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鸦雀无声,手机都差点握不住。
这……!
看起来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还是鹤顶红那样的巨毒!
再四周看看,这里的哪个人能干干净净,有钱人多少都有一点污。
冷池月又换回温柔的脸,轻声细语地对白钦言说道,“那个给你生命的人,也同样有一个伟大的称呼,父亲!你坦诚相对,不惧怕,任何闲言碎语都如拂过脸颊的风,伤不了分毫!能伤你的只有自己!”
白钦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抬起泪眼,弱弱地问道,“我想见见他!只要他变好了,我就原谅他!”
“好!”冷池月温柔一笑,她让云团仔细查过白钦言父亲的信息,其实并不是像白钦言母亲认为的那样。
其中有很多隐情,但白钦言太小,还不懂。
大家见识了冷池月的厉害,宴会厅没人再找他们麻烦。
与沈才哲有生意往来的人,会壮着胆子过来敬酒,而冷池月不喝酒,也没人敢有异议。
一个有钱,一个有能力,这强强结合,怕是能在商界呼风唤雨。
没人惹冷池月的时候,她都是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若不是有之前那一幕,谁也不敢相信这样的小绵羊会是一个狠角色。
有沈才哲在,白钦言想去探监那不是难事。
沈才哲和冷池月陪白钦言坐在会见室,冷池月拍拍白钦言的肩膀,“别担心,他长得很帅!”
沈才哲在宴会厅就一直想问冷池月,她是如何知道那么多的,可是他又不想问。
只要她不离开他怎样都行,她都能从猫变成人,应该没有什么不能做到。
想通后,无论冷池月如何语出惊人,他都能纵容得微微笑着。
很快走出来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穿着监狱服,他扫了一眼冷池月三人,掉头就要走。
因为他不认识这些人,从入狱五年来,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他,他也不敢问监狱长曾经的那个孩子是死是活。
冷池月见状直接唤出男人的名字,“路文昊!你不是一直在等当年那个孩子吗?他就是!”
路文昊心尖颤抖了一下,背脊僵直,不知该做何反应?
冷池月推了推白钦言,“他就是你父亲,当年你妈妈被奸人所害,落到黑社会手里,你父亲为了不让你妈妈被所有人轮流糟蹋,从老大那里要了你妈妈。
为了让老大放心,你父亲对你妈妈没有好脸色,直到后来你父亲抓到机会,把你妈妈带出来。
为了解你妈妈的心头之恨,他自首了!其实他是想脱离那个黑暗组织,想重新做人,想有一天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惜,你妈妈愤怒不肯原谅他,他获得重刑终身监禁。之后他仍旧不放弃,即使被人天天打,他也坚持着。
但五年过去,没有人在意他,他不知道拿什么坚持自己的信念,他有些心灰意冷。
路文昊,我说得对吗?”
路文昊背对着冷池月他们,眼泪已经滑落,这些心底的秘密他一个人坚守着,过去的五年他不知道是如何过来的,但现在他的确有些茫然,不知道拿什么坚持下去。
他曾经奢望那个女人能来看一眼,哪怕是打他骂他都可以,可是她却从没来过。
她可是他用心保护过的,唯一碰过的女人。
当初她要他死,他没有怨言,因为她真的受苦了。
可后来他改过自新,她却再没来过。
现在真正面对这个孩子,他无地自容,他不配做父亲。
深吸一口气,抬手摸了一下脸,继续抬步要走。
冷池月又推了推白钦言,示意他追上去。
而她则叫住路文昊,“五年来,你儿子被所有人骂得抬不起头,连他妈妈也不喜欢他,不但打他骂他,还从阳台把他摔下去!你若是男人,就应该担起父亲的责任,保护好自己的儿子!”
路文昊的脚迟迟没有挪动半步,他犹豫,他想认儿子,可他不配,他如今给不了儿子安全体面的生活。
可他想念这母子五年,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只有那女人大着肚子满脸怨气的模样刻入骨髓里。
白钦言经过冷池月再三鼓励,才迈着小短腿走过去,在路文昊身后不远处站立。
冷池月又鼓励他走过去,白钦言望着冷池月好久之后才做出决定。
他上前牵着路文昊僵硬紧绷满是老茧粗糙的大手,抬起水汪汪的眼睛,软糯糯地说道,“姐姐说你是一个伟大的父亲,我相信姐姐,也相信你!”
手心柔软的触感,温暖的话语,让路文昊彻底崩溃,他跪蹲下来,抱着白钦言嚎啕大哭。
白钦言静静站着没动,任由路文昊抱着哭。
原来这就是父亲的怀抱,做梦都想知道父亲是谁,可家里所有人不准他问。
云团坐冷池月头上,心酸地说道,“宿主大人,你说要怎么才能把他弄出去,让白钦言过上幸福的生活?”
冷池月拧着眉,“那你把真正的强·奸·犯和那个收钱的女人找出口,给白钦言妈妈报仇。只要白钦言妈妈松口,承认当年是错怪路文昊,路文昊就有机会翻身!”
云团苦着脸,“宿主大人,你就太为难我了,没有名字和图片,云团没那个本事!”
冷池月扬了一下眉,“路文昊会不知道吗?”
沈才哲未发一语,眼里只有冷池月,见她脸上的阴晴变化,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这只是一只猫吗?
一只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的猫?
冷池月就看着路文昊哭,没有出言安慰,憋屈这么久是应该好好发泄。
路文昊哭了很久,声音才停下来,像个孩子抹着眼睛。
这时他才仔细打量白钦言,肉嘟嘟的小脸,白净的皮肤,浓密的眉毛,水汪汪的眼睛。
穿着紧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冷池月瞅着路文昊,“你想出去吗?”
路文昊疑惑地看向冷池月,她怎么会如此了解他?
冷池月不想给他解惑,又问道,“告诉我毁她清白的人是谁,收钱的女人叫什么?”
路文昊迟疑了一下,他该不该说,说了又有谁能拿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