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受到重创的路闻齐委屈的跑到了对面的腼腆男生旁边,抱着腼腆男生的胳膊求安慰。
“许言,祁哥欺负人呜呜呜~”
许·腼腆·言:“那个……只是、只是开玩笑而已。”
路闻齐捂住耳朵,一脸“我不听我不听”的表情,使劲往许言身上供,许言僵直着身体不敢动,耳朵都红了,求救的目光时不时投向旁边的沈槐。
沈槐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抬头看着祁屿,祁屿受到信号,立马起身。
“哎?祁哥,别走啊!”见祁屿准备离开,路闻齐立马就急了。
祁屿抬手露出手腕上的表,提醒路闻齐:“马上就六点了,你要是想留下来很阿飘约会我也没意见。”
路闻齐:“我不想!”噔噔几步追上祁屿,还不忘回头叫落在最后的许言。
“快点啊,不然真要跟鬼约会了!”
许言:“……”他其实并不是很介意。
——
祁屿把带进游戏的背包拿出来,拉开拉链全部塞给沈槐,“省着点吃,七天呢。”
沈槐盘着腿坐在床上,扒着背包往出拿祁屿单独包装好的各种小饼干和糖果,摆了一圈,把自己围在中间。
然后祁屿就看着沈槐开始分零食,特别认真的把祁屿那一背包的小零食分成了七份,然后放回背包。
软萌软萌的,什么高冷,什么疏离,什么矜贵,全都没有,就是一只认真分零嘴的小鬼。
祁屿脱了外套和上衣走向沈槐,暴躁厉鬼瞬间上线。
满眼警惕的看着祁屿,祁屿勾着唇笑了,眼神戏谑,“你在想什么?”
沈槐:“……滚!”
“往哪儿滚?这房间就一张床,你想让我睡地上吗?你忍心吗?”
沈槐冷眼看着他,突然把被子塞到祁屿怀里,低头看着地面。
祁屿表情瞬间僵住,满脸不可置信。
“沈小槐,你还真打算让你老攻打地铺?”
沈槐抬头看着祁屿,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枕头扔给祁屿。
那意思很明显。
祁屿:“……行!打地铺就打地铺!”
宝宝心里委屈,但是宝宝不说,嘤嘤嘤——
祁屿动作缓慢的往床边的地板上铺被子,满脸都是委屈,还时不时的看向坐在床上看着他打地铺的沈槐,试图挣扎一下,但沈槐纹丝不动,甚至还特别贴心的问了一句,“需要帮忙吗?”
祁屿:“……”咬牙。
“不需要!”
沈槐从柜子里拿了一条备用被子盖在身上,关灯,闭眼。
祁屿面朝床,看着床上的轮廓。
沈槐背对着祁屿,睁着眼睛看着手里的买糖。
鬼,阴寒气重,人接触久了轻则生病发烧,重则丢命。
祁屿看着沈槐的背影,眼皮却不受控制的越来越重,温度逐渐降低,临界冰点,祁屿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闭着眼睛睡的沉。
沈槐从床上坐起来,脸色难看,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下床踹了祁屿一脚,力道很大。
祁屿只觉得小腿一疼,瞬间就清醒了,揉着小腿坐起来看了一圈,却没找到罪魁祸首,床上的沈槐也不见了。
“阿嚏!”祁屿被房间里的温度冻的打了个喷嚏,默默的穿上之前耍流氓脱掉的上衣,裹紧了被子。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npc开始作妖了,就是不知道沈槐那个没良心的参没参与。
温度还在持续降低,持续了几个小时,就在祁屿觉得自己的脑浆都快冻成冰块儿的时候,温度又开始上升。
持续上升,越来越热,越来越闷,像一个封闭的蒸笼。
祁屿脱了外套,薄衫被汗水浸湿,走到门边随手拉了一下门,纹丝不动。
果然,这种就是为了要命的房间,不可能让人跑出去。
祁屿叹了口气,返回床边,一脸佛系的躺回自己的小地铺。
死就死吧,反正积分够。
沈槐:“……”有病!
祁屿眼睛一闭又开始睡觉,关键是他还真睡着了,直到午夜的钟声敲响祁屿才被吵醒,睁眼就看到的床下的惊喜。
因为是在床边打的地铺,床下的场景祁屿不说看到清清楚楚但也不差多少。
那是一个浑身焦黑的人形,表皮大片开裂,祁屿能想象到从开裂出流出的青黄和鲜红。
那“人”侧躺在床下,跟祁屿面对面,一张脸已经看不到五官,伸出手摸索着,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粗哑气音。
烧焦的气味从床下钻进祁屿的鼻孔,浓烟在房间内弥漫开。
床下全身被烧的焦黑的人形一点一点的爬行着,离祁屿越来越近,直到那只焦黑的手摸到了祁屿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