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很着急,想遍了所有的办法,却还是没能让袁野醒过来。大家虽然难过,心里却也清楚,袁野已经没救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自然是更担心你,纪墨就跟着我和李之焕一起,打算把你的房门撞开,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却怎么也撞不开,就在这个时候,你就回应我们了。”暗夜顿了顿,又补充道。
“昨天我们在客栈里找到了那封奇怪的信,我实在是有些害怕,就在睡觉的时候用桌椅和柜子,将门窗全部堵住了。可能是有些太累了吧,我就睡得比较实,以至于没听见你们叫我让你们担心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苏月白解释着,说着抱歉的话,却并没有多抱歉。眼下,和道歉相比,她更为袁野的离去而难过。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纪墨淡淡的回应着,却松了一口气。
“纪墨!不好了!”苏月白刚想说些什么,安心便火急火燎的,从袁野的房间里跑出来。
“怎么了?”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小梦在袁野身上又找到了一份新的书信!”
“什么?!”众人心里一惊,忙不迭的朝着袁野的房间跑了过去。
进入房间的时候,袁野正平躺在床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双眼紧闭,嘴角微微向下垂着,像是梦到了什么噩梦。老实说袁野的样子虽然不算安详,却也和狰狞一点也不搭边儿,可不知怎么,苏月白就是觉得一种不明不白的恐惧,正一点点顺着她的脚底爬上来,这样的恐惧冲击着原本充斥在她内心中的难过,两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她的鼻尖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内,苏月白似乎想到了许多。她想到她刚刚认识袁野的时候,袁野在乐诗大赛上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他抱着一台古琴,微闭着双眼,旁若无人的弹奏着气势磅礴的乐章,也和现在一样,苏月白感觉有些什么东西,在冲击着自己的内心。可是不同的是,上一次,她觉得慷慨激昂,而这一次,她却只觉得悲痛万分。
苏月白很想什么都不管,只扑到床上好好的哭一场,她无法接受,和她朝夕相处的伙伴,竟然在一夜之间就天人两隔,仓促得甚至让她没有机会,和袁野好好告个别。甚至在昨天,她还在心中有些隐隐的怨恨袁野,怨恨袁野是一个脚踩两只船的男人,可是现在,即便是她想收回那句话,也已经来不及了。
她就只能带着这个遗憾,一辈子都没有弥补的可能。
可难过归难过,苏月白的心里却也清楚,现在并不是哭鼻子的时候,她连忙压抑住鼻腔里涌上来的那一丝酸涩,瓮声瓮气的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封信上又写了什么?”
“就在刚才,我们发现袁野……袁野离开之后,小梦说,或许我们应该在袁野身上检查一下,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以便查出究竟谁才是杀害袁野的真正凶手。”安心说的很慢,她还是无法把死这个字用在袁野身上,只能用离开这个模棱两可的词来代替:“于是小梦就在袁野身上翻找了半天,最后从他的怀里摸出了一封书信,就是这一封了。”
安心说着,示意夏倚梦递出手中的信,纪墨却没有什么心思看,只是摇了摇头:“小梦,还是你来给大家念一下吧,看看这封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那好吧。”夏倚梦似乎有什么顾虑,却还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信纸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