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白一时语塞，却偏偏不肯认输：“我们还没有说我们的来意，你凭什么就说我们的忙你帮不了？难不成，你平时就是这样糊弄你的客人的吗？”

“有意思。”躲在屏风后的人轻笑一声：“还真是牙尖嘴利，像一个会说话的百灵鸟。不过小百灵，你还要再修炼修炼，毕竟，你刚刚说的话，可并不讨喜。”

“请您放尊重一点，泠老板。”菜馆老板的话，让苏月白怒火中烧：“我们是因为仰仗您的口碑，才不远万里前来请教您，如果我们这样做，换来的只是给自己的羞辱和讽刺的话，那我们恐怕要怀疑，我所听到的关于您和泠氏菜馆传言的真实性了。”

“是么？”老板淡淡的反问，声音里听不出究竟是不快，还是看戏一般的存心刁难：“看来，苏小姐听闻了关于泠氏的很多传言，那么在下可否请苏小姐告知一二，外界关于我、和我这家小店的传言，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嗯……大概就是行踪不定，只愿意帮助所谓的有缘人，还有可以给所有人他们想看到的奇迹吧。”

“这么高的赞誉么？”老板抿抿嘴笑了：“既然苏小姐说，希望我不要让你失望，那么显然，你就是相信他们对我的评价了。可是，我既然能得到如此神乎其神的评价，那么我在你眼里，又真的像医生问诊那边望闻问切，才能得知你的真实所想么？”

“难不成……”苏月白刚想反驳，却忽然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姓苏？”

对方没说话。

苏月白等了许久，也没能等到回应，难免有些底气不足：“那你说说，我来找你，究竟所谓何事？”

“这个问题，未免有些太小瞧人了，小百灵。”那人又恢复了轻佻的口气：“让我来讲个故事给你吧。从前，有一只小百灵，每天都被关在笼子里，直到有一天，笼子摔破了，她跑了出来，惊讶的发现，自己原来也有飞的天赋。于是，她把自己幻想成一只老鹰，觉得自己总是有无穷的力量，可以拯救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不过有时，她也把自己当做一只麻雀，总是蹲在别人的房檐上探听别人的故事，并且听到点什么，就信以为真；然后，她又以为自己是大雁，什么都可以找得到，不管那个地方有多远，又有多难找。”

“你……”苏月白紧紧攥着拳头，她觉得她的胸膛，有一种无名火正在炙烤着她，似是随时都可以冲破她的这副躯壳。她从来都没有像这般生气过，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生气：“那我也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

“从前，有一只缩头乌龟，躲在一个狭小的壳子里。人们都说乌龟长寿，于是纷纷向他请教长寿的秘诀，可他却总是避而不见。他不喜欢他们，却又不敢明明白白的说出口，他怕那些人会伤害他，也怕失去了那些人的追捧，他就彻底的变得一文不值。所以他大部分的时间躲起来，小部分的时间给那些人施以小恩小惠，继续享受着他们的追捧。可是受到的称赞多了，乌龟难免有些飘飘然，他真的以为自己如那些人所说，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可事实上，他依旧只是一只乌龟，你看，他现在还缩在自己的壳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