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依依不舍的拉着他的衣角,吸了吸鼻涕泡:“还有什么……”
程寒见他皱着小脸一副苦海深仇的模样,抬手摸摸他小脑袋,“好好照顾小白,我走了。”
“呸呸呸,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小白蛇在盆子里竖起耳朵听到这边他俩的交谈,用力往地下呸了几口。
真是蛇嘴吐不出象牙。
程寒懒得跟它一般见识,权当没听到。
见他居然没怼自己,小白蛇更是觉得有猫腻,追出来在院子里扬声喊道:“臭男人,你们这要去哪儿啊?跟我说说呗,万一我也能帮上点忙呢?嘿,晚上回来吃饭不?喂——”
许仙走到白蛇身边,落寞的垂下眼帘:“我们回去吧,小白。”
程寒与绝梵来到黑沼林,后者一进来,便察觉到阵中被封印住的妖气即将突破禁制。
耳畔传来阵阵冷血爬行动物的嘶嘶声,他看了一眼从容镇定的程寒,低声道:“这林子里有很多食物。”
少年笑眯眯的睨了他一眼,风清云淡道:“秘制调料我给你备着,一会儿完事了你自己逮来烤。”
“还说,每次你都只弄那么一点来给我,顿顿都没吃饱过,怪我长得这么慢。”
这货为了保命,烤肉时都带着他所谓的秘制调料,肉又只给那么一丁点儿,回回都吃得他心痒痒。
被气得想杀他前,还得考虑下他的独家烤肉配方。
绝梵一想到这儿,就恨得牙痒痒。
倏地,少年和黑衣小童眸光一厉,猛地闪身离开原地。
二人方才站立的位置瞬间被一条巨大的蛇尾拍出个圆形大坑。
程寒挥手拂了拂空气中的灰尘,一脸嫌弃。
灵矶一招未中,支起身子,蛇瞳冷冷的俯视着身形渺小的程寒与绝梵,张开血盆大口冲他俩露出阴森的獠牙。
“大胆,来者何人竟敢私闯禁地,扰我主人的修炼。”
程寒:???禁地?就这破地方,他一个月来四五趟,就跟上厕所一样简简单单So easy.
它嘶哑低沉的嗓音像是淬了毒,在看到程寒的脸时,陡然射出两道强烈的恨意。
“是你,来的正好,今天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程寒望着灵矶的眼神颇为怜悯,仿佛在瞧菜市场摊贩上横着的一坨五花肉。
他摇了摇头,对绝梵道:“这只够你吃半月了。”
少年做了一个投掷精灵球的动作:“去吧,小梵梵!”
绝梵:“……”
小朋友还算配合,脚尖轻点,整个人眨眼悬空到林子上方,骤然展开他那十余丈的翅膀,掀起一阵凛冽强悍的飓风。
周围的树木歪歪倒倒,不少蛇类受到惊吓,开始往山外逃窜,其中不乏一些毒性强烈的品种。
“呀,不太妙呀。”
程寒抱头蹲在地上躲避,站起来发现这一幕,肃然道:“小梵梵,你的口粮就交给你搞定,我去去就回,速战速决,在原地等我哟。”
他去紧急设阵困住那些大量的蛇只。
原本把小白蛇弄丢后,灵矶该被媚昭责罚受刑,不过它很快将功补过,在在短时间内把小黑抓了回去。
它也未想到那条乌梢蛇的品相也是上上等。
鹰对蛇类有天生的血统克制,更别提灵矶因为恐惧,导致在媚昭那儿得到的法力连一半都施展不出来。
绝梵的锋利鹰爪将它眼睛抓伤视线受阻,敌我实力悬殊,灵矶见不是绝梵的对手,掉头就跑。
奈何它的体型庞大,不论怎么躲,都能被绝梵很快的捕捉到。
最终被绝梵从万米高空重重扔下,摔倒地上挣扎两下就没气儿了。
程寒回来刚好碰到这一幕,灵矶死不瞑目的带着不甘,眸子死死的瞪着前方。
程寒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一路走好。”
……
准备明天出关的媚昭经过这么一闹,不得不提前将元神与小黑融合。
小黑哪里能扛得住这一只千年老妖的手段和逼迫,反抗的意识渐渐变弱,无法反抗,最终被囚禁在识海黑暗的一角。
黑气瞬间笼罩着整个洞穴,程寒抿了抿唇瓣,神色晦涩:“慢了一步。”
他的净化咒只能净化周围半米之内的浊气,并且范围还在不断缩小。
“哈哈哈哈哈哈——”
女子娇媚张狂的笑声响彻耳畔。
“真难听。”
绝梵不悦的捂住耳朵,猛地振翅,黑烟散去,祭台中央立着一名身着黑色衣裙的女子。
她扭动着盈盈一握的细腰,缓缓转过柔若无骨的腰身。
那张精致娇俏的小脸未施粉黛,妩媚动人又显清丽脱俗,冰雪肌肤吹弹可破,仿佛艳若桃李。
齿如瓠犀,目若秋波。
黑裙勾勒出优美的线条,完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迷人锁骨,裙幅倾泻于地,妖娆夺目,勾魂慑魄。
这姿色,果真有传说里祸国殃民的本钱。
程寒有些惋惜,这个空间终于出现了一位女性的反派角色,奈何才出场就要领盒饭了。
“两位小公子,你们瞧,奴家美吗?”
她娇笑着摊手冲他们轻轻吹出一口气,这种黑色的有毒气体能让人产生幻觉。
程寒也算是见过不少美人,多少还算冷静,只是神情颇为唏嘘。
绝梵抬手便挥退了那阵黑烟,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怎么,舍不得了?”
之前还不是要他来杀媚昭吗?
“打个半死留条活路,把媚昭元神逼出来毁了就成,毕竟小黑是条好蛇。”程寒弯腰给他顺了顺毛,“去吧,小梵梵,加油。”
“哼。”
绝梵的面色稍微缓和,化章为爪,一跃而起,两道黑色的身影飞快交错。
媚昭早在看到绝梵轻而易举屏退她的毒气时就心生警惕,几招交手下来,竟未想到他的原身居然是鹰,心中大骇。
自己刚刚元神修复成型,与那只乌梢蛇才融合,目前的形势对她非常不利。
好在她提前藏了一条逃生的密道,本是为了初七那天做准备,未想这两人会提前杀进来。
媚昭想破脑袋也不明白,自己这几百年来,究竟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厉害的两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