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人越走越近,云耿耿咽了一口口水。借着月光看到这人的脸,的确是祝风的样貌没错,只是身上却没有半分祝奎先前所说的那种以礼待人的气度和敦厚。
只见祝风收起了砍刀,反手从袖中拿了一根两指粗的麻绳,放慢了步子缓缓靠过来,活像是一个等着捕猎的猎户,小心中带着凶恶。
云耿耿看到此处,也知道他并不是来了结自己性命的,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看准时机,趁着祝风掀开纱帐的一瞬间,当即便拿着电击器扑了上去,拼尽全力的一冲。
云耿耿对武功是半点不通的,自然不会什么屏息收气。全然是凭着一股子蛮力过去,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祝风原本掀被子的手一顿,几乎是瞬间便转过了身,一拳打在云耿耿身上。
这人无论是体格还是力气都是有些身手的,警惕性自然非同小可,反应非常迅速严谨,连近身的机会都没给云耿耿。当即便将她的动作抓了个现行,还颇为恶劣的下了狠力气,痛的云耿耿眼前一黑,在地上缩着直不起腰来。
这人赶紧掀开被子一看,果然里面已经没有了人,目光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云耿耿身上。
云耿耿刚刚缓过神,痛的呲牙咧嘴,却毫不示弱,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下手,是有人指使你吗,那个人又是谁?”
那人呵了一声,走过来哑着声音道:“你不该不认识我,我是祝风。”
这声音阴冷至极,沙哑的不像是正常人的嗓音,云耿耿背后一阵阵发凉,狠狠瑟缩了一下,道:“不可能,你休想装神弄鬼,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祝风指了指自己脸,笑的有些阴森:“你难道不记得我这张脸吗?我就是你们找了很久的祝风。”
云耿耿挑眉看他,说不清是什么神色,只觉得被他盯着看的时候,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云耿耿清了清嗓子,不想露怯,又道:“祝风已经死了,你这样假扮他,不怕他变成鬼来报复你吗!”
那人没有辩驳,低声道:“就算你不信,我也是祝风。”
云耿耿见身份是套不出来了,便继续问道:“那我问你,你闯我府邸,是为了什么?我并没有招惹过你。”
祝风却不再说话,只走近了一些,掏出绳子想绑在云耿耿身上。却不料云耿耿已经趁着与他说话渐渐恢复了力气,突然趁着祝风不注意猛的一发力,直接撞到祝风头上,痛的他闷哼一声,有些眩晕。
云耿耿一介女子,看着也是弱小,祝风没想到她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眼看着他被激怒,就要对着自己动手了,云耿耿别无他法,急中生智的看着门口喊道:“临澈,你终于来了!快救我!”
祝风闻言果然中计,下意识的回头,随即便被云耿耿趁机狠狠一砸,头部剧痛,一下子便泄了力气栽倒在地。
“跟我斗,你也不照照镜子好好看看。”云耿耿一挑眉,将早早就打开的电击器向那人身上一杵,下一刻祝风便狠狠一抖,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被电击器电晕的人是不会很快就清醒过来的,云耿耿先是在他身上仔细的翻找了一番。这人应该是早有准备,警惕性很高,做了若是自己落入敌手的准备,衣服里什么都没有,连口袋都没缝,倒真是干净利落。
见找不到什么线索,云耿耿叹了口气,揉了揉被打到的地方,伤处正阵阵钝痛起来,虽然没骨折但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云耿耿简直想将这人拎起来破口大骂一顿,但碍着现在情况不明,不知道是否安全了,又惦记着司义等人。也不敢再拖延。颇为意难平的打了那昏迷不醒的祝风一巴掌,这才认命的将那散落在地上的绳子给捡了起来,细细捋开了将他捆好。
幸好她云耿耿在黑虎寨也不算白待,好歹还学了一个解起来异常麻烦费力的打结方法,用这方法绑人是很难挣脱的。
云耿耿冷笑一声,将这祝风狠狠捆了。在门口打量了一下,便赶紧低下腰推门出去了。
这府邸虽然不是处在繁华之地,但平日里也是会有些响动的。云耿耿顺着小路过去,只觉得这里仿佛是死了一般,半分声音都没有,至多便是风刮过的声音,再无其他,很是可疑。
云耿耿不敢远走,担心祝风会有同伙截路回来。自己能电晕祝风是运气好,若是再碰上几个黑虎寨那般的大汉,她云耿耿就是真的无计可施了。
云耿耿轻叹一口气,浑身上下又紧绷起来,找了一处草丛潜下,仔细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人在心知有危险的时候所有感官都会放大到平时的许多倍,半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云耿耿犹如惊弓之鸟一般。反射性的躲闪了几下。好在有惊无险。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云耿耿脚都蹲麻了,这才确定安全无事,惦记着司义的安危,赶紧奔着厢房去了。
另一边,祝风渐渐苏醒,动了几下都毫无作用,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绑了。知道云耿耿恐怕是已经逃走,祝风不由得暗骂一声大意,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
云耿耿这绳结的确打的繁琐,许辰龙曾和她说起这是黑虎寨自创的手法,若不是黑虎寨中人是很难解开的,云耿耿一向是个好奇的性子,便缠着许辰龙将这手法学过来了,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祝风果然冷下脸色,呸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在地上摸了摸,便找到了云耿耿忘记收走的那把砍刀。
不多时,只听一阵细小的响动传来,绳子落在地上。祝风赶紧起身,警惕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这才将那刀放下。又折回去在云耿耿屋里翻了翻,无奈云耿耿不是个喜欢用笔纸记录东西的,又一向不喜欢什么奢华金贵的东西,这一路找下来祝风却是什么都没有拿到,两手空空,只好黑着脸色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