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泠子谦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变的如此的软弱。

“泠子谦，你到底说不说？”长时间等不到泠子谦的态度，边婕终于恼了：“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后悔了对吧？你觉得你现在的身份让你抬不起头来了对吧？你也想要做一个好人了，对吧？可是泠子谦，你也不想想，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了，你还摆出这副模样，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有些话你不说，就代表一切都真的不存在吧？泠子谦，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说，当然是说啊！

泠子谦听到有一个声音，在自己的心里不断的提醒着自己。

他应该坚定自己的立场，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应该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还需要从杀戮中汲取快感。这样的一个他，怎么就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所感动？他甚至无法确定，这些人现在所表现出的友好，是否就是真正的友好，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把自己引出来而做的诱饵。

可是泠子谦却偏偏说不出话，他感觉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喧哗着，咆哮着，吵得他头痛欲裂，也一下子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仿佛是在一瞬间，有些什么早就消失的情感，在一点一点的破土而生。

这样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他或许可以找回它，他一定可以找回它。

可是边婕却已经没有了耐心：“好啊，泠子谦，所有人都告诉主子要提防你，可是主子却偏偏不听，现在好了，我们的话都已经应验了，你真的反了。可是，你也未免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主子器重你，她就真的对你一点疑心都没有吗？她就真的会任由你这么多年为所欲为，等到有一天踩在她的头顶上吗？你真的以为，如果我没有任何的防备，就会这样站在你面前，对你说这些话吗？”

“你别太天真了。”边婕说着，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瓶子，在泠子谦的面前晃了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封印或许早就已经松动了。这一幕你已经计划很多年了吧，你以为你一直忠心耿耿，所以你在主子的心目中，就永远都是这副忠心耿耿的形象。可是你别忘了，你虽然讨主子的喜欢，可是论待遇，我得到的也从来都不比你差，而和你不同的是，我从来都不是埋藏在主子身边的一个隐患，所以到了最后的关头，主子甘愿牺牲的那个人，其实还是你。我临来之前，她把这个瓶子塞给了我，你我心里都清楚，以你的能力，哪怕是十个我加在一起，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可是现在我有这个瓶子，所以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轻轻把它往地下一摔，就会让你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泠子谦啊，好歹我们也一起搭档了这么久，虽然你不会次次都让我满意，可我也从来不是一个绝情的人，不是吗？所以这个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给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把他们全都杀死，跟我回去，我会求主子重新给你一条生路；第二，你死在这里，和你所谓的信仰，所谓的道义，所谓的仇恨，埋藏在一起。我想你应该不是一个脑筋不清楚的人，你自己想一想吧，这两种选择，究竟哪一种更值得？”