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拓跋染静坐在那里一杯一杯的将壶中酒饮尽,一杯接一杯的喝,她从未如此饮酒而且早已超出了她的酒量。她不需要控制她的意识,没有必要。拓跋染很清楚,今天晚上只做一件事:杀到第七层!
座位周围已经刮起了一阵青色的飓风,待最后一杯酒饮尽之后拓跋染突然起身看向了面前高大的石台,月光洒下将一切都照的莹白,石梯向上连接而去宛如仙境。
“呜......”
青色飓风无端刮起从青云台的底部向上狂卷,吹过所有人的身侧直通台顶。
拓跋染拖着一杆比她身子还要高的青色长枪一步一步的向青云台走去,枪长九尺,枪牙锋锐狰狞隐隐有虎啸传出,墨绿色的器纹闪着光芒在拓跋染那皙白的小手中微微颤抖。
“那是拓跋染?”
“她也敢上青云台,胆子也太大了。”
“刚才见她喝了不少酒,估计是喝醉了。”
.......
拓跋染一步一步的走向青云台,原本已经站好位置的人们纷纷嗤之一笑,以拓跋染那刚刚踏足外界境的实力也敢问炼青云台?她可不是什么高贵的皇子,没人让她。
每一层青云台都有灵傀,清理完灵傀之后才能继续向上,而第一层的早已清理干净只剩下人了,他们的实力都和拓跋染差不多足有上百,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拓跋染向上走。
“染公主好胆魄,在下.......”
“吼!”
“嗡!”
一个上前的男子还未完成自我介绍拓跋染脚底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青裙飞动长发披散,手中的长枪虎啸声大啸一枪刺出,直接刺穿了那少年的肩膀血溅三步!
“啊......”
那人受击根本反应不出惨叫了一声,痛苦的跪在地上目光愤怒,对着身份卑微的拓跋染也顾不上什么理法身后巨蟒战灵突至张开血盆大口咬了下来。
“吼!”风虎青牙枪青光大震拓跋染突然收枪转身划了一个整圆,枪尖闪过锋锐的青光直刺巨蟒头颅,一击洞穿。
“滚!”拓跋染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一脚将其踹飞,手中长枪还在狂啸。
“就这种货色还青年才俊?”拓跋染扫了一眼周围神色各异的人们冷笑着,翡翠色的眼中涌出浓浓的杀意,这是货真价实的杀气。除了杀气之外,还有不屑。
“上!”
“来一个,我打一个,来十个,我打一百!”拓跋染长发陡然狂飞,小小的身体爆发出了强悍的元气波动猛虎一般冲向人人群,手中长枪化为嗜血的獠牙在人的身体上掀起一朵朵血花。
“吼!”
顿时整个第一层乱作一团,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那个女孩儿身上无不惊异,此等战力真就是那个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十四公主?
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不错的眼神。”拓跋英站在看台上赞许地点了点头。而一旁的叶轩却早已捏了一把冷汗,她真的动怒了。
“吼......”
枪锋划地风虎狂啸,拓跋染冲进人群中后大开杀戒,不取人性命但招招狠辣一回合下来足足打下去二十多个外界境初期的强者和四个外界境中期强者,丝丝血迹残留在她那张精致的面庞上,手持已经被血染红的长枪让人畏惧。
第一层,无人再敢拦她。
拓跋染抬头看着第七层的拓跋钟笑了笑,拖着长枪步上台阶。
全场寂静,第一层的所有人纷纷退让让出一条血路。女孩儿手持长枪,枪尖划着地面割出一条笔直的血线。
第二层。
人们已经不敢再大意,上前阻拦的多位外界境中后期强者也是这一层的精锐。拓跋染依旧是杀伐果断不论轻重,生生扭断了一个男孩儿的肩膀之后又刺穿了他的小腿,丢沙包一般丢在了前面。
“再敢上前者,诸如此类。”
骨骼错位的声音和惨叫声让所有想上前阻拦的人们都畏怯了,那个男孩儿可是礼部尚书的小儿子,也敢这般下手?
“公主殿下,得罪了!”就在此时同是礼部官员的后辈杀了出来,战灵灵技齐出手最终被拓跋染削去了耳朵踹下擂台,他是外界境后期。
“这......陛下,染公主这般是否太过于过分,何必如此伤人!”礼部尚书贺冲跪在殿前请求云泽皇帝给个说法,但是云泽皇帝动都没动一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凶兽般的女孩儿,眼冒精光。
他就这么尴尬的跪着,云泽皇帝甚至没有去看他一眼,身后接连有官员请奏皆没有回应。
“若是有一天蛮族真的入侵了,这些小辈们能担起大任吗?”半晌后云泽皇帝扫了下面的官员一眼:“把他们扔到蛮族战场,他们似乎还不胜一些平民百姓吧?我感觉那叶轩都比你们这些引以为傲的儿子强,至少有些血性。”
此话一出,所有求情的官员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云泽皇帝看中的朝堂文武四六分,近些年是有不少有才能的平民凭借军功政绩进入朝堂,早已有了压住他们这些世家大族的趋势。
“传我令,今日青云
试炼只要不出人命什么手段不限,不准结伴,不准看其身份,只凭实力。表现突出者,我亲自重赏!”
此话一出顿时在人们心中掀起一层巨浪:那也就是说所有的身份,都不再成为他们的阻拦。
顿时青云台的人流开始翻涌,不是自上而下,而是自下而上。
有能力但身份低微者纷纷杀出一条血路跟在了拓跋染的身后,昔日里软弱的十四公主都敢大开杀戒他们怎么不敢?
一时间青云台涌出一股新流,以拓跋染为首,直逼顶层。
“上!”
“滚下来!”
......
激斗的场景将青云试炼的热闹推向了最高潮,有人忧喜有人忧。
第六层。
“我给你们一个选择,都滚下去,这层我用了。”拓跋染看着面前的二十多个徒有虚名的世家公子冷冷道,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背后第一次展开青色的羽翼用出了一小部分战灵。
还没等她动手那些人就吓得立刻跑了下去,他们畏惧如今满手是血的拓跋染。顿时第六层变干净了,只剩下了拓跋染一人。那些追随他的人们也都止步,他们现在对于拓跋染只有敬畏和感激,不会再去小看这个小女孩儿。
“等我办完这件事这层就让给你们,你们先等着吧。”拓跋染回头撇了身后的一群人登上石台。
“谨听公主之令。”
拓跋染并未搭理他们,仰起头看着第七层的拓跋钟咧了咧嘴:“七哥,能否给我指点指点啊?”拓跋染枪尖直指拓跋钟:“我场地都给你找好了。”
顿时,所有人都咽了一口唾沫。
拓跋钟马上就要突破到融灵境了实战经验极其丰富而且老辣。拓跋染虽说如今战力超群,但是总归有许多消耗,而且她还在外界境初期,他也不是那些平庸之辈。
这差一个轮回的实力仅凭气勇是无法弥补的。
之前和叶轩对战虽说有些狼狈,但是到底没消耗多少而且赢的也很简单,甚至只用了一个灵技和一个灵器,战灵技都没使出来。
“你确定吗小染?”拓跋钟突然哈哈大笑,实则内心已经升起了一丝怒意,这无异于在羞辱他。
“你怕我?”拓跋染也笑了,带血的小脸有一丝诡异的狰狞。
“你是缺乏管教。”拓跋钟的暴脾气顿时上来了,和拓跋晴交换了一个眼色后抽出镰刀跳了下去。
“那就请七哥,教教我!”
拓跋染握紧了长枪翡翠色的眼瞳青光一闪,背后的羽翼瞬间张开元气暴涌。
外界境初期......外界境中期.......外界境中后期......
仅仅两个呼吸间拓跋染的气息就已经暴涨到了外界经中后期,刚才还是外接镜初期。用了秘法?
“风灵术起手式,风聚!”拓跋染单手结印祭出了皇族的秘术,气息疯狂上升。拓跋钟看着那个熟悉的手印顿时眼瞳骤缩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你......你......居然练这个!”
三皇子痴迷于武道,早年他比大皇子实力还强,但是就因为修行这个风灵术走火入魔断了手臂,自此经脉具断成了废人。
从此之后皇子们就再也没有修炼过这本风灵术秘籍,可不曾想到这拓跋染居然一直在修炼。
“我可不像你们从小就有那么多的资源,我就这么一套功法还是师傅教的,我也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所以今天就让你们明白,我的东西。”拓跋染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长枪。
“你们不准碰!”
“吼!”
狂暴的虎啸声响彻整个青云台,拓跋染的实力也突破到了外界境后期,天空上乌云密布数十道雷霆落下锤击在拓跋染那娇小的躯体上。
“她在强渡轮回劫?疯了!父皇......”拓跋英眼瞳骤缩,渡轮回劫怎么能是小事,况且还是在这种地方!然而看台顶端的云泽皇帝却按了按手掌示意不要动,眼看着数十道雷霆劈在拓跋染的身体上。
轮回劫也叫做生死劫,要么成功活下来,要么失败死掉。
此时一条青色的猛虎突然从那杆长枪中冲了出来,是器灵!
“所有从我这里夺走的,我会亲自讨回来!”拓跋染翡翠色的眼睛杀意暴涌,毫无保留的锁定拓跋钟,天空上酝酿的雷霆如同九天大河倾泻而下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雷霆爆炸的声音让不少人的耳朵都震出了血水,一时间青云台的保护屏障纷纷破裂。
“来啊,让我看看你们这些青年才俊,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拓跋染背后青羽狂震身下猛虎飞奔,化为一条青色的影子冲向了拓跋钟。娇小的身体上雷电狂涌,挥舞着九尺长枪杀向拓跋钟。
气息,已经踏足通灵境初期!
“大言不惭!”拓跋钟怒极反笑,挥舞着镰刀也冲了上去,背后黑渊巨虎紧随其后。
“鬼幡之牙!”
“风虎青牙决,穿风刺!”
青光与黑光刹那间纠缠在一起,两条猛虎相互撕咬。虎啸声和兵刃抨击之声化为一道道声波匹练在地上震出一道道裂纹,坚实的青刚石石台在此时竟有些脆弱纷纷崩裂。
“战灵技,暗獠!”
“风虎青牙决,突牙!”
黑渊巨虎撑起身子挥舞着虎爪直拍而下,风虎青牙枪的器灵汲取着拓跋染的元气丝毫不让的和那战灵扑咬着。而拓跋染则枪花如莲刺得拓跋钟丝毫不敢小觑,小巧的身体无比灵活,加上她背后的羽翼速度奇快。
拓跋钟低估她了。
“你们不应该下毒给他的,七哥!”拓跋染枪出狠戾刁钻招招直刺拓跋钟的要害,完全不顾手足恩情。
“那就怪他倒霉,这东西原本是给你准备的。”两人交锋之时拓跋钟压低声音挑衅的看着拓跋染,然而下一刻风虎青牙枪枪身一震,枪尖避开了镰刀的锋锐之处挑向拓跋钟的手腕,而镰刀之下就是拓跋染的肩膀。
顿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打算以伤换伤?
“嗖!”
镰刀划下就连拓跋钟也呆住了,还为来得及收手镰刀就已经砍在了拓跋染的肩膀上,顿时染红了青色的罗裙。同时长枪挑飞了拓跋钟手中的镰刀,拓跋染像不知道疼一样动作不停任由鲜血从手臂滑下来滴在手中的长枪上。
武器脱手,战灵被阻。
拓跋钟暗叫一声不好刚准备多开却发现拓跋染已经靠近根本不躲避他的攻击,青色长枪横扫而过干脆的抡在了他的胸膛上。
“噗......”
拓跋钟如同沙包一般被抡飞出去口吐鲜血,还未落地拓跋染迅速袭来一脚踩在他的背部,脚下发力暗劲涌出生生震断了拓跋钟的尾骨。
“啊......”
惨叫声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那可是七皇子,敢对自己的兄长下手?
拓跋染低头看着脚下的拓跋钟眼中竟然一点神色都没有,只有平静。脚下再次发力,将想要爬起来的拓跋钟再次踩在脚下,又是一声骨裂。
而这一次拓跋染封住了他全身的元气,抬脚将拓跋钟翻了过来,受伤的左臂垂下众目睽睽之下扼住了拓跋钟的咽喉将他提了起来,和自己一个高度。
“告诉我,你一共打了他多少拳?”拓跋染小声地念着,众人只能看到她在低语但不知道她在讲什么。
“太多了,我记不清楚。”拓跋钟笑了笑,口中还在不断的涌血:“不过......不得不说......好手段啊小妹。”拓跋钟笑得很诡异目光依旧挑衅。他确实有些低估拓跋染了,不过无妨,拓跋染不敢对他怎么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下手啊?七哥?”拓跋染笑了笑,将拓跋钟丢在了地上深呼了一口气,扬起了手中的长枪:“我记得你伤到他的左臂了吧?”
看着那闪着青光的枪尖拓跋钟突然慌了,他感受到了杀意,真真切切的杀意。
拓跋钟转过头看着高台上云泽皇帝那边,一句话也没有,而枪就快要下来了。拓跋耀月和拓跋晴也在观战根本没有出手的打算,对于他们而言拓跋染若是下重手对待自己的兄长,那就是大罪。
拓跋钟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个棋子。
“二哥!”拓跋钟看着不动声色的拓跋耀月彻底慌了,他不想修为被废,万一拓跋染真的下狠手呢?
“嗖!”
“啊......”枪尖毫不犹豫的刺了下来一击刺穿了拓跋钟的左肩,枪尖钉入地面进入两寸。而拓跋染依旧平静,小手转了转枪杆刺得更深一些。而拓跋钟趴在地上竟无力还手只能惨叫,昔日风光无两的皇子竟然现在如此下场,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嗖!”
“当!”
正当这时第七层的拓跋耀月看不下去了,伸手甩来了一道元气匹练,拓跋染迅速察觉将长枪抽出一脚踹开拓跋钟,长枪居前挡下了那一道元气匹练,同时被震退了两步手腕有些麻了。
“二哥可有指教?”拓跋染抬头看着拓跋耀月天真无邪的笑了。
“你不应该这么对你的兄长?”
“那二哥的意思是要教我怎么做吗?”拓跋染静静的看着她,月光洒在她较小的身体上有几分令人心疼的消瘦。
拓跋钟没有理会她走到了擂台中心,消失在了拓跋染视线之内。
拓跋染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看台上的叶轩,眼神顿时缓和流露出一丝担忧。比起叶轩那边拓跋染并未担心自己的伤势,左臂已经受创了。
“帮我把他扔下去,敢吗?”拓跋染准备上第七层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少年们,指了指那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拓跋钟。
“领命。”下面几个有实力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最终重重的点下了头,这也算有公主为他们撑腰了,随即合力抬着拓跋钟将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从擂台上扔了下去。
“多谢,我记住你们了。”拓跋染笑了笑扛着长枪走了上去,台下,留下了那些拦在第六层的追随者:胆敢再上前者,诸如前者!
“轰隆隆......”最后一道雷霆劈下落在拓跋染的身上,震出少女胸中的一口瘀血身子一个踉跄,强撑着长枪站稳身子。肆虐的狂风吹袭而来化为一缕缕青色的元气如同长河一半注入拓跋染的体内,她的气息被稳稳的固定。
第二轮回,通灵境初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