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这么快,哟,林姐姐也来了?”
云清歌看到屋前围满了黑压压的人头,顿时惊讶不已。
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跟着她种地呀,看来沈里正还是帮她多说了好话的。
“怎么?他们能来,我就不能来了?你让叔公转达的话,可别说不作数了呀。”林月闲打趣起来。
“哪有,我像是会出尔反尔的人吗?”云清歌将她跟李氏几个人迎了进来,让沈绣绣去找些能用的纸笔来,“一会几位姐姐可要帮我一块登记才是,人这么多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呀。”
李氏笑得开怀,拍着她道:“你安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帮你的,快快快,绣绣,纸笔伺候!”
“诶,来了!”沈绣绣迈着小短腿将纸笔都抱上来放在桌上给她们。
云清歌看门口的人群有些躁动,轻了轻自己的嗓子道:“多谢诸位肯跟我一块。现在第一件事,就是我要同诸位签契书,有了这契书咱们才能安心对不?”
大贵媳妇连连应道:“对对对,你快开始吧,大家都等着呢。”
云清歌无奈看着她,插着腰道:“姐,你何时也变得这般急躁了?得,那我开门见山了。”
“请诸位注意了!我不仅免费给你们提供瓜果的种子,重要的是我还会教授你们我平时种瓜所用的法子,但凡不是用这等法子种出来的,我一律不收!”
云清歌说得直接,将要注意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啊?为何一定要用你教的法子,难道寻常法子就不行?”
“就是啊,咱们的法子有何不妥啊?”
云清歌这话一出,不少人便又开始动摇了。
毕竟一开始便有人觉得这种瓜果本不是难事,凭何一定要用她的法子,就算不用她的法子也不会被人发现。
不被人发现还能赚一笔,这样的好事谁不想呢。
偏偏云清歌还在人前说了这么一出,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便开始犹豫了。
“这......按照你法子种的也不一定都能种出来啊不是,咱们还是算了吧。”
“对啊,这要是种出来的不好,还要按价格卖给你,咱们只怕是要吃亏啊。”
“是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了算了。”
原先还坚定的人一下就散了去,一有人离去,自然也有其余人跟着一块离了去,眼下便散得差不多了。
“这群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活该穷一辈子。”林月闲翻了个大白眼,不悦起来。
云清歌数了数目前还留下的,不多不少,刚好还剩七家。
“我方才的话可都听明白了?但凡不照我的法子种的我是一律不收的,诸位若是想好了那便画押签字吧?”
云清歌将写好的契书递了过去,上头白纸黑字可都写得明明白白的。
“清楚的,我保准照着云姐的意思去做!”
说这话的便是冯瓦匠,他坚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人。
就他前阵子来修房子那事,他便断定云清歌是个赚钱的一把好手,绝不会跟错了人。
“好,冯师傅果然爽快!那不知冯师傅想中多少?”云清歌心情愉悦。
“不多,也就半亩地,剩下的地咱家还要种一些糊口的口粮呢。”冯师傅说起来还有些难为情,那半亩地能有多大,他颇为不好意思挠着头。
“无妨,半亩也是地。冯师傅,这是你的种子,你在契书上签字画押便可以拿回去了。”
云清歌已经将种子摆出来了,用下巴示意冯瓦匠。
冯瓦匠想也未想就签了字,领完种子欢喜回去。
见此,站在屋外的六家便冲了进来,抢着要签字。
“我家地大,就种三亩!”
“那我种四亩!”
“嘿嘿,我家地不大,就两亩吧。”
......
摆出来的种子没多久就被领完了,众人都拿着自己的那份满意回家了。
“那不知三位姐姐家里想要种多少啊?我手里的种子可不多啦。”云清歌笑眯眯看着她们,眉眼都弯了。
林月闲心里都慌起来了,莫不是她要给旁人做嫁衣了,试探问道:“不是吧?你都不给咱们留的呀?”
李氏撞了撞她的手肘:“说什么呢,清歌一定是留给咱们的,你快拿出来,别卖关子了,看咱们着急你多高兴似的,快快快!”
云清歌知道这几个人都是信任她的人,她也不会辜负了这份信任,抓住她们的手道:“你们放心,怎会少了你们的?明儿你们到地里,我给你们拿幼苗。”
“好啊,就知道你这丫头仗义!”李氏狠狠捏了云清歌的肩膀。
正打算收拾了忙自己的去,屋外便传来几声尖叫,云清歌等人闻声望过去。
“那人......不就是朱氏吗?她方才还带头说不种呢,这是要作甚啊?”李氏好奇望过去。
“啊,相公,疼疼疼......我错了,我这就去给清歌赔礼去!”
听见说云清歌,几个人都望向她。
云清歌也好奇得很,朱氏是被自己的相公拧着耳朵拎过来的,看样子还气得不成。
“你自己做错了什么,还不快自己解决了去!耽误咱们家赚银子,你这个没见识的村妇!”
“是是是,我的错!”朱氏揉着自己发疼的耳朵,连连给云清歌行了好几个礼,“清歌,方才在里正那说的话......是我糊涂说得,我也想跟着你种瓜果,但是我又.....”
她支支吾吾的,就是说不出来。
云清歌索性就替她说了,“又什么呀?”
朱氏眼神躲闪飘忽:“这不是怕你记恨怪罪,不乐意吗?”
“对,所以我特意将她带过来赔礼的,还请浮光他媳妇你不要跟她这个没见识的一般计较了。”朱氏的丈夫是看不下去了,走到朱氏前头去先给云清歌致歉。
云清歌的眉头皱起,李氏几个人便不做声了。
原先看朱氏一家这般有诚意,李氏还打算开口劝劝云清歌呢。
但瞧着她此刻脸色不善,便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云清歌深吸一口气,她确实不喜欢朱氏。
就如他人所说,没见识,还爱生事,处处与她不对付。
但是跟朱氏比起来,她更加不喜欢打女人的男人。
说的便是朱氏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