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女一听有人摔倒,一边喊太医,一边往正房那边跑去。
此时袁千羽正好回到了附近,听到喊太医,就示意不远处的女子过去。
“怎么了?谁摔倒了?我是皇家别院的女医。”
还没等许欢颜从亭子上下来,女医已经到了苏知寒和周逸锦的身边。
此时苏墨月和袁千羽离得远远的,在别人看来只是女医恰巧路过而已。
“女医靠谱么?”苏墨月低声问袁千羽。
“放心,没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我救过她一次。”袁千羽低声解释。
至于苏墨月为什么找太医,又为什么不让人知道,袁千羽一句都没问。
苏知寒一看不是许欢颜,吓得忙看着周逸锦,“王爷,让欢颜给我看吧。”
周逸锦以为苏知寒是怕人家知道她有孕的事,柔声安慰道:“还是让女医给你看吧,我会叮嘱她保密的。”
苏知寒吓得脸色苍白,身子都微微发抖。
许欢颜从假山上下来的时候,女医的手已经搭在了苏知寒的手腕上。
“苏四小姐没什么事,刚才可能是吓着了,我开一副安神的方子就好了。若是晚上睡不好,可以连着吃几幅安神的药,能饮酒的话可以睡前饮一小盅。”女医沉吟着说道。
周逸锦紧张地问女医:“她这个情况不适合饮酒吧?”
女医不解地说道:“为何不适合?只是一小盅,四小姐这个年纪无碍的。”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苏四小姐并无身孕,哪里来的孩子?”女医虽然不知道周逸锦为什么这么问,但是她只能实话实话。
至于这些世家小姐们内里龌龊的心思,她无心知道,也不敢知道。
苏未央闻声赶来的时候,也正好听见了女医的话,脑子有短暂的空白,随后失望地靠在假山边上。
她已经决定了要去跟太后求情,让太后成全她们二人。
原来一切不过是一场利用,这个时候,她哪里还不明白苏知寒上次说起这话的意思。
什么有了身孕,什么没有活路,苦肉计罢了!
周逸锦听到女医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着苏知寒的目光满是阴冷。
他再纵容她,宠着她,也容不得她拿皇嗣做文章。
她还坚持让许欢颜来,她们二人分明就是密谋好的。
只怕是到时候许欢颜会说她为了救他小产了,他定然满心愧疚,就算忤逆母妃,也要娶她为正妃。
真真是好算计,就连这个地方都算计好了。她们每次来皇家别院都在这假山后面说几句话,刚才那石头估计也是许欢颜扔下来的。
想明白了里面的关窍,周逸锦把苏知寒交给了女医,站起身说道:“既然苏四小姐没事,本王先走了。”
说完就头也没回地出了假山,正好撞见了在远处瞧热闹的苏墨月。
周逸锦皱了皱眉,为何总是觉得苏墨月和记忆中的那个人影如此的想象。
可记忆中的人明明是苏知寒,难道因为她们是血亲,所以相像?
此时苏知寒身边只剩下一个许欢颜,苏未央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离开前看苏知寒的目光犹如冬日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怎么这么巧,女医就在附近!”苏知寒恶狠狠地说道,眼底满是戾气。
许欢颜也生气地说道:“差一点就成功了,这女医会不会是谁找来的?可是没人知道我们的打算,这也太巧了些。”
两人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此事发生的快,解决的也快。
并未惊动正各位小姐和正房的夫人们。
附近的人也只知道苏知寒是摔了,眼下已经无事。
解决了苏知寒的事,袁千羽就被几个小姐拉着去说话了。
苏墨月无所事事,就开始在这座别院内逛了起来。
一边走一边感叹,还是皇室的人会享受。
园子建造得极为别致,听说夏日来又另是一番景象。
走着走着就看见了前面的婉凝公主,苏墨月想也没想就转身要离开。
婉凝公主向来瞧不起她,又刁钻跋扈。
在皇家别院,她并不想惹事,毕竟是长公主的花会。
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娇斥,“站住!”
苏墨月只得站住不动,婉凝公主走到了近前,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玉镯子落地的声音。
“哎呀,你好大的胆子,摔碎了本公主的镯子。来人啊,掌嘴!”婉凝公主一脸神气地吩咐身边的嬷嬷。
“公主要打人,也要寻个好点的由头吧?皇家公主就能滥用私刑?”苏墨月知道,今日多半是要犯在这婉凝公主手里了,跟皇家这些人,还真的讲不出道理。
可她不能出手,她不能给沈家惹麻烦,不能连累母亲和弟弟。
“李嬷嬷,动手!给本公主用力地打。打完记得洗手,不然晦气得很。”婉凝公主想起今天挨了长公主的训斥,就心里发堵。
要不是这个贱人弹了个破曲子,她也不会平白无故地丢了面子。
婉凝公主身边的嬷嬷撸起了袖子,就奔着苏墨月来了。
苏墨月强忍着怒意,站着没动。
“公主殿下,您确定要在长公主的花会上对我动手?”
“你别拿皇姑母压我,我是皇姑母的亲侄女,你算个什么东西?”
婉凝公主嚣张的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中年女人的声音。
“参见公主殿下,长公主要召见苏家小姐。苏小姐,跟我走吧。”
几人回过头,才看清来人是长公主身边的管事,云姑姑。
“云姑姑,你怎么来了?皇姑母召见她?”婉凝公主收起了嚣张的姿态,对云姑姑颇有些敬重。
“是,长公主要召见苏小姐,我这就带苏小姐过去了。”云姑姑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苏墨月跟她走。
婉凝公主看着苏墨月主仆离开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下次本公主说打谁,你们动作利落些!”
苏墨月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狐疑得很,长公主召见她是为何。
不管前世今生,她和长公主都没什么交集。
一路跟着云姑姑去了别院正房的花厅,长公主独自一人坐在上首檀木椅子上。
“参见长公主殿下。”苏墨月跪下恭敬行礼。
“起来说话吧。”
苏墨月起身抬头的功夫,打量了长公主几眼。
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月白色暗纹的锦缎宫装,头上两支凤钗,衬得人端庄大气。
“你那琴曲弹得很好,师从何人?”长公主问道。
“回长公主的话,我只是跟着家母学了几年。可能因我少时在北疆边城生活,于战争比旁人知道得多了些,弹的时候自然也比旁人得心应手。”
“是了,只有经历过那些的人才能弹出那样的场面。商女不知亡国恨啊,这些京中的贵女又怎么会懂!”
长公主语气中带了些嘲讽,更多的是无奈。
“云姑姑,把今日他们送进京的土产给这丫头装些。”
长公主吩咐完云姑姑,又对苏墨月说道:“你去吧,本宫没别的事了。”
苏墨月离开了以后,云姑姑低声说道:“殿下,我过去的时候婉凝公主正要掌掴苏小姐,还好老奴去得及时。”
长公主一拍桌子,“去给我警告婉凝,若再敢在本宫的花会上动粗,别怪本宫不客气。”
云姑姑出去后,长公主冲着屏风后说道:“说吧,为何让本宫去替她解围?入了你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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