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眼镜,你俩回家吧,回去上学,记住,不管你们以后会从事什么样的都工作都不要轻易触碰黑道,这地方不适合你们......”秋天见巴路这样子,显然他是不适合混黑道的,混黑的人不会怕砍人,更不会怕见血,而巴路还年轻,心智太弱,他见不得血,也砍不了人。
混黑的不能不砍人,即便他心里再也不情愿,他只要入了黑社会就得拿起刀去战斗去拼杀。
砍人不是嘴上说说就能行了的,砍人会见血,会死人!
杀别人容易,可杀人之后心里的那道坎却很少有人能过得去。
巴路杀不了人,眼镜也不行,秋天见这俩小子脸色煞白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也就是嘴上说说要混黑道,可黑道中的那些事儿他们都做不来,至少在短时间之内他们根本无法适应黑道的生活。
混黑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嫖,但混黑的一定会嫖。
混黑的,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砍人,但混黑的一定会砍人。
混黑的,并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砍人,但混混的一定要有砍人的勇气。
没有勇气的人,混不了黑社会,即便巴路混了黑道之后又季飞照着他,时日久了巴路肯定也得死在自己的手上。
适应不了黑社会生活的人,谈何说混黑社会?
远处,厮杀还在,两拨小混混的血拼也进入了白热化,倒在血泊中的人也比站在地上的人要多,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巴路再次呕吐了几次,这次他实在是没有东西吐了,只有难受的干呕。
眼镜比巴路也好不到哪儿去,这货也趴在桌子底下呕吐着,吐出了黄胆汁儿.......
“哎.....”
秋天同季飞相视苦笑,两人什么话都不再说了,分别抓起巴路和眼镜踉跄着走出了血花街。
说来奇怪的是,几人刚一踏出血花街的那一刻,原本一直在呕吐的巴路和眼镜居然好了,两人大口大口的吸了几口血花街外清新的空气,之后两人那蜡黄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一丝的血色。
“虎子,麻烦你劳累一趟,送小路和眼镜去医院吧。”
虎子点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开起了车子拉上巴路和眼镜走了。
“哎。”季飞看了一眼秋天,长长叹了口气,“希望咱们这么做不会给小路这孩子留下什么心里阴影。”
“咱们这也是为了小路好,心病还需猛药医,咱们给他服用的这剂药虽然很难吃,但效果应该不错。”巴路那小子对混黑道十分的痴迷,甚至为了混黑道打算放弃学业,秋天也不是反对巴路混黑道,而是他认为巴路的性格不适合混黑道,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秋天带巴路来了一趟血花街,事实证明巴路正和他预想中的一模一样,他混不了黑道......
或许秋天这么做会给巴路的心里留下一道不能磨灭的黑影,但,男人嘛,总要遭受挫折的,被挫折和困顿打磨下来的男人才能更加坚强。
“希望如此吧......”季飞点点头算是赞成了秋天的话,接着季飞便又轻轻微笑道:“走吧,天哥,咱们换个地儿再喝点去。”
“好。”
.........
虎子开着车载上巴路和眼镜这俩小子,亲自送着他俩到了市立医院,汽车缓缓的停在马路边,虎子一言不发打开了车门,等巴路和眼镜踉踉跄跄走下车门的时候,虎子扒拉着车窗冲着外面的两人突然叫道,“喂,你俩等等。”
“咋了,虎子哥?”巴路和眼镜说话的声音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自然,似乎刚才发生在血花街上的一幕还继续留在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虎子犹豫着开口了,他不是很会说话,表情也是木讷的,他张张嘴寂静了半天才缓缓说道,“别恨季飞哥和秋天哥,他们也是为你们好。”
巴路和眼镜当即就回应道,“虎子哥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怎么会记恨飞哥和天哥呢!我知道天哥和飞哥的意思,他们带我们来去见识见识那种场面也是想劝说我们打消了混黑的念头,不过我们心意已决,我们会努力锻炼自己的,终有一天能达到天哥和飞哥的标准!”
虎子见这两位少年言之灼灼,语气中也带着强烈的自信,看他两人这样显然还是对混黑道不死心,虎子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声,“算了,我嘴笨,也不会说话劝你们,但作为过来人,我只能告诉你们俩一件事,能不入黑社会就别入黑社会,人在江湖看似风光无限,可其中的凶险与苦痛只有我们心里头明白。”
“谢谢虎子哥的教诲,我们都知道了。”
嘴上虽然答应着知道,可虎子见这俩小子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以为意,显然他们俩只是把虎子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虎子再次摇摇头,他摆摆手送别巴路和眼镜开车离去。
巴路,眼镜,俩人蹬蹬蹬踩着楼梯直奔病房,一走进病房两人就看到了脑袋上绑着绷带的马桶,马桶正抱着根香蕉啃着,显然是没啥大事儿。
“呜......”见巴路和眼镜来了,马桶急忙三口两口的把那剩下大半截的香蕉吞到了嘴里,马桶的腮帮子本来就胖,再一吃东西,鼓起的腮帮子直接把马桶的眼睛给挤出了一道缝。
“小路,眼镜,你俩去哪儿了啊?”
马桶和眼镜两人跑到马桶的床边坐好,兴致勃勃的给马桶讲起来他们刚才遇到事儿。
从秋天带他俩去找道上的季飞哥,再到季飞哥带他们去赵小姐,然后又提到几人去了一趟血花街的所见所闻。
当马桶听到巴路和眼镜居然有荣幸见到传说中的季飞哥,又听他俩还能找小姐,这小子的眼睛一瞬间就红了,马桶一脸懊悔的抱怨道,早知道他就不来这破医院包扎什么脑袋了,如果不包扎脑袋的话,他也能跟巴路和眼镜去跟季飞哥逍遥去。
巴路一边骂着眼镜是个淫贼,一边又有点吃味的后悔起当初自己为毛那么怂呢?假使当初他要是勇敢一点,现在他也能尝一尝女人的美妙滋味了......
虽然巴路和郭晓婷发生过一次关系,但那次是在酒醉的情况下发生的,巴路迷迷糊糊的就把事儿给办了,事后他压根就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了,更不用说那销魂的滋味了。
从身体上说,巴路已不再是处男,但从心理上来说,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处男。
可耻的小处男!
巴路又给马桶说了一下两人去血花街的事,但他没有告诉马桶他自己差点吐出苦胆的事,这事不提也罢,要是让马桶知道他们俩看到别人砍人就哇哇的兔吐,这小子还不知怎么嘲讽他呢!
马桶一听巴路和眼镜跟随着季飞哥晃了那么一大圈,他先是羡慕,接着就忙急匆匆的问道:“季飞哥有没有答应咱们入伙的要求?”
“这......”
提及这个话题,巴路和眼镜就尴尬了,两人对视一眼,吞吞吐吐的起来,“季飞哥,也没说不让咱们入伙,只不过......”
“哎呀,只不过什么,你俩别墨迹了行嘛,你们这是要急死我呀!”
巴路叹了口气道,“季飞哥说入伙可以,但,但是得让咱们砍个人,他说咱们砍不了人就没法入伙.......”
“砍人?那就砍啊。”马桶大大咧咧的喷着唾沫腥子说道:“砍人不简单吗?拿着刀劈下去不就得了吗?”
拿着刀劈下去?马桶这小子想的倒是简单,之前巴路和眼镜也想的那么简单,可当巴路把刀拿起来的时候却知道砍人绝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砍人需要的不是一腔热血需要的是极大的勇气,砍人也不是嘴上说说就能做到的,只有一个人真正的把刀子拿起来的时候他们才知道砍人是什么滋味。
巴路垂下了脑袋,嗫嚅着嘴角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马桶,马桶越来越急了,他焦急的又问道:“巴路,你别不说话!你快点给我说说,当时你砍人了吗?”
“没有!”巴路咬着牙一脸痛苦道:“我没能下得去手。”
“啊?”马桶吃了一惊,“巴路,你可是咱们哥仨里最能打的一个,你怎么可能下不去手砍人呢,你,你,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啊。”
马桶和巴路一样,也是做梦都想进黑社会跟季飞哥混,此时马桶一听巴路说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巴路没有把握好,马桶憋的脸都青了,他一个劲儿的抱怨,“巴路啊巴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不就是砍个人吗?手起刀落砍下去不就得了吗?你咋就下不去手呢?”
“......”
手起刀落?要是砍人真的有那么容易的话,他巴路刚才就拿起刀来去砍人了,砍人这个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马桶不懂巴路为啥放弃那么好的一次机会,所以他就一直抱怨,巴路实在是被马桶给嘟囔烦了,皱着眉就回了一句,“你要是有能耐就自己拿着刀砍人去,耍嘴皮子谁都会!”
马桶哼了一声,也是不服的反驳道,“不就是砍人嘛?多简单的一件事啊,咱们现在就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