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活着走出西山,是因为我手下留情。”霍至谦脸色平淡地道:“而我救你,只不过想跟你扯平。”
“然后呢?”宫洺川道:“又把我抓起来,是为了什么?为了再次把我和悠悠分开?”
“有一句话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不能没有悠悠。”霍至谦目光淡淡地瞥着窗外,声音却沉重而充满了压抑的苦恼:“不管她以什么身份活在我身边,只要她在我身边,我就满足了。但是你却想带她离开这里,去法国……这不可能。”
“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宫洺川道:“把我送回牢房吧。”
宫洺川淡定的态度让霍至谦惊讶了一下:“有人来救你?”
宫洺川却淡淡道:“不管有没有救助者,困兽都不会放弃自我拯救。”
他慵懒坐在椅子上,活动了一下刚取下手扣的手腕:“我会出去的。你无法阻止我。”
——
川夏回到京都后,先去了养父家里。
没想到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正站在客厅里。而养父和养母他们哆嗦着站在一旁,显然被男子浑身高贵和威严之气震慑住了。
“你是谁?”川夏有些好奇,这个男人和宫先生长得很像。
“说起来,我和你关系不浅。但是你没见过我,可是我从小就知道你的存在……”
年轻的男子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优雅,仿佛王者一般:“我是宫洺川的儿子,你可以叫我阿贺。”
川夏愣了许久。
她怎么不知道法国宫家的存在?
母亲和宫先生有过两个孩子,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就在这时,宫贺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项链来。
这是生母给他留下的唯一信物。
银色的锁链下系着一颗紫色的水晶吊坠还有一个贝壳相框。
相框里是爸爸妈妈结婚证上的照片。
这是宫洺川和乐悠悠这一辈子唯一的合照。
川夏眼疾手快地把项链从宫贺手里抢了过来,看到乐悠悠和宫洺川的合照,脸色一白。
宫贺脸色冷的就像是寒夜里最冻人的冰凌:“以后不许拿我的东西。”
被川夏猛地抢走项链,宫贺似乎并没生气。这个女孩那么凶悍。而且她竟然把母亲的东西看得那么重要。
可见,她是想回到母亲身边的。
不过,如果不是他故意松手,她会抢得到么?
“川夏……”宫贺的脸色一直都是儒雅斯文的样子,似乎任何事情都不会让他失去儒雅的外表和风度:“我想请你跟我走一趟,帮我一点忙。”
川夏似乎并不领情:“凭什么?”
“我父亲被你父亲抓住了,我需要用你把他换出来。”
川夏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半晌,又松开:“霍家和我毫无关系。不过如果你觉得绑架我,可以换回宫先生,那我无话可说,我跟你走。”
“你如果这么想,那我真是太欣慰了。”宫贺道:“当年我父亲和我母亲很恩爱,如果不是你父亲插足我父母之间,如果她没生下你,或许就不会离开我们……而我和弟弟的童年应该会过得快乐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