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阮如意兴奋的情绪收了收,看了眼手里折好的纸张。
指尖摩挲了好几下,伴随着屋外时不时响起的敲门声。
她在烛火之下,把纸张递过去烧了烧。
火舌舔过纸张,留下了碎末。
阮如意把桌子上的灰全部清理干净后,在门外越发急促的敲门声里,终于走过去打了门。
这么晚了,是谁过来了?
不多时就有人钻了进来。
阮如意杏眸睁大,情绪变得真了些:“娘,你怎么来了?”
阮如意的娘,桂香走了进来。
屋外的门合拢上,明亮的烛光照亮屋里的景象。
从桂香有些乱的发髻,不难察觉她此次的过来是十分的匆忙。
桂香拉着阮如意的手,坐在了床边,神情有些严肃:“如意,你告诉娘,你到底是怎么处理的你爹的那个小妾的?”
阮如意紧紧地皱起眉头,也不挣扎牵着的手,顿时说道:“娘,可是爹来为难你了?”
桂香轻轻的叹口气,没有说话,只是双眸仍然望着自己的闺女。
看样子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桉了。
阮如意在桂香这般的目光下,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抱着桂香的手说道:“娘,我当时不久说了,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的吗?”
“怎么了?娘,难道爹没有把你放回心上吗?“
她沉下眉眼,“还是说,爹又看上了哪个人了?”
阮如意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娘你只管告诉我,这一次我也会帮你解决掉的。”
桂香的心闪过了一丝寒意,她心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现在如意想过的解决办法,就是杀人吗?
可如意毕竟是为自己着想的,所以在那一丝寒意过后,桂香还是满满疼惜的看着阮如意。
她轻叹的说道:“不是的,娘只是想知道你怎么处理的。”
“你是不愿意告诉娘吗?”
“娘之所以想这么问,是因为你爹追查人追到了我们的头上了。”
“我担心如意你手里会留下什么把柄。”
“不会的,娘。”阮如意安抚的说道:“我做的很干净的,爹手里没证据。”
她十分的冷静说道:“只要爹没找打证据,那么小妾失踪死掉了,和我们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便是后面爹真的找到了证据,那又能如何?”
“爹他爱好面子,愿意把小妾丢失的事情直指葛府,那是因为他有利可图。“
“可我们不一样。”
“若是把我们内里的事情闹出去了,那下的完完全全是爹的面子。”
她十分笃定的说道:“所以说,娘,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
次日,西厢房。
阮海棠起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有些头重脚轻的。
她童孔不自觉的放大,勐然袭来的眩晕感,让阮海棠难受地重新倒回去坐在了床上。
芙蓉面一片苍白,她略略垂下眼,以手支着额头,另一支手撑在了身后,缓住了自己的身体。
阮海棠细细的感受了下现在身体的状况。
她没有丝毫紧迫的感觉,略略思忖:唔,这种眩晕的感觉有一点像是缺了许多的血一样。
披散的头发洒在月白的中衣上,便是那素来艳色的唇瓣也像是少了一分色彩。
阮海棠凤眸轻轻眯起,唇角溢出一抹散漫的笑,指尖扶开落到衣襟里的乌发。
看来昨天那个糕点里面还真是藏了东西在里面啊。
若是没料错的话,这东西还是和自己那日用的血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吸血的玩意。
阮海棠适应了会儿这缺血的感受后,慢条斯理地拢了拢身上的紫金色外纱,轻声笑了下。
能够在府邸里有着害她的心思。
还能够摸进屋子里的,除了阮如意外,阮海棠也不作他想了。
就凭着阮海棠对阮如意的了解,阮如意定然会找个时机来看下蛊虫的效果。
否则,她必然是不能放心下来的。
这要做戏啊,当然也是要找个适当的时机才是。
所以她昨日发现不对后,并没有急着去解蛊。
因为有的时候,有的细微症状,并不是靠演就能演出来的。
再加上天色已晚,出去也不方便,阮海棠就决定先按兵不动。
等今日忽悠完了阮如意再去解决身上的东西。
阮海棠整理了衣襟,拨了拨头发,一道小小的印记随着她撩拨的头发而变得若隐若现。
在阮海棠看不到的后脖颈处,有一片小小的玫红色花瓣,悄然绽开。
另外的六朵花瓣则是呈现暗澹的色彩,蜷缩着。
活像是在等待时机。
等待着一个彻底能够盛开绽放的时机。
事情果真如阮海棠所料的那般,在她用早膳的时候阮如意凑了过来。
那穿着粉红裙衫,站在门口略一停顿,便自然走进来的少女不是阮如意,又还能是哪一个呢?
阮海棠眼底带着一点细微的笑意,见着她走了过来。
阮如意坐在阮海棠的身侧,她柔柔弱弱的开口说道:“五妹,你可知道外边新开的一间成衣铺子,在哪里?“
她随便拉扯了个理由,便朝着阮海棠看去。
她注意到她娇纵的眉眼不自觉流露的疲倦神态,以及面容上的苍白气色。
阮如意的视线尤其是在阮海棠本来艳红色唇瓣,那里停留了好一会儿。
少着的那一份血色让阮如意心里暗暗的高兴了起来。
看来那蛊虫是真的有效用啊。
阮如意细细的打量着她的神情,阮海棠也冷澹的抬眸看向她,笑的散漫又肆意:“二姐,盯我盯够了吗?”
“我与二姐的关系,想来也没那么好吧?”
“外边的成衣铺子开在哪里,我又怎会知道呢?”
那娇纵带着散漫的情绪让阮如意也不在意了起来。
看到了自己想看道的结果。
阮如意提起的那一颗心,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她立即起身,柔柔弱弱的语调再次对上阮海棠。
“好吧,若二妹不知道的话,那我便再去问问旁人好了。“
她略对着阮海棠笑了下,眉眼的得意哪怕极力的遮掩了,却还是没有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