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会重复一句话‘我看到啦!’,而且已经无法生活自理。”
刹那间,院长办公室内变得寂静无声。
“刘院长,我想知道当年那女孩到底到了什么病?”
刘院长摇摇头:“当年我只是一个科室主任,大概事情的真相只有当年的郝院长知道吧!”
“那些片子还留着?”
“连续三人出事后,CT已经被销毁,而且当时院长亲自下令,所有医院职工禁止谈论此事,一旦发现私聊此事,直接记过处分。”
记下退休院长家庭住址后,我们正想离开,却被刘院长喊住了:“张队,你们……你们先等一下!”
“刘院长是不是又想起什么线索啦?”
刘呈良点点头:“我想起另外一件事,或许对你们的事有用。”
“您请说!”
“二十年前,我妻子还在妇产科,她说对那女孩的母亲有印象,当年女孩母亲的产检是我媳妇做的,确实是三胎,但生产时只生了双胞胎,为这件事本院的妇产科还开过几次会,职责我媳妇工作不认真,我媳妇赌气,申请调到了后勤物资部。”
张宝华深吸一口气,又走到刘呈良对面。
“刘院长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既然是三胞胎,怎么只生出两个?难不成当时的第三个小孩还在孕妇肚子里?”
刘呈良摇摇头:“巧的是,当时接生的两个医生里,也有我媳妇,一个婴儿怎么也有几斤重,瓜熟蒂落是大自然的规律,退一步讲,如果是当时的医生出了错,孕妇也会有反应的。”
刘呈良的话我是听明白了,说的有道理!别说一个几斤重的孩子,就算做手术用的小纱布或者棉球拉到人体内,都会感染,有剧烈反应,必须取出来。
“那第三个孩子到底去了哪里?会不会生产之前意外流产了呢!”
刘呈良苦笑一声:“的确存因为孕妇不小心,或者其它原因导致双胞胎或者多胞胎中的一个夭折,可是这也是一次小产,会大量流血,况且死于胎中的婴儿也不会凭空消失。”
张宝华点点头,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那这应该怎么解释呢?”
刘呈良双手一摊,神情也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至少到目前位置,医学上还做不出合理的解释,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三年前,我在一本西方医学杂志上看过一篇文章,文章中举过类似的事例,或许可以用一种不合医学原理的方式解释。”
“奥?怎么解释?”
“那第三个孩子在母亲子宫中,被自己的姐妹吃了!”
这话一出口,张宝华的几个手下,尤其是戴眼镜的女警,惊得张大了嘴。
所有人都直直地盯着刘呈良。
“这不可能吧!不满六个月的婴儿尚且只能吃母乳,何况是未出生的婴儿呢!”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通过各种渠道,想联系到那篇文章的作者,说话间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月,等我打问到作者信息时,他却已经去世,死因是突发脑梗。”
“这么巧?”
刘院长尴笑两声:“所谓的脑梗其实是种很宽泛的说话,再说导致的原因也不尽相同,除了病理性的外,过度紧张、激动或者恐惧和兴奋都可能导致一个人突发脑梗。”
“谢谢你啊!刘院长。”
“别客气!其实我也想弄清楚这两件事情的真相,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亡妻得以真正安息。”
下楼后,几个人都没说话,直到走出医院大楼。
“你们先回所里!我去拜访一下那位郝院长!”
我再次表达想跟着去的意愿,张宝华并没拒绝。
在车上,张宝华主动和我聊起这事,问我怎么看。
“这两件事听起来都很不可思议!已经成形的婴儿,不可能平白无辜消失在母亲子宫内,一个小女孩的脑部ct也不可能把大活人吓死,我虽然解释不通里面的原因,但直觉告诉我,如果这些事都是真的,那很可能和渡厂四个同事的分尸案有关。”
张宝华微微点点头:“分析的有道理,实话告诉你吧!我自二十一岁开始干这行,也听说甚至经历过几次邪乎的案子,不过这么诡异的,还是第一次。”
“对啦!王曼昱被拘留后,没什么异常吧?”我这么问,其实除了好奇外,更多的是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晚一起在废弃的渡口收费站待了几个小时后,我总是不自觉地想起她。
“没有!我已经吩咐手下,一旦有异常情况,会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老院长的家住在东城,距离西城区人民医院约三十公里,算是从城市的最西边到最东边。
快到地方时,张宝华“哎”了一声。
我以为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怎么啦?”
“你不觉得很奇怪嘛?”
“哪里奇怪?”
“自从出了派出所大门,也在城市开了大半小时的车,怎么就没碰到一个红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