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我再想办法让兄长去京城做官去,就可以彻底甩了那云耿耿了。”司小慧又道。
胡媛媛垂着头,听了司小慧的话,样子有些低落,脸色发白道:“我仰慕司公子已久,若是司公子真的喜爱那位云姑娘,让我做小我也是愿意的。”
司小慧一拍她,道:“胡姑娘,你可别说如此轻贱自己的话,以你的容貌的天资,要做也是大娘子!小妾怎么能配的上你的身份!”
胡媛媛一听,脸色更加不适,好在熙妈妈是个会看眼色的,赶紧拉了司小慧一把,转移话题的打趣道:“先别说胡姑娘了,你且说说你,日后要去给那位公子做大老婆啊。”
司小慧被她逗的哈哈一笑,胡媛媛也放松下来,气氛这才缓和了许多。
两人又说了几句,司小慧才告辞回到自己车上,路途颠簸,索性就昏昏沉沉的靠在一旁睡着了。
另一边,茶都换了几壶了,许辰龙也还未出来。肖未低头思索一番,又问四当家的道:“那你知不知道,祝风喜欢的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家在何处?”
此案要想查明,还得深挖,肖未做锦衣卫这么多年,洞察世事,自然知道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提到的人物与细节。只是按照四当家的所说,这女子恐怕不会知道太多,但不管怎么说,去查查总是没坏处的。
毕竟是和四当家的没什么关系的事,想必早就忘了大半了,侧头想了好一会儿,四当家的才勉强记起来道:“似乎是叫苏巧,家住的倒是不远,就在清远城外的一个村子里,只是我并未亲自去过,不知道具体位置。”
肖未问好了话,点点头道:“多谢。”
四当家的倒是没再按照往常的性子讽刺他们道貌岸然云云,他原以为被抓进这大牢,总是要受些刑法,气运不好还要砍头的。没想到担惊受怕了一阵子,却真的没什么事,好端端活到了现在。
几人正沉默着,各想各的,沉默已久的祝奎忽然在牢中叹了一口气,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苦笑着低声道:“这一切大抵就是天意罢。”
三人中,也就是云耿耿见过祝奎在黑虎寨中暴躁风火的样子,和现在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云耿耿走过去两步,倒是有些好奇:“此话怎讲?”
那些往事,四当家的都说了大半,祝奎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只是话中比四当家的多了许多沧桑感来:“若是没有那年的大旱,祝风也不会失去双亲,我也不会落草为寇,他兴许会顺顺利利的去了苏巧,我兴许会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只可惜,哪有那么多兴许可言,”祝奎摇摇头,叹息道:“祝风眼看着苏巧嫁给别人,心里的滋味,一定是极为难受的,又一错再错下来,让云姑娘你受苦受惊不说,还连累你无法嫁给自己心爱之人,我该好好的踢风儿给云姑娘你道一句抱歉。”
云耿耿原本正认真听着,见祝奎忽然提到自己,倒是极为乐观的摇了摇头。与黑虎寨的这些往事想必,云耿耿想着自己不过被绑架了两次,且现在都在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还真算不得什么了。
索性释然一笑,很是爽朗的对祝奎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别总想那些有的没的,出去之后好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就是了,你现在与其坐在大牢中后悔,也是对你曾经做过的错事于事无补的。”
司临澈一直留心着这边,不禁又因为云耿耿这番乐观无比的话带了笑意。云耿耿似乎总是这样,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真正的压垮她,因为她总是可以很好的目视前方,将那些沉重的东西都抛出去。
原本司临澈还担心云耿耿会因着这两次绑架而郁郁寡欢一段时日,没想到云耿耿还真没放在心上,不禁稍松一口气,沉闷都一扫而空,心情大好。
一旁的祝奎听到这些话后也是一愣,随即也笑道:“云姑娘这样的性子,才是最好的。”
云耿耿正要答话,见司临澈缓步过来,偏过头去问道:“怎么了?”
“到时辰了,饿了没有?”司临澈温和道:“想吃什么?我这就差人去做。”
云耿耿戴着防毒面具,但也记得刚进来时牢中腐烂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诡异至极的味道,赶紧摇了摇头,半分食欲都没有了。
“怎么了?还不饿吗?”司临澈低下头来,耐心道。
“我想吃的......”云耿耿拍了他一下,有意逗他:“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司临澈也是照旧的惯着她,惹得一旁的祝奎连连咳嗽,几乎都要躲到墙那头去了,话音一转,朗声道:“糖醋里脊,白灼菜心,松鼠桂鱼,油焖大虾,这几道都是你平日爱吃的,如何?”
他这话说的声音不小,连一直靠在桌旁的肖未都听见了。当即便是一咽口水,揉了揉肚子,看着二人的身影,不由得深叹一口气。
而另一边,司小慧和胡媛媛已然到了清远城中,舟车劳顿这么多天,司小慧又是被娇生惯养起来的。想起司家厨子的好手艺,一时馋的厉害,便拉了胡媛媛一起去久负盛名的福满楼一探究竟。
胡媛媛初来乍到,也没什么地方可去,有司小慧带着自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于是便点点头欣然前往了。
司小慧也是肚子饿了,菜单看也没看,直接就挥挥手叫跑堂伙计将所有的招牌菜都做一份上来,跑堂的见她衣着不似普通人,也不敢含糊,核对了一下便到后厨去了。
胡媛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吃了一惊,劝道:“司姑娘,我们只有三个人,吃不了那么多的,不如还是退一些罢。”
“无妨无妨,”司小慧一摇头:“我想来这清远第一酒楼看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菜做的好吃,那便是值得的。”
一旁的熙妈妈赶紧对胡媛媛道:“胡姑娘莫要见笑,我家小姐从小就嘴馋,不吃些东西是不消停的。”
胡媛媛索性不再多言,只点了点头,专心品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