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为何不在皇宫,而在这里做采花贼?”心中有疑问便要问出来,紫陌夕一直这样认为,因为只有问出了心中的疑问,才不会让误会主导了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飞羽鸣听了紫陌夕的问话,竟是冰冷的笑了出声,回答:“苏媚儿已经利用完了我,再也没有必要留我在身边,我自然是要离开皇宫的!”
紫陌夕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而且在他回答的口气上,也有着一丝别样的味道。
“陌夕姑娘,我不会将你的行踪告诉任何人的,可是我要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去自投罗网,只要你出现在西紫国的皇宫,便没有人可以救你了!”
飞羽鸣似乎并不想再告诉紫陌夕什么事情,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户,瞬间冰冷的风吹了进来,让紫陌夕忍不住大了个寒战:“不管是苏媚儿还有紫霖逞,都不会放过你的,因为你是杀死西紫国先皇的凶手,这样的罪名,哪怕是用五马分尸的酷刑都不够的!”
紫陌夕看着他跳出窗口眨眼间便消失不见,又有积雪从屋顶落下,被风卷着吹进屋子里。她忍不住探出头去看外面,没有任何的人影,雪地上一样没有任何的脚印,好像飞羽鸣根本没有来过一般。她不由叹了口气,关上窗户有着失神。
这一夜,紫陌夕睡得很晚,却睡得很好。醒来后她与客栈结账后便继续赶路,只是这一路上,她不再奢求可以遇到离笑煜,而是更多的想尽办法避开官差。她是必须要去皇宫的,哪怕去了只有死路一条,她也要去。她身为西紫国的公主,尽管从小到大都未曾有过公主的生活,可是她却有着公主的骄傲。
在紫陌夕的记忆中,母亲对她的教导便是勇于承认错误,只要是自己的错误,便要勇于承认,可是如果错误不是自己所犯的,就算是死也不能承认的。母亲教会了她坚强,教会了她如何去明辨是非,更是教会了她所谓的执着。母亲因为一个她不肯去讲明的误会而在冷宫中度过了一生,她不能因为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带着潜逃杀人犯的名号偷生。
一路上,没有人发现这个被布紧紧包住脸,并且故意穿了一身男装的人就是他们西紫国的小公主,也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已经逃跑的犯人会自己跑回来送死。她一路向着西紫国的京城方向走去,身上本就不多的盘缠要花光了,她不得不舍弃马儿改为步行,原来一个人上路,是这样的艰难。
安州最大的青楼正在选花魁,这是紫陌夕进入西紫国境内后遇到的最热闹的一件事情。安州是一个相对富饶的地方,这里最大的青楼选花魁自然会聚集很多有钱或者有势的人前往。紫陌夕并不知青楼的方位,却阴错阳差的路过了青楼门口。
青楼之内锣鼓升天热闹非凡,这种气势简直与过年无异。她忍不住抬头去看门口的匾额,朱红色的匾额上用掺了金粉的墨水写出五个大字——“安州第一院”!
紫陌夕不由嘴角一扬,这“安州第一院”的名字取得倒是响亮,里面又是如此热闹,或许是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发生了吧?她并不知这“安州第一院”是一个青楼,只是看到很多人向里走去,便忍不住好奇之心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高高的擂台,擂台之下围着成山成海的人。紫陌夕不由觉得奇怪,为何这里竟是男子居多?她想了想西紫国的民风,其实西紫国与南离国分明相似,并非十分拘束,也没有女子不得独自出门之类的说话。无论是西紫国还是在南离国,女人出入青楼也是有的,她们多数是来欣赏青楼内女子的技艺,学习她们的妆容,好回家将自己变得对自己的男人更加的有吸引力。所以,平日里在青楼内,除了男客外,偶尔还是可以看到一些女客的。
紫陌夕并不知这里是一个青楼,只是觉得好奇这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便踮起脚尖眺望。人太多了,她距离擂台太远,根本看不清台上的事情,只看到一个冬日里只穿着一层薄纱的女子手里捧着一枚绣球,似乎要扔到台下。
就这时,台下的人如同泉涌一般向着擂台前方涌去,就连紫陌夕都被身后的人冲击之下撞到了前面。她只觉得这些男人太过疯狂,呼喊声此起彼伏几乎震聋了自己的耳朵。她抬起手来欲要捂住自己的耳朵,却也不忘记抬头去看擂台之上是在做些什么,却突然看到一个五颜六色的花球向着自己的脸抛来,让她本能的举手将球搂进了怀里。
顿时,所有人都不再呼喊,到处一片死寂。紫陌夕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并且眼神之中多是带着杀意。紫陌夕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之下竟然接住了台上女子抛出来的绣球。
“敢问公子遵命大名!”台上一个三十岁出头,依旧打扮个跟朵花儿似的女人亮着嗓子叫喊出声。紫陌夕看了看自己为了掩盖身份而故意船上的男装,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是一位公子。
“接住绣球的那位公子,敢问怎么称呼?”女人又问了一边,紫陌夕不由心想,看样子这次她不想引人注目都不行了。
“我……我姓离,叫离笑!”紫陌夕临时借用了离笑煜名字里的两个字来充当了自己的假名。
当紫陌夕报出自己的名字后,女人不由对他抛了个媚眼,手中的一方丝帕随着她手腕的摆动不断的飞舞,似乎还带着一股花香:“离公子,今个儿我们的新花魁芙蓉姑娘说了,只要谁接住了她抛出去的绣球,便会陪他一夜,而且分文不取!请公子上台。”
“花魁?一夜?”紫陌夕在这两个词里面听出了端倪。她再次环视了一下四周,冲到擂台前面的果真都是男人,为数不多的几个女人远远的立在人群外面,每个人的脸色都有着一抹不屑与嘲讽。想必她们一定在嘲笑这些为了争夺花魁而疯狂的男人吧。
紫陌夕被两个龟奴带着上了台,她的左边是那个喊她上来的女人,应该是这“安州第一楼”的老、鸨,而右边则是那个只批了一层薄纱的新任花魁芙蓉。紫陌夕只觉得额头在冒汗,她千不该万不该因为好奇走进这里,若是不进来,也便不会阴错阳差的街道绣球,更不会在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紫陌夕紧了紧自己蒙着头的布,可以的隐藏着自己的面貌。老、鸨见了不要觉得新奇,却也没有动手,只是动口说道:“离公子既然有幸被芙蓉姑娘选中,不如露出真面目让大家都见识一下公子的卓越风姿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