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你啥意思?下面出事了是什么意思?”
我被老吴这话震住了,有些慌不择言。
老吴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双眼,才淡淡解释:“这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也最好不知道。”
说完,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荷包蛋方便面,然后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我和程瞎子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几分钟后,他咽下最后一口饭,摸了一把嘴后,抬起头:“暂时收起你们的好奇心吧!等时候到了,你们自然会知道答案。”
说完,直接往沙发上一趟,自顾闭上了双眼。
程瞎子再次朝我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眼看天快亮了,我把原本自己睡觉的卧室让给了程瞎子,然后去了王曼昱卧室。
一推开卧室门,脑中忽然浮现出傍晚时躺在这张床上睡觉时的情景,一下子想起了小婉,从进门后就没看到她。
急得我挨个房间找了个遍,才在王曼昱卧室的床头柜上看到一张纸条。
“公子,曼昱姑娘,我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等我完成后会来找你们吧!”
一口气读了好几遍,才恍然大悟。
小婉留在人世间的目的是找当年害她们的道士报仇,之前我带她的魂魄去崂山,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她此次回来除了传递刘半仙的口信外,应该还知道了关于那道士的信息。
这是去找那道士报仇了?
都过去了一百多年,难不成那道士还活着?
粗略一想,觉得难以置信,根据小婉她们当时在那口井下的表述,当时这道士做法镇压住她们时,应该就已经五十来岁,这么算来,活到今天怎么也得一百六十岁以上,如果还能活着,还是人嘛!
再回忆前段时间在云门山下的那村子里,我问刘半仙时,她的反应,分明是知道那道士的情况,却劝我们暂时不能报仇。
细细分析刘半仙当时说的话,意思其实很明确,那就是我们还不是那道士的对手——这句话潜藏的意思,不就是那道士现在还活着嘛?
这么一分析,只觉得浑身一阵发冷。
同时也担心起小婉的安危,她现在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或许还不如普通人,不知道莲藕做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弊端。
那道士如果活到现在,本事可能不在刘半仙之下,她去了不是等于找死吗?
又一想,既然刘半仙选择告诉她,就应该心中有数。
算啦!这事我干着急也没用,只好先睡一觉,养足精神,一切等天亮再说。
或许是真的累了,感觉刚躺下,天就已经亮了。
我走出卧室,却只看到程瞎子坐在小马扎上看电视,他整个上半身都是探出去的,瞪着眼,嘴巴微张,就好像从来没见过电视一样。
“老吴呢?”
程瞎子瞥了我一眼,视线再次转移到电视机上。
“我一出来,就没看到他,应该是走了吧!”
“走啦?”
“啊!他这人性格古怪,自己不声不响离开了,还不正常嘛!”
“曼昱呢?”
“你女朋友出去买早饭啦!”
等了几分钟王曼昱提着两大袋子东西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朝着我喊:“我去老台门买包子时,听到好几个人说一夜之间黄河水变成了血红色,而且还散发着腥臭味,当地派出所和环保局的人都到了河边,好像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原因。”
“河水变成红色的了?”
“我也是听说,不过好几个人都这么说呢!”
我一手拿着包子,另一手拿起手机,给张宝华打了个电话。
“喂!华哥,你在哪呢?”
“河边上!有事?”话筒里伴随着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
“是不是黄河水真的变成了红色?”
“这还有假?河边已经围了成千上万人,又不是啥秘密,你小子挺后知后觉啊!”
“昨晚有点事,所以……所以睡过头了。”
“环保局河地质局的同志都来了,正在查找原因!”
“华哥在哪呢?”
“上次咱们来过——距离城区最近的黄河浮桥下。”
我忙扫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原来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半。
挂掉电话,我边吃饭边琢磨这事。
昨晚我和老吴及程瞎子站在黄河边时,河水还是正常颜色,我记得当时已经是凌晨的一点左右,这么算来,黄河水是在我们离开到天亮这几个小时内,变了颜色。
黄河可是世界第五,全国第二长河,水流量那可是个天文数字,河水怎么会变成血红色呢?
会不会和那三条大蛇有关呢?
好像仅凭三条蛇的尸体,应该还没法让整个一条河变色。
不过我预感到肯定和黄河渡口以及废弃渡口的两个入口有关,可以说这些邪乎事赶到一块了。
越想越担心,没等程瞎子吃完就拉着他下了楼。
王曼昱知道我最近要做的事情很重要,倒也没缠着一定跟着去,只是双眼里透着担心,一直死死咬着自己下嘴唇,叮嘱我一定小心。
程瞎子不愿意多事,想回家继续睡觉去,但还是被我连拖带拽拉到了距离城区最近的黄河浮桥边,远远的就看到整个黄河犹如一条血红色的绸带。
好多车停在河边的空地上,河岸上更是聚集了黑压压的一片人,很多人手拿手机在拍照或者录视频。
“老程,河水怎么会变成红色呢?”看到这一幕我好奇心顿时到达了顶点,随口问坐在身侧的程瞎子。
一起经历这几件事后,我算是对程瞎子的本事失望到了顶点,所以尽管开口问了他,其实心里没任何听到答案的期待。
谁知程瞎子盯着远处的红色河面看了几眼,喃喃道:“难道黄河和黄泉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