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会因为这笔钱而哭天抢地吗?”无言在一旁插嘴进来道。
“那是当然,这一百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那个老头,说的还真没有错,这一百两银子,够支撑他们全家差不多一年的开销了。可是这一下,什么都没有了,恐怕就连他们之前做包子,买菜买肉的钱,也都已经搭进去了。”中年男人有些同情的说道。
“说起来这些人也真是过分,为什么要对这么可怜的人下手呢?”苏月白不由得义愤填膺起来。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呢?好了,他们家的事情,我也就只是跟你们说说而已,你们就莫要声张了。你看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不在少数,其中有不少我都认识,也都是他们家的回头客,可是为什么却偏偏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呢?大家都知道,这种事情,非同小可,你若是出手帮了他一次,他就会找上你第二次第三次。这个年头谁家的光景都不好过,所谓的富人,也无非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在这种情况下,谁又会有闲钱去施舍别人呢?有句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所以就他们家这种情况,恐怕谁都不敢插手。”中年男人说到这里又摆了摆手,似乎笃定苏月白听不懂他说的话,也不觉得还有什么好说,便索性不再多言,只是转过身,专注的喝起酒来。
苏月白则沉默的转过头,和无言交换了一下眼神。中年男人以为她不会懂得的那些道理,其实苏月白通通都听懂了,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年迈又命途多舛的老人再受苦,再听到他的哭喊声的时候,心中就仿佛针扎一般难受,就好像这个袖手旁观的自己,也同样是有罪的一样。
而苏月白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无言便已经噔噔噔的跑下了楼,苏月白一愣,也连忙跟了上去。她看见无言艰难的拨开人群挤了进去,跑到老人面前,带着些稚气却也很有担当的安慰道:“老爷爷,您别哭了。”
可是无言不插嘴的时候倒是还好,他这样一开口,老人却反倒越哭越大声,将胳膊搭在无言的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孩子啊,你可是有所不知,这笔钱对我们来讲真的太重要了。现在我们没有了这笔钱,那我们一家老小可要怎么办啊?”
又来了。这样的埋怨,他们已经不知道听过了多少遍,以至于所有人都觉得厌烦,在老人说出口的时候,人群中有一大半都别过头去,像是厌恶的怎么也不想再听到。
“老爷爷,你能给我看一看那张假银票吗?”无言继续说道。
老人一愣,许是不明白为什么无言会忽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却也没有多想将那张银票递到无言的面前。
苏月白见状也连忙跟着挤进去,凑到无言身旁,仔细的观察着。这张银票,的确是可以以假乱真,不管是由花纹到颜色,全都跟真的银票别无二致。一时间苏月白还真的观察不出,这张银票怎么就变成假的了?于是,她便讷讷的开口问道:“老爷爷,这张银票究竟有什么不对劲的呢?”
“印刷的方式不一样。”无言却已经抢先说出了答案:“跟银票和假银票,印刷的纸张基本上是差不多的,而剩下的不管是从墨迹上还是从印章的模样上,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差别。可是有一点,假银票是怎么都做不到的,那就是,假的银票,印在上面的油墨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