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月后退了几步走到沈时射身边,才对周昱祁说道:“那王爷就托人去找人参花,要千年以上新鲜的。我也托北边的朋友帮忙找找,找到药之前,我要给王爷施针。三日一次,王爷看可以么?”
“你是大夫,你说了算。”周昱祁看着苏墨月后退,左手指抚摸上了右手的扳指,脸色比刚才又阴沉了三分。
“那以后每三天我来这给王爷施针?第一次就定在三日后,我回去准备准备。”苏墨月不确定地问道。
“可以!”周昱祁声音清冷,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我还要看看王爷的腿。”苏墨月忽然想起周昱祁之前是坐轮椅的,就想再检查检查。
周昱祁眼眸一闪,“可以,你看吧。需要我做什么?”
苏墨月走上前蹲下身子,“您坐着别动,我看看。”
双手掐住周昱祁的脚腕处,一点点向上移动,静脉处还着重地按压了半天。
可在苏墨月来看是按压,在周昱祁看来,和抚摸没什么区别。
周昱祁低头就能看见苏墨月的眉眼,和一脸认真的样子。别过脸,用力压下了上涌的血腥之气。
苏墨月皱了皱眉,“三表哥,你来看看。景王殿下这腿,不像有什么问题。”
沈时射也上前查看,眉头紧蹙,“有没有可能是受洛回的影响,解了毒就好了?”
苏墨月沉思了半晌,“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人体的病症本就复杂多变,我们看不出来也是有的。”
沈时射也说:“那就等解了毒再说,往后就麻烦表妹来给他施针了。在京里有人欺负你,你就来找景王殿下,你这救命之恩,他总是要报的。”
莫言闻言说道:“这样吧,每隔三日我亲自去接苏小姐,也省得被人冲撞了。”
沈时射点点头,“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定了,那我们先回去了。”
苏墨月跟着沈时射离开了景王的别院,一路上都在想人参花的事情。
“表妹,有把握么?”
“七分把握,要是老头子在,就好了。”苏墨月一脸落寞,她连师父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放心吧,老头子命大着呢,死不了。”
回府之后,苏墨月提笔写了一封信交给翠兰,“这封信送出去。”
翠兰看着信上的地址和名字,眼前一亮,“林子瑜?是那位林少爷么?”
苏墨月点点头,“是,我托他帮我找点药材。”
翠兰把信送出去之后,实在闲不住,就去了铺子。
三间铺子闲置了两间,只暂时先经营西市的这间。
这几日,沈时御已经帮着她把铺子都收拾妥当了。
门口的牌匾上是“颜寿堂”三个大字,店内卖只卖养颜和长寿的药。
苏墨月又写了一张纸贴在了门口,本店开业之日,赠送礼品。
“小姐,咱们要赠送什么啊?会不会很贵?”翠兰小声问道,她怕小姐赠得多会赔钱。
苏墨月淡然一笑:“赠鱼食。”
翠兰更加好奇了,鱼食?谁家养鱼会没有鱼食啊。
再说这天寒地冻的,京中有鱼的地方也不多,护城河倒是听说养了不少鱼。
苏墨月吩咐翠兰把药丸和药膏分门别类摆上,她又亲自写了价格。
翠兰看着苏墨月写的价格,嘴角直抽抽。
最便宜的一小瓶药膏都要二十两银子,有几个药丸直接写着二百两一颗。
翠兰摆放药品的手更轻了,这要是碰坏了一个,卖了她也赔不起啊。
都弄好之后,苏墨月就写了三日后开张。
开张这天,所有药物只收标价一成的银子。只此一天,第二天恢复原价。
今日她出门还蒙着面纱,之前额头上的疤痕则用发丝和头面收拾遮住了。
不到两个时辰,苏家被休的丑女开了铺子,还是卖养颜药膏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苏知寒在家笑得前仰后合,苏墨月还能再蠢点么?那点嫁妆,估计都得被她赔没了。
“彩蝶,给欢颜小姐下帖子,就说三日后我邀她去游街。”苏知寒嘴角浮现出了几许笑意,有许欢颜在,到时候定能戳穿苏墨月的奸诈行径。
她都怀疑苏墨月卖的药膏是不是面粉做的,为了糊弄钱。
想了想又继续吩咐道:“再给平西郡王府下个帖子,这么好的场面,怎么能不喊着二姐姐呢!”
到时候一个苏未央,一个许欢颜,她就不信苏墨月还有还手的机会。
又提笔写了封信,吩咐贴身的林嬷嬷想办法送进宫里,交给崔夫人,信里还放了一张百两的银票。
因有容王关照,加上苏知寒这几年有意和宫里打通关系,送个信还是容易得很。
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贴身丫鬟彩蝶脸色不愉地回来了,苏知寒挑了挑眉,“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不成?”
彩蝶是自小跟着她的,别说侯府,就是容王府的下人们都高看彩蝶一眼。
“我去平西郡王府给二小姐送帖子,谁知道二小姐脸色不善地就把奴婢打发了,还说到时候再说。”彩蝶想起在平西郡王府丢了脸面,就觉得心里不快。
容王府的管事嬷嬷都要叫她一声彩蝶姑娘,二小姐不过是个郡王府的世子妃,居然这么大的谱。
彩蝶越想越觉得委屈,就对苏知寒说道:“小姐,都知道我是您贴身伺候的,小姐平日也抬举奴婢。二小姐今日看着是给我脸色,背地里八成就是对小姐生了嫌隙了,小姐可得早做打算。”
苏知寒半晌没做声,心里想着苏未央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什么?
难道是之前给她送偏方祈福的事被发现了?还是有别的她不知道的事呢?
想了半天,没想出所以然,却不知道此时苏未央已经焦头烂额了。
平西郡王府正院的花厅,苏未央的小姑子袁千羽闷闷不乐地坐着。
郡王妃程氏坐在上首面色不悦,苏未央深吸了一口气解释道:“母妃,这件事想来知寒也不是故意的,我再见到她会提点她的。”
袁千羽不悦地说道:“大嫂还替她说话,她在我过生辰的时候弄这么一出,这不是成心恶心人么?就她是天之骄女,贵气十足,那我是什么?路边的野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