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一封信,似乎写信的人怕这封信被风吹走了,还特意用砚台压住。可是显然,她的担忧的的确确可以算得上是多虑,明明窗子都被关的紧紧的,就连散落在桌上的信纸碎片,都依旧好好的散在那里。
纪墨将那封信拿在手里,却忍不住翻弄起那些凌乱的纸片,信纸虽然被撕的很碎,可纪墨却还是能依稀看到上面的几个字,也不难猜测出,这就是属于苏月白的那封诅咒信。
她撕了信?
纪墨忙不迭的将那封信打开,草草的读了一遍,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紧接着,他像一头野兽一般,冲到了夏倚梦的面前,双手死死的捏住夏倚梦的双肩,用力的摇晃着:“你说!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你说啊!你已经害死了这么多人,你还嫌不够吗?”
“纪墨,你是不是疯了!”安心冲上前,狠狠的推开纪墨,又顺势抢过他手中的那封信,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读了一遍。
“纪墨,你是不是疯了?月白是什么样的人,你不了解吗?她都说了,让你不要去责怪小梦,你为什么还是要把小梦当做你的出气筒呢?”安心皱着眉头质问道。
“就是因为我太了解月白了,所以,我才知道她有多单纯,单纯到别人不管说什么,她都会信以为真。夏倚梦,你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你为什么还不肯收手?你明明知道月白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如果这一切不是你做的,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月白再和你聊过天之后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你究竟做了什么?”纪墨却依旧大声质问着。
“纪墨,你了解月白,你就不了解我么?”夏倚梦却只是淡淡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纪墨,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么?”安心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月白既然会这样做,那她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你真的要一直发难于小梦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是应该想一想应该怎么办才对。或许,一切还有补救的余地呢?”
“补救的余地?还有什么余地?”纪墨却冷哼一声:“安心,你心里不是不清楚,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如果真的有补救的余地,那么袁野和木乃宜为什么迟迟没有活过来?暗夜为什么也没有醒来?死了就是死了,哪有死而复生这个道理?好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啊,你就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安心摇了摇头:“纪墨,你自己想一想,这么久以来,你究竟有做过什么?你有想过究竟怎样才能解决我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些问题么?你没有,你只是一味的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月白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她想要去寻找解决的办法,她以为你也会懂,可是,我想,你真的很让她失望。”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李之焕,我们去找些书来吧,或许有办法。”安心说着,便转身离开了房间,李之焕也连忙跟了上去。
办法?还会有什么办法?纪墨却依旧只是怔怔的看着地面,紧咬着嘴唇,拼命忍住要哭的冲动。
她就这么离开了?他等了这么久,又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才终于找到了她,可是,她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了?只在他疏忽的一瞬间,只在他自我怀疑的一瞬间,她就这样离开了,连一个后悔的机会,也没有留给他。
早知如此,他又何必做这一切?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事情在无形之中,就已经变得不受他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