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前面说的都对，只有最后一句，你说错了。”夏倚梦摇了摇头：“虽说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是那个时候，我哥哥跟娄婉嫣共事，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怎么会不明白娄婉嫣的为人？青染和他如此相爱，又怎么可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自作主张的跑到娄婉嫣面前以死明志？这些都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我想这一切，我哥哥也一定是看在眼里，可是，青染毕竟是他那么深爱的人。他就算是再理智，再强大，也不可能不难过。而你知道吗？人在难过的时候，精神力往往是很薄弱的。娄婉嫣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封印了我哥哥的记忆，并且重新捏造了一个新的给他。”

“在那个记忆里，我哥哥是一个从来都不被爱的人。他的父母不爱他，后来虽然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可是那个女孩子却深深的背叛了他，也伤害了他。而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收留他的那个人，是娄婉嫣。所以现在的我哥哥崇尚强大，也没有感情。所谓的快乐，也必须是要通过杀戮才能汲取到的。而且，他把感情当做一种手段，和一种可以让他达到目的的方式，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你所认识的他，会对苏月白下手。”

“这一切，都是你后来调查到的？”这个问题在纪墨心理困扰了他很久，他告诉自己不要去追究这件事，就好像在他心里拼了命的在乎什么似的。可是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他怎么也不能接受，这个他最信任的人，一直陪在他身边，为她做事，甚至是对他的感情，都不过只是来自于一场欺骗。

“是。”夏倚梦如实点了点头。

“都是你在认识我之后调查到的？”

“是。”夏倚梦依旧点头。

“所以，当年你认识我，只是为了调查这件事？”说出口的瞬间，纪墨却一下子后悔了。他很怕夏倚梦说出口的答案，刚好是他不想听到的那一个。而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又要怎么办？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起码还能自己骗自己。

难得糊涂。

只是纪墨不由得有些意外，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会自己麻痹自己，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不是。”夏倚梦却摇了摇头：“虽然即便是不认识你，我也一样会去调查这件事，可是当年，认识你的确是一个意外。纪墨，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放心，我哥哥当年不屑于做的事情，后来的我，也依旧不会做。”

“不过，我倒是应该感谢你。”夏倚梦眨了眨眼睛：“不管是在哪一方面。当年的我，是在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你的。如果没有你，我甚至都不确定，我会不会撑下来。再后来，我偶然间听到了你提起娄婉嫣这个名字，其实就是那个时候我都没有太在意，而是有一次，你无意中说起了，她手下的第一杀手青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才在脑海中有了一个设想，将这一切都串联到一起。我也不知道我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不幸，一切真的就这样的巧合，真的就让我找到了结果。”

“再后来，也就是你开始厌烦我之后，我想着既然你已经不想见到我，那么我又何必在这里成为你的负担呢？我离开的事情你是清楚的，而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去调查了娄婉嫣，也弄懂了她和青染之间的关系，以及刚刚我所说的这一系列的故事。”一口气说完这些，夏倚梦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