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重伤的拓跋耀月收回了武器和战灵,艰难的起身突然哈哈大笑。拓跋晴急忙过来想要搀扶,却被拓跋耀月挥手推开步履蹒跚着走下石台。
“风之子,风神剑?不过如此!”拓跋耀月一边笑一边吐血,虚弱的身体仿佛随时都能倒下:“本皇子今天没有输,明年今天,再来!”
拓跋耀月回过头来看了拓跋染一眼,柔和的月光映射在他带血的眼睛里泛出一丝拓跋晴不认识的情绪。虽然不懂,但拓跋晴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哥哥已经全然没有的敌意。
拓跋染没有回答,也没有去看拓跋耀月,拄着剑走到了呈放凤炎玉的地方伸手拿住。这是第七件物品,如今拓跋染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这七件物品要什么都可以,只因为叶轩想要这个。
“其他的,归你了!”拓跋染手一挥清风扫过,剩余的六件物品全都飞到了拓跋环月的身边,算是拖住拓跋晴的赠礼。
“啊?”拓跋环月还没从刚才的战斗回过神来怀里就抱了一大堆灵器。
“现在第七层就我们两个人,怎么?想和我抢第一名?”拓跋染突然转过头来,长发无端飞起剑气外溢。
“不不不,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拓跋环月后退一步笑了笑收起了灵器走到一边,至于拓跋染想要干什么这不在她要考虑的范围之内,皇后只说了让她出手帮忙解围而已。
“那么现在......”拓跋染看了看看台上的叶轩,眼中凝出了浅浅的杀意,而这股杀意是对准的竟是云泽皇帝。
“老头儿我问你,这风玉引可是要杀我?”拓跋染拿出了那半瓶剩下的风玉引,里面的毒效还在。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看台上的万家一行人无不侧目。
“放肆!怎能如此对当今圣上不敬!”
“嗖!”
拓跋染刚刚说完,一个礼部官员脑子一热走了出来当面指责拓跋染的失礼。可话刚出口还未散开,青光一闪而过,拓跋染挥剑剑气横飞隔着百米割断了他的舌头。
“我没和你说话。”拓跋染冷冷的瞥了一眼,羽翼展开飞到了半空紧紧的盯着那个被其称为老头儿的男人。
青色的魂魄一直围绕着拓跋染仿佛在看热闹时不时传来几声类似于家常的闲话,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帝王之魂,被封于剑内成为这柄魂印武器的力量,百代人的积攒加上风灵珠力量的温养早已超出神器的范畴。
众多残魂察觉到了拓跋染的怒意纷纷调转方向看着云泽皇帝,竟隐隐有斥责之意,可谓是千万年之内所未闻。
“朕从未害你,我会查处真凶还你真相。”
“你当我是傻子吗!”拓跋染无端大怒,手中玉瓶抛起一脚踢飞直奔云泽皇帝。如此行径吓的在场所有官员纷纷下跪,这可将纲常礼法全然抛之了。
玉瓶飞出砸在了云泽皇帝身侧的柱子上,药液洒出浸湿了云泽皇帝的衣袖。
“查查查,查了十年你能查出什么结果?母后在我六岁那年死了,如今我十六岁了你查出什么了?还是说当你是你下的手?”拓跋染怒视着云泽皇帝,心中多年积压的怨恨倾泻而出全然不顾血脉亲疏。
唯一能管住她的拓跋墨战外出远行,加上风神剑在手数百个帝魂加持于身,风灵卫全体瘫痪,一时间竟无人能拿她有何办法。
所谓狂傲,不过于此。
“好像......弄大了。”叶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事情朝着他不可控制的方向前进着。他原本想着借此机会把万家扯出来,可没想到居然扯到了皇帝头上。
“要真是这样何不当年一并把我也带去?反而让我背着这样的痛苦多活十年。我非常想知道你夜晚会不会惊醒。”拓跋染几近失控,言辞也越发尖锐。
“你是君王,何不手段光明一些呢?”拓跋染翡翠色的眼睛迎着月光闪着光点,苍白的脸色也越发的虚弱,重伤外加气火攻心情况已是不容乐观,随时都有可能昏厥。
“唉......”云泽皇帝突然疲惫的长叹一声,原本闪着精光的眼睛一点点黯淡身形也不再有当时那般挺拔,仿佛在这刹那光景中苍老了十岁。
云皇后心疼的上前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云泽皇帝摆了摆手示意云皇后不用。有些事情只能任由其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云泽皇帝这些年一直忙于战务,先皇留下来的烂摊子还没有处理完。
上雷帝国一直在和风岩帝国打仗,亚贡山脉下不知堆积了多少亡魂,如果没有他们风岩帝国的国土绝不会有如今这般广阔富饶。
也正是因为这般,云泽皇帝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来照顾这些子嗣。
尤其是拓跋染不再愿意见他后他也没有在问过,兰皇后死的不明不白,那几年风岩皇室和伽兰皇室关系恶化云泽皇帝两头忙得不可开交再也没有去过后宫。
同时也再也没有管束过皇子,只是偶尔问问内监拓跋染的情况,没多过问报个平安就没有再管。当年兰皇后的死在他心中也是一个暗伤,如今拓跋染从新揭开伤疤,让他本来就疲惫的身心愈加的疲惫。
他也分不出更多的心思来处理这些了。
“那你想怎样?”
“既然我拔得头筹,我也可以进入六部吧?”拓跋染直入主题,她的目的就是这个。
“可以。”
“我要去刑部!”
此话一出,除了万家之外所有世家大族和王公大臣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撒泼还不够还想要向皇帝的权柄下手吗?这不是用来玩儿的。
“为什么要选刑部?”云泽皇帝也皱起了眉头,这在他意料之外。
“查你查不了的,红狱司是个好地方,有我想要的。”
“王大人意下如何。”云泽皇帝看向了身侧的刑部尚书,征询他的意见。
“十四公主在不荒州处理事务就已经显露其才
能,年纪虽小但手段高明,加以培养不失是一个人才。”
“那好,以后你就跟着王大人吧。”云泽皇帝轻易的松口了,就这般轻易的让拓跋染进入了刑部。这让台下的万家人脸色骤变,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被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娃算计一把。
原本他们已经拉拢了不少权臣准备将拓跋耀月送入刑部,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可谁能料到云泽皇帝这么轻易就让拓跋染进入他铁血手腕的战场了。
“还有,我要那个人!”拓跋染长剑指了指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杨公公:“他要进红狱司一趟。”
杨公公一听顿时吓的屁滚尿流,那红狱司进得去可出不来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公主饶命啊公主饶命,就算老奴胆子再大也不敢给您下毒啊?”
“是吗?那我回宫的那天杨公公怎么那么会算计路线,宫道偏偏就那么窄只能过一个步撵?还让我偏偏跟五姐遇上,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啊,杨公公?”拓跋染冷冷的笑了,顿时台下的拓跋晴脸色苍白起来。
“哦?杨公公这是何意?”云泽皇帝也是听懂了一半,还好云皇后及时凑上前来将那天发生的事情悉数告知于云泽皇帝。
这位帝王听后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沉默,才是他最大的怒意。
“老奴......老奴该死!”杨公公突然起身打算一头撞向石柱,刚刚走出一步王大人手掌一挥将其抓了回来,对着拓跋染微微一笑:“染公主说得对,红狱司确实是个好地方。”
拓跋染看了一眼万贵妃所在的方向,一把将风神剑插在了地上转身离去。风神剑离手的刹那那些帝魂也随之消散,风之结界也随之崩碎,风灵卫也解除压力纷纷起身。
“对了五姐!”拓跋染刚走出两步突然转身,死死的瞪着拓跋晴:“刚才我可还没上场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输得很惨而且痛苦不已呢?你是学过卜算之术呢,还是......”
拓跋染看了看虚弱的叶轩招了招手:“还是说,本来就知道?”
女孩儿说完之后虚弱的走下青云台,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血脚印,她受了很重的伤。风神剑消耗了她太多力量,走路已经是最大的活动。
“大皇子,告辞。”叶轩抓起一件披风跳了下去,将披风披在了拓跋染娇小的身上,搀扶着她缓缓离场。
“我赢了。”拓跋染看着叶轩邀功似的笑了,露出了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实则脸上已经没有了血丝虚弱到了极点,若不是叶轩搀扶着她恐怕早已倒地。
“把药吃了,师傅临走时给的。”叶轩心疼的连忙拿出锦囊倒出两枚药丸,拓跋染吃下后过了片刻神色才勉强缓和一些,嘴唇不再那般苍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即将离场之时拓跋染的突然大笑,笑声传遍了整个青云殿回荡多时不散。
背后的青云殿千疮百孔,而这只是开始,这只是第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