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这里干什么？

苏暖缓缓地扶着墙，走到角落边去。

她紧张得咬着自己的嘴唇，太过用力嘴唇都泛白了。顾霆州想要告诉她嘴皮都快被咬破了，他又突然地发现苏暖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眼眶红红的，一个劲地颤抖。

像是在拒绝自己的靠近。

我又以什么身份来安慰她呢？就想她所说的，我只不过是她的上司。没必要管得那么宽，没必要对她那么温柔。

他低下头，叹气的声音微乎其微。心中的落寞都快把他淹没了，顾霆州心里有着一个冲动，想要把那只可怜的小兔子抱在怀里好好宠爱一番……

空气静默着，没有人说话。苏暖不敢开口，她只是缩在角落，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背后是冰冷的墙，面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自己的上司。

这种毫无安全感的环境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顾霆州站在门口，没有再靠近。他一只手撑着墙壁，饶有趣味地盯着略显害怕的苏暖。他心中突然浮现了想要欺负这个脸蛋有些肉肉的女孩子，如果捏一下，应该是软软的吧。

她这副样子真是有点可爱啊，不对，我干嘛这么想？

他摇摇头，想要自己清醒一下。可知那欲望却无法压制下去。顾霆州捏紧拳头，百味陈杂的心情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霆州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径直朝苏暖走去。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形成了一片阴影。

苏暖抬头，不敢说话，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摆。她闭着眼睛，像是要上刑场一样的绝望。

你千万不要乱来！苏暖心里祈祷着，希望能有谁来救救她。

顾霆州比她要高，她现在就是顾霆州身下的一片阴影。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暖了她这个在寒风中飘动不定的心。胸膛里的东西在跳动得快速，是藏了一只小兔子吧。

他的一只手撑在苏暖的耳边，另一只手打开了酒柜，拿出了一瓶红酒。

苏暖发觉身前没有了动静，慢慢地睁开眼睛。出乎意料地发现顾霆州只是拿了一瓶红酒而已。她拍了拍自己染上红晕的脸，原来只是拿酒啊……我还以为他是要干什么呢。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心里居然出其不意地失落。

“砰。”红酒的塞子一下子打开了，这不大不小的声响唤回了苏暖的神。

那里面的液体因为气压而上升、翻滚，好看得像是里面开出了一朵曼珠沙华。美丽也只是一瞬间，苏暖却看得目不转睛，一下子又对上转过头来的顾霆州的眼睛。

脸好像又红了……

顾霆州打量着低头看脚尖的苏暖，心里暗自想。

空气又尴尬了起来。

“那个，坐下来喝一点？”顾霆州说完磕磕巴巴的，他怎么也有一点紧张。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哪里知道嘴比脑袋还要快：“你有什么烦心事就跟我说吧，我可以当你的树洞。”

苏暖怔了一下，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但是离顾霆州很远。

顾霆州便主动地拿着红酒靠近，身上的气味令人感到安心。

“我……”苏暖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