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山他们单位里有人去拉黄包车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底下做事的人钱又不多,月奉还时常拖欠。
这过不下去了,自然是一大片。自家丈夫手里倒有点小权,虽然发不了大财,但零零散散总是有的。
家里要不是靠丈夫卖假古董,家里的日子还没有现在好过呢。
贺氏说道:“那要怎么办,你还能强迫人家不成!”
贺玉山揉揉脑袋说道:“还没有什么好想法!明天拿这玉龙双钩,看看情况吧!”
只要不从家里往外拿钱,一切都好说。贺氏也不管贺玉山做什么打算了,给贺玉山准备吃食去了。贺玉山则坐在大厅里,好好想想明天该怎么说话。
第二天一早起来,贺玉山还是没想好怎么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贺氏看着贺玉山的样子,还是在那魂不守舍的。也知道贺玉山毕竟也是为了这个家。
贺氏安慰道:“老爷,自信点,你这个样子可是谁都蒙不住!”
贺玉山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只要一出现王佥事面前,就会被人看穿。所以不想事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吃早饭。
贺玉山在单位一直待到快到中午的时候。才听到手下人说,王佥事来单位了。贺玉山没见到王文武的时候一直在那里患得患失。听到王文武来了,心里到是平稳了。
贺玉山脚步轻盈的走到王文武办公室面前,轻轻的敲敲门。
只听里面响起了一声“进来”的声音。贺玉山开门进去,除了王文武刚来的那段时候,自己后面可就再也没进来过。
王佥事的办公室,虽然在佥事里面不是最大的,但窗外的风景却是最好的。王佥事的办公室刚好在二楼。站在窗口,正对着单位院子里的花园。
此时还是初秋时节,天气凉了,院子花园的树叶慢慢的落了下来,就像一只只蝴蝶在空中飞舞;枫叶变红了,小草变黄了,就像铺上了一层橙黄色的地毯;也不知道是谁在院子里种了果树,如今树上的果子熟了,苹果红彤彤的,挂满了枝头,就像一个个红灯笼:梨渐渐成熟了,风一吹,梨揺揺晃晃的,好像一个个小娃娃在荡秋千;桔子也渐渐成熟了,有的三四个挤在一起,好像在窃窃私语,有的五六个一堆,好像在开会,有的独自站在枝头好像在寻找伙伴。
只是这么好的风景,贺玉山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看。王佥事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白俄洋人坐在一旁看着报。
单位里也不是没有人说,这位王佥事的排场比局长还大。但后来不知道这位王佥事不知道使了什么本事,让局长在公开场合开了金口。至此,局里再也没有人拿这个来说事了。
现在单位里,之前跳的厉害,后台不硬的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先是被发配到冷板凳上,等人们想起的时候,那些人早就离职了。
王佥事正在办公桌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贺玉山知道的,这位王佥事手里可没有什么事,哪怕有点事都推给下属干了。在这里装什么装?
贺玉山站一旁看着王佥事在哪里假装忙碌着,这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呀!
王文武的确就像贺玉山所想的那样,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在那里假装忙碌。把部门一个月的文件材料都搬在桌上来,装作很忙的样子。
等王文武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抬起头,像是刚看到贺玉山一样,“贺主事,你来了怎么着不说一声呢?你看看,这个季度又快过完了,这忙的是不可开交啊!
普雷斯顿,你怎么干坐在那里,怎么不起身给贺主事倒杯茶呢!快点把我那柜子里的好茶拿出来,给贺主事倒上!”
虽然王佥事哪位护卫,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但贺玉山还是说道:“这怎么好意思?麻烦王大人的人,给在下到茶呢!”
王文武装作恍然大悟。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贺主事,您稍坐,等会!”
贺玉山见王佥事这个混蛋,嘴上说的好好的,就是不动手,在哪等着自己递台阶呢!贺玉山想着自己都要去南边了,只想甩脸走人。
但自己还要想办法从他口袋里弄钱,只是区区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会难为到孙子专业户的贺玉山呢!
贺玉山立马表示不是王佥事不客气,只是自己福薄,受不起王佥事这么好的茶。
王文武看着贺玉山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要不是求自己办事,要不就是图自己口袋里的钱。主要是贺玉山这个单位的名人,在单位里可没有什么好名声。王文武自然是想知道这时候他贴上来是要来干嘛的,这个方法虽然作贱人,但这效果还是不错。
贺玉山吹捧了一番王文武,才把玉龙双钩拿出来。说道:“王佥事,您先看看这手艺,瞧瞧这上面的土沁,瞧瞧!这可是战国春秋时候的玉龙双钩。您瞧瞧!”
王文武看着贺玉山递过来的玉龙双钩,还别说,这款式,这土沁,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王文武试探的说道:“贺主事,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玉山瞧着王佥事眼神平静,没有发现好东西的欣喜,这王佥事看出来这个东西是假的吗?这自己要怎么样说下去呢!
贺玉山感觉背后的白俄人走到自己身后,但不敢回头看。不管脑子里思绪万千,但嘴巴上还是说道。“王佥事,我这不是给您带来看看手艺吗?你瞧瞧这手艺。再瞧瞧这土沁。这要不是老行家,谁看得出来呀!”
这话说的王文武有点意外,原本还会想着他会编一个理由继续骗自己。这才多久一会儿就说这个是个假货。
王文武看着手里的东西,要不是上面刀刻的痕迹太重了,王文武差点还就真的就信了这是个真东西。
春秋战国时期的玉,王文武也不是没见过。但总感觉跟这一上的刻痕,不是一个感觉。
其实贺玉山带来这东西,是真是假都不重要。王文武只想知道他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找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