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祁此时比表现出来的还要生气。
他们居然敢这么对她,可想而知,她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平阳侯,你今日一再触怒本王,不罚你,本王难平心里的怒气。莫言,你亲自去平阳侯府,给平阳侯掌嘴三十下。告诉他们,往后说话都留神些。”
莫言低声应是。
苏墨月此时已经看呆了,自从周昱祁来了,形势急转啊。
尤其是对苏家父子的处罚,苏墨月非但不觉得过分,反而心里隐隐有些兴奋。
很快,莫言就跟着苏文澈去了平阳侯府,家丁也都带走了。
苏司南和苏慕北,则被送去了皇城探事司,交给了周承琰。
苏墨月亲自给周昱祁倒了杯茶,有些感动地说道:“多谢王爷替我解围。”
“不必谢我,本王也不是为了你,为了王府的颜面罢了。”周昱祁冷淡地说道。
苏墨月心下了然,又有些若有若无的失落。
周昱祁察觉自己刚才的话生硬了些,可也只能忍着不解释。
“王爷怎么来了?碰巧路过?”
“遇上了安宁郡主,她向本王求救。”
苏墨月点点头,“这次多亏了千羽,我得好好谢谢她。”
“往后再遇上这种事,就让人去王府找莫言,这样吧,以后施针都去王府。”
周昱祁思量了半天,做出了这个决定。
这样在外人看来,苏墨月这个景王妃经常出入王府,对别人也是一种震慑吧。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对苏墨月了。
对她好,怕敌人对她下手。
对她不好,又怕被人瞧不起,怕人不拿她这个景王妃当回事。
当真是左右为难。
“正月十五的宫宴,皇祖母一定会给你下帖子的,你提前有个准备。”周昱祁轻声说道。
苏墨月一怔,宫宴?
是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宫里一定会有宫宴的。
她如今和景王有了婚约,宫里定会给她下帖子的。
“好,我知道了!”
“你可觉得本王太残暴了?他们毕竟是你的父亲和兄长。”周昱祁低声问道。
他处置这三人的时候,是真的动了大怒。
可是处置完了,又怕苏墨月偷着担心他们。
他想好了,若是苏墨月求情,他就马上把人放回来。
苏墨月听见周昱祁这么问,先是一愣。
残暴?谁说景王殿下这事做得残暴,她就和谁急。
若是前世,她说不准真的会跪地求情,甚至替父受罚。
重生一世,她才知道不是血脉相连就有亲情,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倾心付出。
“这算什么残暴?他们......罪有应得!”
她不是佛母转世,做不到以德报怨,看着那父子三人受罚,她只觉得浑身舒爽。
至于什么孝道,什么亲情,她全不在乎。
周昱祁心下稍安,也就把那父子三人抛诸脑后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莫言就回来了。
“回禀王爷,已经行刑完毕了。”
周昱祁点点头,“本王先走了,若是平阳侯府的人来找你闹,就让她们去找本王,或者打发人去找莫言。”
苏墨月俯身行礼,“是,王爷!”
周昱祁走了之后,翠兰和铺子的伙计把地上的残渣碎片收拾好,袁千羽就又来了。
“月姐姐,我一会儿去平阳侯府要钱,不然我们就赔得太多了。”
袁千羽此时有点后悔,该让平阳侯打个欠条的,他不会赖账吧?
苏墨月怕袁千羽和平阳侯府发生争执,就说道:“算了吧,就一点药材,咱不要了。”
袁千羽听见苏墨月这么说,脸色就急了,“怎么能不要呢?八千多两银子呢,你这铺子本就不怎么赚钱,八千两银子正好弥补你的亏空。”
袁千羽想了想又说道:“不行,我现在就去。时间长了,那老匹夫会不会赖账?”
苏墨月忙起身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袁千羽拦住了她,“月姐姐,你就别去了。他们父子三人都受了罚,你若是去了,苏家还不得吃了你。你放心,我特意在郡王府带了二十个亲卫出来。”
苏墨月也知道袁千羽说得对,但是让她自己去,还是觉得过意不去。
就一再嘱咐她,注意安全。
袁千羽就这样,带着亲卫和丫鬟去了平阳侯府苏家。
苏家此时愁云惨淡的,两位公子下了大狱不说,平阳侯苏文澈还被景王的侍卫当场掌嘴。
对侯府来说,苏文澈就是侯府的主心骨,此时被脸都被打肿了,话都说不出来。
袁千羽到了平阳侯府的时候,府里的管家忙去通报。
陆氏带着苏知寒出来迎接袁千羽。
“安宁郡主怎么大驾光临了?快请进。”陆氏有些紧张,不知道这位小郡主怎么会突然造访。
跟着苏文澈的小厮,这才想起在铺子里发生的事,想跟夫人解释几句,又不敢上前,怕冲撞了贵人。
袁千羽也不进去,就在廊下说道:“平阳侯在苏小姐的铺子,打碎了我八千二百三十两的药,我是来拿银子的。”
陆氏闻言一怔,八千多两?
心里思量苏墨月的铺子,跟这位小郡主有什么关系。
小厮终于找了个机会,对着陆氏身边的花嬷嬷说了起来。
花嬷嬷又在陆氏身边耳语了几句,陆氏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可是想让她拿出八千多两银子,那等于是割她的肉。
陆氏笑道:“小郡主这话没什么凭据,我们侯爷回来也没说,如今侯爷病了,不如等侯爷好了再说?”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陆氏的托词。
可袁千羽不吃这套,她打定主意今日要把这钱抠出来。
顺着腰间就拽出了一根鞭子,鞭子一扬,啪的一声就抽到了陆氏身上。
虽说如今还算冬日,身上还披着斗篷。
可袁千羽的鞭法是府上的武师傅教的,不是寻常女子可比。
陆氏的手臂上瞬间就渗出了血丝。
“嘶......”
陆氏疼得说不出话。
苏知寒呵斥袁千羽,“小郡主怎么随意伤人?我母亲是侯府的当家夫人,小郡主这样做等于羞辱我们侯府。”
袁千羽冷笑了一声,“啧啧,一个妾氏也敢说是侯府的当家夫人?你们还真是不要脸了,别给本郡主摆侯府夫人的谱,她不配!”
陆氏本就因为苏司南的事心急如焚,如今又对上袁千羽,只觉得身心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