到安娜,一路快马加鞭,提前了一天赶到穆朗峰,怎知安娜却在天黑了的最后的时该到达,害他好等又好找。
“我还有很多话要对你说。”赫拉克抱着安娜的手久久不能松开,安娜却早己泪流满面,她想了许许多多他俩在一起的甜蜜的画面,以及相逢时的画面,几乎都是她被他抛弃的无情与悲伤,就连在梦里,他也不再温柔深情了。
想到最后那晚他对她说的那些话,还有他看她的失望冷漠的眼神,安娜又悲又气,猛地推开他,骂道:“哪个不要脸的混蛋?朕的闺房是你可以随便闯的吗?还不快给朕出去。”猜不得他指指门,门就能自动打开,谁也拦不住他们寻找自由自在飞翔的天空。
“安娜。”赫拉克轻轻呼唤她的名字,“你听我说,古力他双臂全碎了,他残了,他还年轻,不应该承受这种痛苦,我们得帮帮他。”
经他这么一提,安娜想起了海底之战,古力的双臂确实伤得很重。
可她与赫拉克时隔半年不见,这刚一见面,他不为半年前的绝情解释,也不为这半年来对她不闻不问给个说法,张口就厚颜无耻的要她帮忙,想来她在他的心里也就只剩下这救人的用途了,若是她没有能利用的价值,他还会来找她吗?
思及如此,她的心便寒意阵阵、隐隐作痛,眼眶不禁湿润,她早就不该对他存有幻想。
“哦,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帮他?”转身之际,她悄悄地擦掉了溢出眼角的泪水,自嘲笑地冷笑。
“你退出比赛。”赫拉克说:“我不想伤到你,但又非赢不可,为了避免进退两难的境地发生,这是唯一的办法。只要我进了所罗门殿,就可许愿要到天王普罗米修斯的琼浆玉露,琼浆玉露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自然也有接骨复骨的神效。古力的双臂骨头己粉碎,我施法护住他的肌肉防止坏死萎缩,可不能维持太长的时间。最多再半个月,否则必须截肢不可,他还年轻,你忍心看着他致残么?”
古力的伤她安娜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可安曼的百姓们怎么办?夺魁的人只有一个可实现的愿望,怎样才能做到既能解除瘟疫,又能让古力恢复健康,还能让她逃过整个魔界的追杀呢?
好复杂的问题,安娜开始头大了。
“你怎么不说话?”赫拉克顿了顿,对着安娜的背影继续说道:“或者,或者你不想放弃入神籍的机会。”入了神籍当了女神你还会是我的安娜吗?
看不见她的脸,猜不透她的心思,赫拉克觉得女人的心思好难猜。
赫拉克幽深如潭的蓝眸渐渐黯然,以抱起最后一丝希望的决心说道:“如果真是如此,那我退出,只要你夺魁后能救古力便行。”
安娜腹中胎儿开始频频律动,她抚上肚皮轻轻安抚,虽然因为沌灵长老的掩护看不见她有六个多月的身孕,但眼眼人还是能看得出她明显有些发福了。
想想若不是多亏了沌灵长老,这思想封建的世人哪儿容得下他们母子,魔道中人也会因为愿望而心生歹念,为了他们的私欲而对一个无辜的胎儿下毒手。
有谁真心地想过他们?现在她魔不魔人不人的,就连赫拉克这当爹的恐怕也不会,让拥有魔体的她诞下他的孩子。
她曾经听魑地魔说过赫拉克的前世是大名鼎鼎的大力神赫拉克勒斯,赫拉克勒斯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就算是投胎转世之后的他依然毫不逊色。
他能让一个女魔头生下他的孩子吗?
太多的疑虑在安娜的心头盘旋,不是她不信任他,是母亲天性在维护她的孩子周全,她必须百分百确定没有人能伤害到她的孩子,她才安心。
安娜转身看赫拉克,一反先前的冷漠,妩媚地笑了,坐到茶见前倒上两杯酒,举杯说道:“咱们这么久没见,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吗?比如我这半年过得如何?比如细细看看我是否变胖了,再比如今日我这妆容入不入得你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