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竹和阮如意的婚事的进行都掌握在了阮海棠的手里,按照阮海棠所预想中的那般进行。
那么阮海棠在做什么呢?
此时的阮海棠,正在外面想着法子多寻些昂贵的草药,想着怎么请神医治祖奶奶的病呢!
阮海棠只以为祖奶奶是病重了,所以才有了执着的买昂贵草药的举动。
在一批又一批的昂贵草药送到了阮氏一族之后,阮海棠终于在这一日里,被阮氏一族的人传话了。
让她来一趟阮氏一族的宅子里。
彼时,离她见到祖奶奶的时间,已是三日有余。
等见着了祖奶奶的时候,祖奶奶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体已经十分的不好了起来。
脸上都是蜡黄的色彩,看起来竟是清减了不少,她正躺在床上。
阮海棠看着短短几日就瘦成了这样的人,素来强势的没有哭过的人,眼睛泛起了红。
清凌凌的凤眸扇动了好几下,她压抑住心中的情绪,一步一步走到了床边。
枫寻尽站在门口,目送着阮海棠进去,沉默的没有跟着上去,只是在门口守着,听着里面的人说话。
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的小姐,更希望独自能够多陪陪老夫人。
阮海棠走到了床边之后,坐在了床沿之上,床上的人想支撑着起来。
阮海棠无声的红着眼,扶起了躺在床上的人。
那往日合身的春衫在身上,此刻竟是大了起来。
那硌人的骨头入了手,阮海棠连自己的呼吸都滞留了下,连心中的情绪也跟着差点没忍住泛。
她压下情绪,阮海棠低声的小小说着:“祖奶奶。”
付素君坐了起来,浑浊的双眸盯着人看,咳嗽了两声,熟悉温和的慈爱嗓音响在了阮海棠的耳边。
“囡囡过来了,让祖奶奶好好瞧瞧。”
坐稳之后,付素君微微一笑,面对着跟前乖巧坐着的阮海棠,伸出苍老的手摸在阮海棠细腻的脸蛋上,轻轻摸了摸。
“嗯,不错,这几日吃的很好,没有受一点的伤害,祖奶奶很满意。“
阮海棠轻轻地往上面蹭了蹭。
阮海棠脸上略略的勾起了一点点的笑容,轻声说着:“祖奶奶疼我,我怕自己吃的少了,让祖奶奶心疼。”
素来娇纵的小姑娘收敛起了一身的娇纵情绪,只剩下柔软的神情在身上。
“嗯,不错不错!”付素君一边点着头一边说着:“囡囡啊,祖奶奶同你说个事儿。”
“莫要再买那些昂贵的药材啦!”
“祖奶奶的身体,祖奶奶自个清楚呢,你呀,真的莫要再买那些名贵的草药了,白白的糟蹋了银子!”
“祖奶奶用不上的,待日后那就是便宜了阮家的其他人,不划算的。”
阮海棠扯了扯自己艳若海棠的唇瓣,难得的没有应声说话。
付素君的神情有些无奈,她道:”你呀.......若这是寻常的病呢,祖奶奶肯定会依照你乖乖的吃药。“
“你疼祖奶奶,祖奶奶也自然不会辜负这些心意,也不会辜负这么大笔银子买来的草药。”
“更别说,祖奶奶这心里,也想着多多陪陪你。"
"祖奶奶还没有见着你成婚,没见着小囡囡出生,也没亲手抱一抱小囡囡呢。“
“但是,这身体的大限不是我们凡人能够控制的。”
“这到了啊,就是到了。”付素君说起这话的时候,苍老的面容上,神情一片平静。
阮海棠知道,她这一听很快就会来临的,上一世,这样的事情就已然有了预兆。
可是,这蝴蝶扇动的翅膀太快了,快到她还没注意到的时候,老人家的身体就已经到了这样的状况了。
再次会经历,阮海棠仍然是觉得惴惴不安,心里难受。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难受。
付素君温柔的神情落到了阮海棠的身上,摸了摸少女红着的凤眼眼尾。
祖奶奶苍老的嗓音十分的温柔:“你啊,就乖乖的。”
“莫要再做些浪费钱财了,难道最后这一段时日了,你也想要祖奶奶生气、不开心嘛?”
付素君作出不开心的样子,随后捏了捏阮海棠的脸颊:“祖奶奶我啊,就想过最后一段清闲的日子了!”
“囡囡,你就应了祖奶奶好不好。”
最后阮海棠还是答应了祖奶奶说的话。
少女的声音,被压抑的十分的沙哑,她只艰难的说出一个字:“好。”
如果着是祖奶奶所希望的话,那就好。
她舍不得作出,让祖奶奶不高兴的事情来。
阮海棠陪着付素君,一直陪到夜深人静了,被祖奶奶催赶了好几次,这才带着枫寻尽走在了外面,准备回府去。
这两日,阮海棠就已经搬出了阮府,毕竟和阮父断绝了父女关系之后,阮海棠也不想多多见阮父了。
对此,阮正天虽略微有些不满,但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一千两的银子,堵住了他的嘴。
阮海棠带着枫寻尽,便在京都,重新寻了一处住处。
夜色里,枫寻尽默不作声的牵着身旁阮海棠的手。
温暖的手覆盖住了温凉的手,阮海棠的心彷佛也被温暖了下来。
突然,阮海棠微微笑了下,明明是笑着的模样,可她的神情比哭都难过,分明她的眼里面也没有一丝的泪水。
可就是让看见的人心里闷闷的发疼,跟着十分的难受了起来。
阮海棠声音略沙说道:“枫枫,我难受。”
夜色下,她停住了脚步,清凌凌的凤眸落到了枫寻尽的身上。
枫寻尽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他伸出手,把阮海棠楼道了自己的怀里。
腰间的力道,和眼前突然的黑暗,让阮海棠生出了一种踏实安全的感觉。
枫寻尽把阮海棠用力地搂在了怀里,看着天上的明月,想了会儿,低声说道:“小姐,我么成婚吧。”
少年干净的嗓音清冽悦耳,沉稳又温柔:“阮老夫人不是想见着你成婚的样子吗?”
“那我们就满足阮老夫人的愿望,你看好不好?”
阮海棠的眼前是一片黑暗,少年衣角的皂角香气落到了鼻翼间里。
用力的闭着眼,她回抱着枫寻尽的腰。
夜色下,阮海棠低低的回着:“好。”
恰好,阮海棠亦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