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墨月正在去景王府的路上,心里思量,要怎么不动声色地除了苏知寒和周逸锦。
宫里的事,不用想也知道是苏知寒在背后谋划。
只是如今是沈家起复的关键时候,她并不敢轻举妄动。
她的亲人既是她的铠甲,同样也是她的软肋。
所以她做任何事都要权衡再三,生怕牵连他们。
苏墨月在王府内院做准备的时候,暗一正在书房和周昱祁禀告路上发生的事。
包括婉凝公主如何对苏墨月言语侮辱,辽王如何一力相互,还有在春风楼容王说的话。
周昱祁去到内院的时候,苏墨月正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海棠树发呆。
“在想什么?”周昱祁问道。
“我在想,这树四季轮回一次之后,明年还是这颗树么?”
说完才恍然惊觉,自己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们准备开始吧。”苏墨月转移了话题。
周昱祁一边由着莫言扶着趴在床上,一边想起了林子瑜对她的维护。
不得不承认,林子瑜对她是真的好。
她几次涉险,都是林子瑜出手相帮。
而他因为要顾忌的多,能做的很少。
“昨日宫里的事,应该是淑贵妃做的。”周昱祁忽然说道,也是为了给苏墨月提个醒。
苏墨月也猜到了,在宫里能做这么大动作的,还算计了她和周逸锦,那肯定是苏知寒无疑了。
“你特意查了?”苏墨月问道。
周昱祁解释道:“昨日我正好在附近,你离开之后,淑贵妃的那个丫鬟过来偷看,我就将计就计,把人扔进去了。”
“我还以为是辽王做的呢,原来竟是殿下,多谢了。”苏墨月说道。
周昱祁表情一滞,她对林子瑜,还真是信赖有加。
“你想什么时候解除婚约。”周昱祁忽然问道。
他想,她和林子瑜若是两情相悦,那林子瑜回辽东之前,最好把婚事定下来。
苏墨月拿着银针的手微微滞住了一下,随即眼底划过一抹痛楚。
他就这么急着解除婚约?
也是,想来他等不及要娶心上人了吧。
“我随意,王爷定吧。”苏墨月声音清冷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敷衍和漫不经心。
周昱祁心里顿时就来了怒意,什么叫随意?这事能随意么?
“那就解毒之后吧,到时候我亲自进宫说,就说我们性情不和。”周昱祁冷着脸说道,眉眼间的痛楚却有些掩饰不住,只是她看不到。
苏墨月此时恨不得把手里的针都扎到他身上,“也好,省得耽误了我。”
周昱祁没听出苏墨月话里赌气的意思,倒是这句省得耽误了我,让他心里撕扯般地疼。
原来,竟是自己耽误她了么?
也罢,如今她在京里名声大噪,沈家也要起复了,想来就算退婚,也没人能欺负她了。
再说现在还有辽王林子瑜相护,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两人都再未说话,苏墨月施针之后也未多说什么,出了景王府回了沈家。
晚上用饭的时候,沈时射便察觉出苏墨月不对劲,神色恹恹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用过饭之后,沈时射专门去找了苏墨月。
苏墨月一看沈时射关切的眼神,便抑制不住的眼角酸涩。
可又不知怎么跟他说,只能含糊地说了两句今日和婉凝公主起冲突的事,说完便回房了。
沈时射眼中寒光乍现,这容王兄妹还真是欺人太甚。
苏墨月在床上辗转反侧,林子瑜却睡得香甜。
因昨儿晚上几乎没怎么睡,林子瑜这一整天都觉得浑身酸疼,便早早地上床睡了。
迷迷糊糊间,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大,林子瑜坐起身,“怎么了?”
红袖进来低声说道:“王爷,是……炎王殿下来了!”
她今日晚上给林子瑜沐浴,自然看清了林子瑜身上的痕迹。
所以现在这位炎王殿下来,红袖也是为难得很。
刚才林子瑜睡着,她便吩咐侍卫把人赶出去。
反正这位炎王殿下没露出身份,他们只当成是贼人就好了。
没想到这位王爷就是不肯离开。
林子瑜披上衣服,走到了院子里。
周承琰时刻看着内室的动静,看林子瑜出来了,本该躲过的一掌,他硬生生地扛了上去。
所以林子瑜一出来,就看见周承琰被打倒在地,还捂着胸口。
“住手,你们都下去吧。”林子瑜吩咐道。
又紧张地上前扶住周承琰,“你怎么样?”
周承琰捂住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子瑜兄,你这侍卫下手也太重了,咳咳咳!”
林子瑜听他叫她子瑜兄,便更不设防了。
把人扶了起来说道:“我先扶你进去,再找个大夫来。”
周承琰就这么被林子瑜扶到了宴息室。
刚一进去,周承琰就反手关上了门,紧接着把林子瑜揽在怀里,“娇娘,你的侍卫打我,你都没帮我报仇。”
一脸委屈的样子,浓密的羽睫下,一双眸子晶莹剔透。
林子瑜这才知道被周承琰给骗了,一把就把人推了出去。
“回你的王府去,来我这干什么?”林子瑜嫌弃地说道。
天知道她多想睡个好觉,这小霸王前世是个狗皮膏药么?
好像从她进京开始,就被周承琰给黏上了,还越来越过分。
如今,竟然敢半夜来爬她的床。
周承琰也不理会林子瑜,直接从宴息室往内室走去,进去之后就往床上一躺。
“娇娘,没有你我睡不着。”周承琰一脸祈求的神色。
林子瑜丝毫不为所动,“你不认识我的时候,都不睡觉?别拿本王当三岁孩子哄,给我滚回去!”
眼看林子瑜就要上前把周承琰给抓出去,周承琰迅速把衣裳脱了个干净。
随即说道:“娇娘,最后一次,我什么都不做,就搂着你好好睡一觉。”
林子瑜皱着眉,看着周承琰此时的样子,被他实在折磨得没办法了。
总不能把人光着拎出去,她又实在是困得厉害,便在床边躺下了。
……
“娇娘,这里怎么这么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