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
一道苍老的声音略带自我玩笑的调侃。
乐烬和鬼大师相交多年,两人早是很熟的朋友,乐烬听到鬼大师的声音,隔空一阵朗笑道:“今日我可是带了几坛好酒过来,咱们故友相见,今日必须要多喝几杯不可。”
“喝便喝,老夫怕你不成?”
一阵苍老的笑声震出树荫,一道佝偻的身影疾步而来,鬼大师看似枯瘦,但脚步却格外的强劲有力,走出木屋的鬼大师看到了乐烬,也看到了乐烬身后的美酒,鬼大师哈哈大笑道:“天下数人,唯你乐老儿知道我独爱美酒矣。”
乐烬也是晃身一笑,道:“久逢知己千杯少,今儿个咱们非得喝个痛快不成。”
“哈哈哈,好。”
两人互为自己,倒也不多客气,二人当即席地而坐,草地柔软带着自然的香气,一旁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流过,两人举杯痛饮,倒有一番当年王羲之作兰亭集序般流觞曲水的感觉。
酒是好酒,人是知己,笑是发自内心的欢笑,乐烬今天本来是想找鬼大师询问雪山冰蟾一事的,可当乐烬端起酒杯来的时候,他竟直接把那些破事儿全都抛在了脑后一意与鬼大师拼起酒来。
酒过八圈,地上堆了两三个酒坛子,可乐烬和鬼大师依旧是精神奕奕,竟无一点醉意。
二人都是武者,武者的酒量本来就大,千杯不醉那也是很常常的事情,喝了半天,乐烬总算是想到了她今日来找鬼大师的主要目的,他放下酒坛子正要开口,不曾想那鬼大师同样放下酒坛子瞥了乐烬一眼之后抢先一句开了口。
“我知道你今儿个来我这里是为了什么,你的东西在我这儿。”
乐烬一愣。
什么叫你的东西在我这儿?下一秒钟,乐烬立马反应过来,他神色稍微一变,道:“雪山冰蟾真的在你这里?”
鬼大师缓缓点头,呵呵一笑,道:“对,在我这里,数日前有个小友将雪山冰蟾放我这儿,希望我能借用雪山冰蟾给一个人疗伤。”
乐烬浑身一震,忙是急声询问,“那,雪山冰蟾在何处?”
说着,乐烬起身就要往葬花谷里闯,乐烬实在是太激动了,想他丢失雪山冰蟾那么些天,为了找寻雪山冰蟾的下落都差点白了头发,如今方又听鬼大师说雪山冰蟾在此,这叫他如何不激动?
乐烬刚走没两步,一双枯槁但却有力的手悄然摁住了乐烬,乐烬猛的回头便见鬼大师冲着他瞪了一眼,“我告诉你乐老儿,这里是我葬花谷的地盘,你得按我的规矩来,谁给我的雪山冰蟾那就是谁的,你若是敢来硬的,休怪老夫我翻脸不认人!”
乐烬无奈苦笑,只好说到:“可那雪山冰蟾是我的啊,有个小蟊贼偷了我的雪山冰蟾又放在你这儿,我当然得把属于我的东西拿走了?”
“属于你的东西?”鬼大师斜眼瞥了乐烬一眼,呵呵笑道:“自古天材地宝都是有能者居之,人家凭本事偷来的东西凭啥还给你?再说了那雪山冰蟾就应该生活在昆仑山脉之中,是你把雪山冰蟾抢了来,那你说说,你是不是小蟊贼?”
“这.......”乐烬一时语塞,但他还是梗着头狡辩道:“可不管怎么说,那小蟊贼偷了我的东西,简直是欺人太甚,如果我不找到他狠狠的惩罚他,那以后我在江湖诸人面前那还有何脸面?”
“哈哈哈哈,脸面...”鬼大师一阵轻笑,“你我修行之人本就是在逆天行事,若想成为强者那便不能要脸,倘使你真的想要脸,估计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进阶五阶喽。”
乐烬老脸一红,暗自琢磨一下,这鬼大师的话虽有玩笑之嫌,可他的话确实不无道理,修行之人本就是在于天地作斗争,试图以肉体之身获得征服天地的力量,相比较天地,人确实是不要脸。
可乐烬心里还是憋着一股火,这股火气来自于他的面子,毕竟那小蟊贼当着他的面将他乐家的宝贝雪山冰蟾抢走,如果他要是不找到那蟊贼收拾一顿解恨的话,乐烬这心里还是觉着很不解气。
乐烬张张嘴正欲说些什么话,鬼大师仿佛能洞察先机似的又知道了乐烬想要说些什么,鬼大师又是轻声一笑,“你想问我是谁把雪山冰蟾放到我这儿的,对不对?”
“你肯定不会告诉我,对不对?”
“哈哈哈,你个乐老儿,几年不见,竟聪明了些。”
“......”
乐烬算是看明白了,鬼大师就是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不管乐烬说啥鬼大师都不会将偷盗雪山冰蟾的小蟊贼的身份告诉给他的,因为,这是鬼大师的规矩。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乐烬想从葬花谷把雪山冰蟾抢走估计是不可能的的,先甭说乐烬能不能打得过鬼大师,就算乐烬的实力真的比鬼大师高上一头他也不会动手,乐烬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即便是今日乐烬也忘不了当年鬼大师的救命之恩。
鬼大师又不肯说出那小蟊贼的身份,乐烬又不能逼鬼大师强行说出那小蟊贼的身份来,乐烬的一张老脸憋的通红,最后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哎,遇上你这个朋友,真是我祖坟冒了青烟了。”
“多谢,多谢。”鬼大师眯着眼睛,举起酒坛子,大笑两声道:“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浮世多是非,宁做酒中仙。你这酒挺好,来来来,再与老夫痛饮三千杯。”
乐烬无奈,只好重新盘腿坐在草地上,般着潺潺溪水,扬起脖子将那一腔的无奈都伴着劲爽的酒水滑入了喉头。
一对知己,两个老友,抱着酒坛子痛饮,这一饮,便是一天一夜一昼夜。
第二天,乐烬是被急促赶来的喜伯拉上了车子接走的,鬼大师是被方百草搀扶着回到了葬花谷的小木屋。
平时父亲很少喝酒,方白草也很反感父亲喝酒,可今日不同于别日,方百草难得没有指责父亲喝的那么大醉淋漓,她只是将父亲带回了木屋,又给他煮了碗解酒的药汤......
那边,乐烬被喜伯带着乐家家仆抬回了乐家,乐烬在自家的大床上睡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日出东方之时乐烬才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阿嚏!”乐烬打了个生猛的响鼻,喷出了一瘫带着酒腥的大鼻涕,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叫道:“喜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喜伯侧立在门外,躬身答道:“上午十点,您睡了一天一夜了。”
“一天一夜?这么长时间了......”乐烬略有些惊讶道:“那鬼老头儿的酒量见涨啊,居然能把我喝趴下睡了一天一夜,倒是不知那老头儿睡了多久,我睡了一天一夜,他至少得睡两天两夜,嗯,一定是这样。”
喜伯哑然失笑,道:“家主酒量盖世,世间罕有能与家主一拼酒量者,我想那鬼大师的酒量一定比不过您。”
“你这老喜子,还是那么会夸人。”乐烬哈哈大笑。
喜伯一拱手,正色起来,又道:“家主,昨儿天您不是派遣另外一队人跟随大小姐嘛,咱们的人发现了一些端倪.....”
“哦?什么端倪?!”乐烬精神一振,原本稍有些萎靡的神色也瞬间端正了起来,再也不是刚才那般酒意朦胧的样子。
“大小姐离家之后直接回了学校,她回学校没有什么异常,异常的是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进学校的大门,而是开车跑到了天海市音乐学院旁边的一家幼儿园,属下们怕大小姐生气所以不敢跟的太近,所以只能依稀的看到大小姐走进了那幼儿园的传达室,并且在传达室里呆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出来。”
“幼儿园?传达室?瑶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遥遥怎么会跑去一家幼儿园呢?幼儿园的传达室里有什么?竟会让乐瑶在出了家门之后第一瞬间就跑到了幼儿园的传达室里面?
乐烬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下意识的询问喜伯,道:“遥遥去的那家幼儿园叫什么名字?幼儿园传达室里又有什么人?”
喜伯忙回答道:“那叫幼儿园的名字叫月亮湾幼儿园,是天海市很有名的商界女强人叶紫薇投资建造的,那传达室中的人是两个保安,这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叫秋天,女的叫古铃铛,我查过这两人的身份,古铃铛是从山西老家来天海市打工的,倒是那秋天身份很神秘,他好像是几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天海市的,然后他突然就在月亮湾幼儿园当保安,至于他之前是干什么的...一时半会儿恐怕很难查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同样的道理,人若是太神秘的话也肯定有见不得人的猫腻。
思于此,乐烬言简意赅的下了命令,“马上派人密切监视着这个月亮湾幼儿园以及这个叫秋天的人,如果发现他有一点的不正常马上告诉我。”
“放心吧,家主,您说的事我早就安排人去做了,我已经安排了人监视住了那个秋天。”
“好,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