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恭梓看着白钦言期待的眼神,蹲下来无奈地说了一句,“白钦言,你妈妈本来就讨厌有毛的动物,她不会让我们收养的。”
这姐姐自从生下白钦言,性情大变,脾气暴躁。
因为她没有嫁人,便一大家子住一起,然后时不时跟家里又吵又闹,弄得家里鸡飞狗跳。
他曾想过搬出来住,又担心姐姐多想,让爸妈为难。
今日姐姐的弦又搭错了,抓着白钦言就要打,他把白钦言抢过来,带出去玩。
听了白恭梓的话,白钦言眼里难掩落寞,他太小,的确不能做主收养这只可怜的猫猫。
他默默爬上车,困倦地侧躺在后座上,心里很难过,他不能给猫猫更多的帮助和一个家。
即使他强行收养,妈妈也会虐待它。
白恭梓看了看白钦言,嘴唇张了张,但什么没说,开着车离开了宠物医院。
他想着这个地方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再来,他没有养宠物的打算。
医生说那是一只金贵的布偶猫,是猫中的公主,吃喝都要细心,一不小心就肠胃不适,来医院。
身上的毛发处理不好,就满屋子猫毛。
还要每天陪它玩耍,否则会“孤僻”。
这比养闺女还麻烦,直觉告诉他,他这辈子都不碰宠物。
要养闺女得先找个女朋友,但看过姐姐这版本,他觉得女人是一个很可怕的物种,所以他都避而远之。
回到家后,硝烟已过,白钦言已经睡着,白恭梓把他抱回房间。
而宠物医院里,云团查了白恭梓和白钦言的信息。
等宿主大人醒来,它再告诉宿主大人,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冷池月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来,感觉身体舒服很多。
云团把经过告诉了冷池月,冷池月眨巴着湛蓝色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用积分换化形丹,离开这里!”
鬼知道下一个收养她的主人会不会依旧是有虐待倾向的人。
她化形成人,她的世界她做主。
此时正是半夜,没有医护人员,即使边上有别的猫啊狗的,她也不怕,但这是高级病房,没有别的宠物。
云团控制了监控,她直接服下化形丹,身体泛着淡淡的白光,之后她幻化成,着一身雪白短袖长裙,有着乌黑齐腰长发,水汪汪湛蓝色眼睛清澈见底。
她就如不惹尘埃的仙子,高贵典雅,清新脱俗,让人挪不开眼。
脖子被绑着项圈,由牵引绳系在床柱子上,她三两下解下项圈,又化成猫的样子,离开了宠物医院。
这黑灯瞎火深更半夜,一个白衣女子,披头散发走在昏暗的路上,不知道是被吓还是吓人。
云团问道,“宿主大人,我们去哪里?”
冷池月四周看看,“不知道!没钱没身份,还真是寸步难行!”
云团建议,“要不我们去看看那个小不点?今天他又被恶毒的女人揍了!还不能出声让其他家人知道,否则被打得更惨!”
冷池月冷了脸,“那女人有病吗?不喜欢还要生下来?跟养我的那个女人一样,病得不轻。”
对一个孩子怎么下得去手?
云团叹气,“根据她的资料显示,她也是被害人!大学时认识了一个损友,损友为了钱把她卖了,于是她被下药然后被糟蹋,还被送到一个地方关起来。被男人当泄愤工具,心情不好就蹂躏。
最后生孩子时才被解救出来,而那个男人被关进铁房子,那个损友早就桃之夭夭。
她恨那个男人,那是她一身的噩梦,所以也讨厌这个孩子,一见到孩子就让她想起曾经的不堪经历,她当然不会给孩子好脸色!”
冷池月听完也忍不住惋惜,可孩子是无辜的,他也是意外来到这个世上,最亲的人却让他小小年纪就心灵受创。
以后长大了也是一个有心理疾病的人,说不定会极端报复别人。
冷池月觉得她除了拯救布偶猫,还想拯救那个小孩,给他一点温暖。
在云团带路下,冷池月化成猫的样子,经过长途奔跑,然后顺着下水道管,爬到阳台。
白钦言没有睡,缩成一团坐在床上,抱着膝盖,望着阳台月光下微风吹拂的窗帘发呆。
这时他看到一个东西跃上阳台,端坐在月光下,用发光的绿色眼睛看着他。
白钦言揉了揉泪眼,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慢慢下床走过去。
冷池月跳下来坐地上。
白钦言跪坐在冷池月面前,弱弱地问道,“你是前两天的那只布偶猫吗?”
冷池月点着猫头。
白钦言抬起小手,“能摸摸吗?”
冷池月看着小心翼翼的白钦言,有些心疼,多好的孩子,真是命运不公呀!
她主动用头蹭了蹭白钦言的小手,表示友好。
白钦言笑了,眼里放光,恢复了天真孩童的模样。
他摸着冷池月的头,又摸摸她的背,关心地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的伤好了吗?我不能收养你,否则你也会被妈妈打!”
冷池月微微点头,走了一圈,表示自己好的不能再好。
白钦言把冷池月抱上床,再抬起小短腿爬上去。
他打开平板电脑,指着图片,“你以后也会像这样漂亮,等我再大些,我就能收养你。”
冷池月看着图片,原来布偶猫的毛这么长!看起来的确很好看,很有治愈性。
就是太金贵,小钱还养不活!
等这孩子长大收养她,那得是什么时候,她已经寿终正寝了。
白钦言撸着猫,稚嫩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女生吗?踏着月色而来,能叫你月月吗?”
月月呀!
这名字很熟悉的感觉,那就月月吧!
刚好跟她名字也符合。
她点着头。
白钦言继续说道,“月月,你有朋友吗?我没有朋友,幼儿园的小朋友说我是强·奸·犯的孩子,都避着我。有时还会拿石头砸我,但妈妈不喜欢我,这些我都不能跟妈妈说。”
“老师也会用厌恶的眼光看我,我没有犯错,是小朋友的错,但老师训斥我,还把我叫走廊站着,状告家长,我又少不了一顿打!”
“月月,你也会经常被打吗?被打身上会痛,可心里更痛,他们为什么都讨厌我?我努力做很好,可为什么还是一样被罚被嘲笑?”
白钦言说着说着眼泪掉下来。
冷池月听着,这些话他估计没有对别人说过,没人理解他。
罪犯的孩子也是人,大人的错为何要强加在孩子身上,他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过。
这时门把锁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